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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册封礼,皇上亲自去察看安排的,排场可大着呢。”

“都快比得上皇后的册封了。”

“可别瞎说,小心脑袋不保。”

底下的宫女小声议论着,现在宫里面最大的动静,就是贵妃娘娘的册封。

现在掌管六宫的凤印虽然还在皇后手里,可实际的权利已经快被贵妃分走了。

荣禧殿进出拜访的人,已然多得很。

“娘娘,您瞧,这是我们尚衣局为您制作的朝服。”蒲尚服说着,示意洛书然往前面看。

一些婢女小心翼翼举起衣裳。

那偏暗金色的朝服,刺眼夺目,上面的祥云刺绣绕着整个后袍,就仿佛是如意二字般,弯弯盘旋,花朵簇拥,其中精巧得很。

洛书然笑了笑,“蒲尚服用心了。”

她说着,后面的温冬就上前给了银两,蒲尚服笑着接下,到她们现在这个地位,如此亲力亲为,不是为了奢求贵妃这里的一点银两了。

六尚九局,唯有尚衣局是最早与贵妃亲近的,自然,现在谁也不敢得罪。

洛书然知道蒲尚服在这次的册封典礼里,为她做了不少的事。

上到珠宝,下到鞋面,都是由她照看的。

“你放心,本宫会记得你的付出。”

听到贵妃娘娘这句话,蒲尚服满心欢喜,急忙行礼。

此话可抵万金,倘若将来尚宫一职空缺的时候,她是有机会的。

.........

坤宁宫内,近来氛围低沉。

当差的宫人们都谨慎地各做各的事。

不想因为什么惹了皇后娘娘不快。

苏嬷嬷端着热茶进去,见赵皇后看着怀里头的一个小衣服发呆,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是三皇子的衣服。

苏嬷嬷走上前去,就听到皇后娘娘开口,“我现在这个皇后当得,背地里被人耻笑了,无儿无女无恩宠,现在连仅有的一点掌宫之权都没有了,可笑啊。”

“娘娘,您始终是正宫娘娘,贵妃在得宠都越不过您的。”苏嬷嬷放下茶,跪在皇后身边说着。

其实她也心知肚明,现在的皇后只剩下一个称号。

赵皇后自嘲笑起来,“越不过?哪怕现在洛家都没有了,可她的位置动了吗?非但没有,反而更稳妥了。皇上给她的恩宠,就连现在太后都不愿意踏这浑水。”

苏嬷嬷跪在地上,红了眼眶。

那天娘娘去找太后,想请太后主持公道,可是呢,太后托病不见。

本来想着洛家与皇后娘娘联盟,再拉上太后,会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可没想到,现在计划全部被打乱。

甚至还让娘娘成了宫中笑柄,娘娘茶饭不思,只得免了请安。

最可恶的是,坤宁宫的安免了,那些嫔妃瞅着风向,眼巴巴去了荣禧殿恭维。

贵妃的册封礼未成,但荣禧殿的那位如今的风光。

都不只是贵妃的位置了。

赵皇后恼怒后悔无可奈何的情绪交织,一把拂去桌上的茶杯。

“娘娘息怒啊。”苏嬷嬷惊慌地安抚着,瞧着散落一地的碎片。

难得看到皇后娘娘如此失态的模样。

“把琴晚带过来。”赵皇后冷声说着。

苏嬷嬷抬眸,就见着皇后娘娘眼里的一抹厉色,虽有些不解,也只得起身,去叫人。

贵妃的册封定十月二十七日。

距离开始前三天,宫中差不多已经准备好了。

洛书然正在院子散步,身后的温冬还有明夏在后边跟着。

“娘娘,如今满了三个月,肚子瞧着并不大。”明夏说着,娘娘的肚子现在还不显怀,想当初其他娘娘怀有皇嗣的时候,就很容易看出来。

温冬笑着,“娘娘身子本就苗条,前段时间,娘娘是吃什么吐什么,还是皇上特意去南方寻来一些酸葡萄,娘娘才多吃了些东西,肚子定然没有那么明显的。”

洛书然笑了笑,并未说别的,前世她后期吃得多,导致生的时候,格外吃力。

现在都在尽量控制了一些。

这边,小圆子匆匆进门,忙禀报着,“娘娘,琴晚偷盗皇后的簪子被抓获,皇后惩处,竹板夹手一个时辰。”

“怎么会这样?”温冬有些焦急出声,琴晚是她安排出去的,之前被皇后扣押,现在又被处罚。

夹手一个时辰,那样的疼痛,谁能承受。

这跟直接废了琴晚的手没区别啊。

“主子,皇后娘娘一定是故意拿琴晚出气的。”明夏蹙眉开口,这次娘娘被封为贵妃,又分了皇后的权利,皇后定然心有不甘。

洛书然抿唇,她当然明白,当初本想要皇后把人从云华宫捞出来,哪知被皇后一直扣押。

现在又闹出这么一出,很明显是在向她示威。

觉她不会因为一个宫女与她撕破脸皮,再加上琴晚偷窃,她若是去求情,反倒极有可能被皇后喷脏水。

“嗯,唤尚宫来,本宫有话要与她说。”

洛书然缓缓坐在凳子上,思绪在脑海里展开。

现如今,皇后落差那么大,定然心里不开心,本来是要给她留几分薄面。

如今看来,是给脸不要脸了。

等到晚间,坤宁宫内,苏嬷嬷进了门,表情凝重,缓了一会才开口,“娘娘,琴晚被尚宫处的人领走了?”

赵皇后本来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描眉,一听这话,停下来,“什么意思?”

苏嬷嬷赶忙回着,“刚刚娘娘在午休,奴婢不敢打扰,就见着尚宫处来人说琴晚犯了错,尚宫要继续审理,就强行带走了。”

赵皇后眸中红血丝更甚,“她带走?从本宫这里带人走?滑天下之大稽!她是不是把人带去荣禧殿那个贱人那里了。”

她声音尖利,苏嬷嬷并未回答,那这样的沉默,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赵皇后顿时气炸,手中的青黛也弯折。

她站起身,笑出声,几乎眼泪都要笑出来了,“那些奴才以为本宫不行了,就开始去巴结贵妃了,真是好样的,狗奴才,全是一帮狗奴才。”

“那就把我的皇后之位给她啊!”赵皇后声音疯癫,苏嬷嬷听到皇后说这样的话,也是被吓得不轻。

她想要稳住娘娘,不料外面却传来声音,“皇后这是在怨怼谁?”

话语那样的冷然,苏嬷嬷脸色一白,赶紧跪地行礼。

赵皇后却没有像往日那般迎上前去,反倒淡定地坐下,整理了自己的仪态,“皇上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冷静了些,仿佛刚刚并非是她在发疯。

祁景恒走进来,看着她,其实对于皇后,在他心里一直都是端庄贤淑,他一直都尊重她。

很多的事,他也体恤她失了孩子,谦让着。

可再有恩怨,也不该迁怒在无辜幼子身上。

这是底线。

不仅对四皇子不理不睬,甚至夜里还会虐待,这可是太医在四皇子身上查出来的。

之前就有人发现,可赵皇后只道是小儿顽皮,堵上了旁人的嘴巴。

“皇后心有怨气,却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吗?”祁景恒说着,刚刚在外面,皇后那些歇斯底里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就连琴晚的事,皇上也有所耳闻,自然,亲眼见到皇后癫狂,确实让他开始重新认识眼前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