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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菱歌在心里不断叹息,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命不好之人。

正想着,菱歌便看到谢承初打开了屋中右侧的门,她立刻注意到里面满满的药柜,顿时疾走几步过去,惊讶问道:

“你会医术?”

问完之后,她觉得是说了句废话,因为自己受伤时就居住在他的药庐内,若不是会医,怎会家中设着药庐。

谢承初笑了笑,解释道:“宫中尔虞我诈,学点医术好防身。”

其实他的医术并不好,而且也不是为了防身,而是他知道她喜欢医术,所以才开始研究的。

但这些他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的藏在心底。

菱歌点点头,倒没多想。

谢承初又转身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些女子的衣物,他一面将衣物放下,一面说道:

“衣服我给你放到这里,里面有热水,你自己会医术,无需我给你处理伤口,我就在门外,有事你喊我。”

谢承初说完便将门关上,菱歌连一句道谢都来不及说。

菱歌无奈的摇摇头,走到一扇屏风后,果见那里有一处地热温泉。

她会心一笑,褪去衣物,只身走了进去。

水里很暖和,但身上的伤却有些刺痛,她不敢多待,只将身上的污秽洗了洗便赶紧出来。

先是将全身的伤上了药,然后便坐到镜前开始处理脸上的伤。

这几日东逃西蹿,根本顾不上处理伤口,而且她也没有心思,更没有药,此刻照镜子才发觉肌肤已经溃烂。

若是想上药必须先将腐肉刮去,但她拿起刀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两下,实在是下不去手,果然,这给别人治伤是一回事,给自己治伤又是另一回事。

无奈之下,她只得开门将谢承初叫了进来。

“真要我动手?”

谢承初右手握着刀有些心虚的问。

菱歌没好气的回道:“不然呢?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谢承初见躲不开,只好硬着头皮上。

“我没做过这个,你要是痛,我即刻停手。”

谢承初颤巍巍的举着刀,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嗯。”

菱歌点点头,并示意他快些。

锋利且冰冷的刀刃划入肌肤,菱歌顿时痛的直冒冷汗,原来这剔骨割肉竟会这般痛,周颐当初到底是怎么忍下的?

谢承初见她痛苦不堪,吓得正欲停手,却听菱歌低喝一声:“继续。”

谢承初不敢分神,但手却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他可以杀人,但却不能伤她。

“你别怕,这腐肉不去,新肉便不会再长,不出三日,我这脸必然烂掉再也恢复不过来了。”

菱歌低喘着提醒谢承初。

谢承初一听她的脸竟然这般严重,立即屏息凝神,手中的刀也逐渐稳如泰山。

他一点一点的将腐肉削去,有些地方深可见骨。

“到底是谁伤的你?”

谢承初将所有腐肉剃去才放下刀,眼眶红红的问道。

菱歌顶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自嘲的笑了笑,“我自己。”

“你自己?”

谢承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我没力气了,把药拿来。”

菱歌虚弱的指了指一旁的伤药。

谢承初立刻将药拿了过来,并撒在伤口上。

只是撒药的时候,伤口又开始痛。

谢承初的手立刻顿住,“我轻一些,你稍微忍一忍。”

菱歌此时痛的快要晕厥,哪里还听得清他说什么,只想赶紧处理完伤口去休息。

迷迷糊糊的指挥着谢承初处理完伤口,菱歌便再也撑不住,直接朝谢承初怀里栽去。

谢承初急忙接住,而后将她安置在床上休息,自己则坐在床边陪她。

他怔怔的望着那张被包裹的像个粽子似的脸,陷入沉思。

她方才说是她自己伤的,可她自己为何要伤自己?

周颐呢?去了哪里?他看得出周颐很爱他,又怎会让她一人流落街头?

他不知道宫中出了何事,陛下与二人之间有何冲突,他只知道陛下让禁卫军在城中搜寻二人,他怕陛下找到她又为难她,就日日在城中暗寻,所幸今日终于让他找到了。

他还是第一次靠她这么近,不应该是第二次,第一次该是那个下雪天,他背着她去了他的书房。

那是他知道陛下喜欢她,又打算利用她的身份助他成事,若是自己当初勇敢一些,向陛下说明自己喜欢她,是不是她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

如果他开口,他知道陛下一定会满足,可那样陛下就会失去平南候府与顾家的援助,他也想为父母报仇,所以他选择了退缩,而这一退,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也是害她的凶手之一。

谢承初双眸通红,仰首想要将眼里的泪水咽回去,可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下。

有时候,他想不通,自己到底要什么,是赵家昔日的荣耀,还是陛下的安危,可一见到她,这些仿佛又不重要。

这次他是不是能勇敢一些,带着她远走高飞?

屋外的雨依旧,但似乎比白日里更大了些,打在屋檐上,砰砰作响。

雨夜微凉,谢承初起身替菱歌掖了掖被子,却发觉她身上烫的厉害。

这里偏僻,他只好凭借着自己的微末医术,给她退热。

他微笑着看着熟睡的女子,既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这样照顾她,又希望她快些好起来。

……

其实令无疾在菱歌离开的当天便带着易容过的周颐离开的京城。

刚认识周颐的那几年,他时常会去积云山小住,那里藏书颇丰,不乏奇绝之技,易容术便是从那些书里学会的,虽然比不上那些精通之人,但骗骗一般人还是可以的。

周颐外伤很重,但这些外伤对于这家伙而言,实在不足挂齿,最棘手的还是内伤。

千丝无情蛊伤了他的经脉,若是治不好,他日后只怕内力全无,到时候真的就成了废人。

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可是周颐,才冠天下的公子,怎么可能当个废人。

周颐一直昏迷着,一路上令无疾都用内力给他护着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