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晚心里甜甜的,拿着秦漠的手扣着玩。
这时秦漠又道:
“这府城知府是个好样的,爱民如子,在有难的时候也没有弃百姓不顾,和他儿子死守城门,等待支援。”
秦漠说到这,眼睛呆呆地看着远方,缓了一会,又沉沉的开口道:
“知府带着新招募的百姓和衙役约着一千多人,对抗鞑子二万多人,苦苦坚持了三天,最后,包括爷俩在内一千多人全都战死了。”
唐晓晚紧咬着嘴唇没说话,她明白秦漠的意思,他说的是前世。
“就这样的英雄,那狗皇帝为了掩饰自己的过失,下旨说知府开城叛国,把家里的女眷都流放了,没有砍头,彰显君王风范。”
唐晓晚看到秦漠的手紧紧的攥着,看得出,他此时很气愤。
唐晓晚拍拍秦漠的手,以示安慰。
很快来到城门前,一队士兵整齐列队站在城门边,百姓也井然有序的进进出出,并没有小说写的那样有入城费。
一进城门,唐晓晚觉得和小说写的不一样,城门附近并没有人声鼎沸的那种喧闹。
城门附近并没有民房,城门右侧倒是有一排房子,紧连着城墙,类似于现在的保安室,这应该是给这些士兵休息的地方。
宽阔的道路是青石板的,走了一段路,才陆陆续续的有民房,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此时才有了进入街里的感觉。
唐长河以本来的面目赶车来到车行,花了五十文寄存马车,车行提供草料。
差别真大,府城和镇子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寄存马车居然差那么多钱。
唐长河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唐晓晚三人正等着他。
从巷子出来,唐长河就恢复了有疤有胡子的样子,还是奇异的四人组合。
秦漠道:“二叔,咱们去‘百草堂’吧,我来过府城几次,听说这家店老板正直,大夫的医术也好,素有‘妙手济世,仁方天下’的美名。”
于是几人一致决定就去百草堂了。 几人又来到主街,街道很繁华,人来人往的。
唐晓晚就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东张西望的,看哪都新鲜。
和电视里演的古装剧有些相似,但也不同,电视演的街道两边的房子都很好,而现实并不是,还有很多的房子有破损的。
远远的就看到围着一群人,这是在干什么?
唐晓晚现在是什么热闹都想看,忙拍着唐长河的肩膀道:
“爹爹,前面有热闹,咱们先去看看啊?”
唐长河从巷子出来,怕闺女走丢了,就抱着,一听闺女要看热闹,哈哈一笑道:
“好,先带你去看热闹。”
郑广义和秦漠默默地跟在后面,谁也没意见。
还没到近前,就听里面有人连哭带喊的:
“少爷,求求你,放了我闺女吧,你的玉佩我们赔,我回家卖房卖地赔你。”
“少爷,我们老两口后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只求你放了我闺女,她身体不好,可禁不住你这么吓啊!”
“呜呜呜,爹娘,你们别磕头了,你们脑袋都出血了。”
唐晓晚被抱着,看得真切。
人群里有一个穿着湖蓝色绸缎的白胖子和几个小厮。
为什么叫白胖子,那是真白,女孩子都没几个能有他白的。
不知道是不是太胖的原因,眼睛被挤的都快睁不开了,把鼻子和嘴都显得很小,整个看起来就像刚蒸熟的发面馒头一样。
胖子头顶玉冠,手上还戴着墨绿色的一个大扳指,腰间配着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手里拿着一把扇子。
地上跪着一对男女正在邦邦的磕头。一个能有十三四岁面容姣好的女孩满脸泪水,被两个小厮架着,拼命的挣扎。
围观的百姓很多人,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赔,就你那点地能卖多少银子,我这玉佩可是值二百两银子,本少爷大量,让你女儿抵玉佩,那是你家赚大了,还哭哭啼啼的。”
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道:
甲:“仇家公子隔几天就拿着块破玉佩在街上碰瓷。”
乙:“这次我可看见了,明明是仇公子拿着玉佩紧紧地跟着小姑娘,在小姑娘身后使动静,小姑娘一回身,才碰到的,就是他故意的,唉!”
丙:“可不是,都糟蹋多少姑娘了,”
丁:“听我邻居说,他大姨夫的表舅家的儿子的儿子小豆子在仇府干杂活,小豆子说,亲眼看见有的姑娘不堪受辱,上吊的、投井的都有,可怜了那些女孩。”
唐晓晚接话道:“就没人管吗?怎么不去告他。”
说话的几人一看唐晓晚,都苦笑。
丁看着比较爱说话,长叹一口气道:
“怎么没人告,仇家公子就把摔坏的玉佩拿出来,说了,我可以不要人,你们赔我银子就行,谁能赔的起,这玉佩就真值二百两银子。”
丙道:“这知府倒是个好官,让他不能用女孩子做抵押,不知这仇公子用了什么手段,让受害人主动撤诉,还得双手送上女儿。”
甲低声道:“我小舅子就在府衙当差,听说知府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偷偷派人调查仇府的案子,硬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丙道:“听说,仇老爷有个表哥在京城是个二品大员,谁能二惹得起,都说红颜祸水,我是真信了,家里有个好看的姑娘,都能连累一大家子。”
看了看唐晓晚,丙又接着道:
“孩子,还是你长的安全啊!”
唐晓晚:……
这可就扎心了。
秦漠刚想说话,唐晓晚摇了摇头,手还拍了拍爹爹的肩膀,她怕自家老爹炸毛。
人家又没说错,自己现在确实安全。
唐晓晚明白了,这是遇到恶霸了,没想到自己刚来府城,居然就看到了这出戏码。
“姓仇的,你敢当街强抢民女,被我亲眼所见,你还有何话说。”
这时传来一个有些变声期的男孩声音。
唐晓晚转头一看。
一个约有十三四岁男孩子。
男孩剑眉星目,头戴玉冠,身着玄色锦缎窄袖长衫,腰系银丝滚边的玉带,脚穿一双银丝滚边的黑靴。
一块玉佩挂在腰侧,手拿宝剑,一看就是个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