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
系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扯了一张纸巾递过去:【你能不能闭嘴?】
“我、呜呜、太惨了、怎么会有这么惨的人,嘤~”
粉色短发的天道接过纸巾,嘤嘤着擦干眼泪:“我年纪大了,见不得这种悲剧~”
年纪大了?
系统看了一眼少年模样的天道,无言半晌,头疼的揉了揉圆圆的脑袋:【你到底在哭什么?】
到底哪里惨了?
谁惨?
哪里有悲剧?
它和天道看的是一个世界吗?
“你有没有人性啊!”天道不敢置信的望着空中的小光球:“你没看见九九的身世吗?难道就没有一点动容吗?!”
系统沉默片刻,打开炮灰的生平经历确定了一下,还是没看出什么特别惨的地方。
【父母双亡而已,很多角色都有这种身世,有什么特别的吗?】
“有什么特别的?”天道捂住嘴,颤着手指向系统:“你问我,有什么特别的?”
“没有父母就已经足够可怜了!更何况我可怜的九九,不仅仅是父母双亡,嘤……”
看着没说两句再次哭起来的天道,系统觉得自己的程序都快要炸了。
循环不断的嘤嘤声中,它生无可恋的扶住昏涨的圆脑袋:“惨什么惨啊,比起宿主第一个世界差多了好吧?”
哭声蓦然一听,天道粉色的大眼睛含泪看去:“第一个世界?”
系统思考了一下,把宿主第一个世界的生平调了出来:【我可以给你看,但你必须闭嘴!】
“嗯嗯!!”天道连忙捂住嘴,连连点头,浅粉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
天色未明时,傅清淮就被一阵细微的动静吵醒了。
他从窝里抬起头,就看见了昏沉光线中那个青年。
是的,他非常确定,这一定是个男人。
一向雌雄莫辨的人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长发高束,身姿挺拔,眉眼英气,神情漠然。
“吵醒你了?”
荼九淡淡的瞥他一眼,走到沙发边拉开抽屉,拿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出来。
那里面装的是一块样式简洁的男士腕表。
他解下左腕一直不曾离身的手链,换上了腕表。
傅清淮怔怔的看着,不由自主的坐起身。
他看的很清楚。
那玉白纤瘦的腕子上,横亘着几道狰狞的疤痕。
只从这几道疤痕就能看出,下手的人,应当是半点情面也没留。
为什么?
他追随着青年的身影。
看着对方戴好腕表,我走到全身镜面前整理衣着,对着镜子看了许久,才拿起钥匙,一副打算出门的模样。
“汪汪!”
‘你去哪?’
听见狗叫声,荼九回头看了一眼:“我要出门一趟,一会就回来,你老实待着,狗粮和水都放好了,饿了渴了自己吃。”
“汪?!”
‘等等?你竟然让本总裁一个人,不是,一个狗在……’
“砰。”
“汪?”
傅清淮的话还没说完,那个青年已经关上了大门,独自一人离开了公寓。
他哼了一声,本来不想管这家伙,毕竟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能丢了不成?
但是……
想起那只手腕上纵横交错的伤痕,他还是无奈的站起身,有些放心不下。
看这家伙打扮的整整齐齐,不会是打算出去自杀吧?
体体面面的死什么的?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扒拉开大门,快步跟了出去。
傅大总裁一向心善,不认识也就算了,既然认识了,就不能放任不管。
……
荼九缓步走出电梯,站在车边戴上口罩遮住了半张脸。
他对身后电梯门开的动静视若无睹,拖拖拉拉的磨蹭了一会,才拉开了车门,调出导航。
‘已为您设置目的地,平安公墓。’
电子音透过半开的窗户,传进外面竖起的狗耳朵里。
车子发动,缓缓驶离车位。
藏在一旁车底的傅清淮才钻了出来。
平安公墓?
看来不是去自杀,那自己可以回去了……
等等……
他回头的脚步顿住,思索片刻,还是小跑着跟出了地下车库。
万一这家伙扫墓以后,觉得人生孤寂无望,不如跟着家人一起离开怎么办?
还是跟去看看吧。
至于一只狗该怎么去往十几公里以外的公墓?
而且还是一只刚受过狗生不可承受之重之痛的伤员狗……
想了想,傅清淮又停住了脚步。
要不,还是算了吧?
总觉得还有些不值当呢。
……
平安公墓。
清明已过,中元还久,公墓中人流寥寥,空旷寂野。
荼九脚步平缓的路过一座座沉默的墓碑,其上音容笑貌,亘古不变,淡看沧桑。
他在两座平平无奇的墓碑前顿住脚步,神情复杂的蹲下身子,放下了怀里的花。
两束紫色鸢尾鲜活的盛放着,墓碑上的女子容貌明丽,笑容温和,像是极为喜爱这束美丽的花。
旁边的男子脸色严肃,目光却是柔和的,似乎也颇为满意。
可荼九知道,他们不会高兴的。
正所谓恨屋及乌,不讨人喜欢的儿子送上的花,又怎么会讨人喜欢?
正如同他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这对父母一样。
他送上两束紫鸢尾,不为怀念,只期盼对方早日安息,去往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