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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背篓的鲍鱼,倒在盆里是一大盆。

闻母和闻时将鲍鱼一个个清理出来,按照两头、三头、四头之类的大小分成一堆堆。

等全部弄好,他看向闻母,“妈,这有些多,我们一时半会的也吃不完啊。”

关系好的今天也没少捡,用不着他们分。

面上情的没必要分。

所以,这么多的鲍鱼要怎么处理?

一日三餐都吃鲍鱼吗?

闻母觉得他有些憨,“没准备吃完,可以晒点寄回去。”

大队长他们还在老家给他们看房子呢,关系还是需要维持一下的。

还有药子夫妻,这两口子对迟迟这么好,也不能丧良心的搞人走茶凉的事。

易迟迟来了劲,“妈你还会晒鲍鱼?”

“我不会。”

这回答把两口子干懵了。

闻时啊了声,“你不会你晒什么鲍鱼?”

“我张嘴了,可以找老乡问。”

闻母理直气壮,还给了两人一个嫌弃的眼神,“俩蠢蛋。”

易迟迟就笑,“妈,孩子的智商大多遗传自母亲。”

闻母秒懂,神色有些尴尬道,“我觉得他肯定遗传他爹,我比他聪明多了。”

闻时,o(╯□╰)o

他囧了囧,决定闭口不言。

然而闻母不愿意放过他,“你说,你智商到底像谁。”

“……像爹!”

闻母满意了,指挥着他将分好类的鲍鱼搬到厨房放好,随后出了门。

“你们俩早点洗洗睡,我去问问小季她们知不知道鲍鱼怎么晒。”

若是不知道,那她只能等明天去附近村子问老乡了。

她走的潇洒,易迟迟和闻时面面相觑后,长叹一声。

“我觉得妈心野了!”

闻时搀扶着易迟迟进屋,“自打她来这边后,她就开始放飞自我给自己找乐子。”

“挺好。”

易迟迟倒是觉得闻母现在的状态很好,像她这个年纪的人,幸福的时候太少,反倒是战火纷飞的生离死别见的多。

没被苦难和磨难折磨成行尸走肉,还能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这对闻母来说是好事。

对子女来说也一样。

“妈高兴就好。”

这话也对。

闻时嗯了声,“我今天发津贴了,明天带你和妈上百货大楼买新衣服去吧。”

“不去!”

自打肚子开始大起来后,易迟迟就不怎么爱出远门。

无他,孕肚压迫到了膀胱,容易三急。

现在也不是后世,遍地都是公厕,出门想方便一样要么钻野地,要么憋着,太挑战她的底线了。

再者——

“我现在这个肚子也买不到合适的衣服。”

“那你喜欢啥?”

闻时是铁了心想给她买点东西做礼物,因为易迟迟生日快到了。

“翡翠,高品质的玉器,或者高品质的宝石这些。”

闻时,“???不是,妈都给了你这么多,也没见你戴过啊。”

“等我卸完货就戴。”

现在就算了,麻烦。

“那行,我去给你寻摸两对镯子来。”

“去哪寻摸?”

“找老谷,他有门路。”

这位是闻时在羊城的另一个生死兄弟,货真价实的地头蛇,人脉广的一批,比宁建东他们都强。

得知找他,易迟迟没拒绝,而是道,“钱记得给足,不能让他吃亏。”

“那不会。”

于是,这个话题到底结束。

肚子太大了,易迟迟低头只能看见自己的肚子,看不到脚尖,洗澡的时候怕打滑摔出问题,都是闻时帮忙。

等洗好躺在床上,娃又开始在肚子里游泳打拳。

闻时摸着肚皮和娃聊天,给娃唱军歌,哼小调讲故事,算是另类的胎教。

直到——

“媳妇,你说咱家孩子是闺女不?”

“不知道。”

又没查过性别,谁知道是男还是女。

瞅了他一眼,“你想要儿子还是闺女?”

“最好俩都有,如果只有一个的话,那还是闺女吧。”

臭小子太皮,院里小子一个比一个皮,个个人小鬼大,没他们腰高的时候就和父亲对着来。

还是小棉袄乖巧。

不过,“你这个肚子确定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

她肚子有点大,三个月显怀后就跟吹气球似的开始膨胀,最初都说是双胎。

结果去做产检,医生明确告诉她,就一个。

回来不信邪,跑去找张昕的爷爷检查,得到同样的结果。

摸摸肚子,她有些犯愁,“我现在就担心娃太大了,到时候不好生。”

“剖腹产吧。”

易迟迟很是惊奇看向他,“你还知道剖腹产?”

现今医院妇科产遵循的能生就不做助产,能做助产就不做剖腹产。

再加上剖腹产需要的费用比自己高,很多产妇或夫家舍不得钱的情况下,知道剖腹产的人真不多。

闻时却知道。

这肯定是特意了解过。

“我之前也不知道,这不是和老贺他媳妇小张同志聊过么。”

易迟迟没怀上时,他想着要个孩子。

等真怀上了,他又开始害怕。

生产出意外的太多了,之前在边城那边的时候,就有战友媳妇因为生孩子难产一尸两命的。

“孩子没你重要,我得早做准备。”

抱了易迟迟,他轻声道,“我都和老李他们说好了,你没生之前我不出海,等生完确定你和孩子都安全后,我在海上漂一年都可以。”

易迟迟安抚拍拍他,“不要自己吓自己,张爷爷隔三差五给我把脉,他老人家都说了,我身体调养的很好。”

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轻声提醒,“妈还没回来,你要不要去找找人?”

闻时,“……”

闻时蹭地一下坐起身,“她出去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有了。”

“我去看看。”

别又跑哪里去看热闹,忘了归家。

他起身下地穿鞋,蹬蹬出了门。

隔了十来分钟,易迟迟听见门嘎吱一声开了,这是回来了。

接着是闻时无奈的声音。

“人家两口子干架,你在那插什么嘴啊。”

闻母愤愤不平,“那是我乐意插嘴吗?那是张家媳妇不讲道理,拿迟迟说事。”

易迟迟,“???”

不是,她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因为怀孕连刺绣都停了,每天也就和季简张昕她们混在一起玩,既不背后蛐蛐人,也不出门惹是生非,咋就扯上她了?

闻时和她有着相同的疑问,他纳闷道,“迟迟和她都不熟,她说迟迟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