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一些话,洛书然是故意以柔克刚,本以为知秋年纪小,很容易破防,现在看看,知秋最会的就是装模作样。
现在觉得,庆幸能够早些发现这个人。
不然留在身边,祸患无穷。
“知秋,你真的以为我没有证据?起初,你故意让小圆子与你一同回去,就是已经做好了先洗去你的嫌疑,你把这个目标对准淑妃婢女。
却没想到被明夏喝了,你紧急去把雪梨汤倒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后来知道明夏苏醒,你怕明夏会说出自己没喝多少,引起嫌疑,你想再毒死明夏,可还是败露。
你察觉到我早有防备,就开始把目标引到温冬身上,甚至把毒药藏在了温冬房内,等待陈安发现,成功转移目标。
这段时间皇上封锁了丽阳宫,你怎么与外界联络,所以,你说的什么迫不得已,不知情,都是假话,你哪里是不知道,可太知道了。”
洛书然一句一句的说着,声音越发冷漠。
她看着知秋泪水凝聚在眼眶里,没有落下,那红唇紧紧抿住,身体微颤,还是强撑着不倒下。
知秋擦拭眼角泪,“这些只是猜测罢了,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奴婢做的。”
洛书然盯着她,见她还抱着侥幸的希望,忍不住想笑出声,“你什么身份,我为何要为了你费心思找证据。”
她迎着知秋的目光,如看一团烂肉般,红唇轻启,“知秋背主,无视尊卑,交由掖庭处置,告诉她们,这奴婢骨头硬得很。”
话音落下,知秋望着她,眼神从倔强慢慢变得有些惊惧,眼前的主子与往日温柔的样子,截然不同,仿佛是从地狱而出的饿鬼。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掖庭,那不是人待的地方,有无数折磨人的酷刑。
“主子,您不能这么做,奴婢可什么都没有做。”知秋祈求地呼喊着,她还在心里赌,赌主子是在吓唬她,实则什么都没有证据,只要扛住主子的威压,说不定就没事了。
后面的小圆子直接领人把她往下面拖,知秋拼命挣扎,直到看到洛书然决绝背过身子,知秋仿佛明白,宓嫔是真的不在乎什么真相了,她没有保命的把柄了。
到此处,知秋是真的害怕了,“主子,我说,我说.......”知秋慌张地蹬腿,大声呼喊着。
洛书然听她喊着,嘴唇泛起轻蔑的笑,没有回头,只是果断地抬手。
她已经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说与不说有什么要紧的,反正对于那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很快知秋就被拖出去了,到了院子里,小圆子直接拿出匕首,大手一挥,割了知秋的舌头,他抬着滴血的匕首,看着丽阳宫上下。
“知秋背主,该死!”小圆子扬声说着。
这是主子交予他的任务。
如此一来,整个丽阳宫都看到了背主的下场是怎样的。
威慑下去,杜绝此类事情再发生。
知秋被眼前的血腥,嘴里的疼痛传来,她瞳孔剧烈缩紧,到后面吓得昏厥。
小圆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捏着知秋的手指,沾血,在上面留下一个血印。
此书,是指控莫嬷嬷让知秋下毒一事。
等这边处理好,小圆子便让人把知秋送去了掖庭,按着主子的吩咐,再把血书交给了陈安总管。
正在休息的陈安,看着他送来的指控书,细细阅读。
到后面眉头紧簇,这上面所交代的事情,原来真的是宓嫔身边的人,只不过并不是温冬。
“好了,咱家知道了,会如实禀报皇上,拿下这个莫嬷嬷,你这边,带着温冬回去吧。”
陈安说着。
从一开始,他还不知道皇上跟宓嫔计划的时候,就觉得温冬不会做这样的事。
毕竟他也时常跟着皇上去丽阳宫,瞧着温冬是个有能力的,更有眼力见,对她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小圆子低头行礼,随后就随着人下去,接温冬回宫。
温冬虽然被羁押,但到底是有照拂,毫发未损,就是担心的事情太多了,闷闷的。
等她回到丽阳宫的时候,才知道最近发生的这些事。
“主子,这次我们直接把知秋送走,拿下这个莫嬷嬷,不一定能定愉妃的罪。”
温冬说着,愉妃敢用这几个人,就说明留了后手,不怕她们反水,等到时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愉妃逃脱责任。
洛书然正在喝着茶,神色淡定,“她处心积虑想要害我,反击,定然不老老实实按照寻常法子。”
她停顿片刻,声音冷然,“让她无处辩解,无力挣脱,无路可逃。”
温冬在主子的眼里看到了狠意,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子露出如此神情。
但她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心底里也暗暗决定,自己也该牢牢记住这次的教训,不能再让主子深陷危险当中。
人不狠站不稳。
在阴暗诡谲的后宫里,越往前走,风雨阻力就越大。
时刻都不应该放松警惕。
...........
皇上羁押了尚食处的莫嬷嬷,很快就派人搜查了愉妃所在宫殿,并且在其中找到了关键证据,毒药。
这事一传开,后宫再次震荡起来,或许她们怎么都想不到会是愉妃的手笔。
甚至会觉得是有地方出错了,亦或者有人想要陷害愉妃。
可不管怎样,现在愉妃都摆脱不了干系了。
............
愉妃坐在凳子上,手指不断地搅动着帕子,眼神溃散,不知是在想什么。
直到房间门被推开,愉妃立马回过头,看到祁景恒出现,她起身上前,或许是太过突然,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她拼命往皇上身边爬,眼泪不断流着,“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为何要下毒害宓嫔啊!”
愉妃伸手想要拉扯皇上的裤脚,没等靠近皇上,祁景恒却是大步从她身边走过。
他坐在上面,看着跪在地上的愉妃,姿态尽失。
祁景恒当然也不明白她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他本以为愉妃虽说不出众,但好在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