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哥回到苏德部落是在一个月后,这段时间在边境的战争,让陈东哥无比疲惫。
随着年龄的增加,陈东哥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就是为苏德部落的发展和安危而生。
因为时刻想着部落的安危,陈东哥把自己的事情置之度外,已经无暇去想自己的事情了。
陈东哥回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赛丽结婚的消息。
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是徐延珍。
听到这个消息,陈东哥的内心并没有多少波澜,对陈东哥来说,赛丽无非就是生命中的一个普通过客,两个人没有交集的可能。
徐延珍观察着陈东哥的表情,没有发现陈东哥的表情有任何的波动。
徐延珍不由有些失望,其实徐延珍本来想以赛丽结婚的消息试探陈东哥的心意。
看到陈东哥态度冷漠,看来,陈东哥和赛丽之间真的没什么可能了。
陈东哥听到的第二个消息,便是呼庆前来拜见陈东哥,意欲请假去哲里木看望赛琪。
“王爷,我喜欢赛琪,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娶他,可是,我希望王爷能替我做主,把赛琪嫁给我。”
呼庆拱手向陈东哥施礼,陈东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给呼庆假期去找赛琪,但是拒绝了呼庆要自己做主让赛琪嫁给呼庆的请求。
虽然追求爱情是年轻人的事情,对于陈东哥这样虽然表面年轻内心却很沧桑的人来说,爱情已经不值一提。
但是,要陈东哥做主让赛琪嫁给呼庆,陈东哥笑言,还是得看赛琪的意见,不能包办婚姻。
别说是自己管不了赛琪的感情,就是赛琪的父母也无权干涉赛琪的感情。
“曾经的爱情才是爱情,现在的爱情已经无法想象了。”
陈东哥感叹道,在他的心里,艾丽才是最好的,至于为什么要艾丽离开,陈东哥内心却并无不舍之意。
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爱一个人就是让他尽可能的幸福!”
哲里木很远,呼庆又是第一次去哲里木,起初是漫无目的的边走边打听,那个时候,没有导航,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全凭感觉和询问。
没有人烟的地方,就只能沿着目的地的方向走就对了。.
呼庆一路上经历了很多的艰难险阻,走过荒芜之地,不见一丝人烟。四周静谧无声,只有风吹过沙丘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呼庆孤身一人,背着行囊,骑着骏马,坚定地朝着心中的目的地前行。
脚下的道路崎岖不平,满是沙土和碎石,但呼庆并没有停下脚步。
因为呼庆知道,只要一直沿着既定的方向走下去,总有一天会到达哲里木。
呼庆经过几日的奔波,终于到达了哲里木。
看到了刻着哲里木三个字的路标,呼庆简直就要泪如雨下,心里激动万分。
在哲里木,没有人不知道赛琪的家的。
呼庆在路上随便遇到一个牧民,听说呼庆要去陶格图呼家,便自告奋勇主动带呼庆来到赛琪家门口。
呼庆不由对赛琪的家族更加有好感。
在陶格图呼的父亲图如乐行医的年代,图如乐虽然医术很好,但牧民忌惮图如乐脾气古怪,除了来看病,很少与图如乐打交道。
等到了陶格图呼的时代,陶格图呼很为牧民着想,时常开展义诊活动,在哲里木发生疫情期间,更是主动帮助得了瘟疫的牧民治病送药,陶格图呼那时候,成了百姓心目中的神。
陶格图呼现在的医院不但扩建的很大,还为当地年轻人就业提供了机会,也让喜欢医学的年轻人有了学习医术的地方。
呼庆穿越茫茫戈壁,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哲里木。
呼庆在来哲里木之前,曾经踌躇满志,但是,等到了哲里木,心里却有些胆怯,想象着见到赛琪后可能遇到的种种可能性。
一想到马上要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赛琪,呼庆不禁有些犹豫。
“赛琪会很吃惊见到我吧,毕竟我是一厢情愿。又或者,赛琪已经忘记我是谁。”
呼庆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
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呼庆也只好硬着头皮。
呼庆来到赛琪家门前,敲门后心中满是期待。
现在陶格图呼的医院另辟新址,家里不再来人看病,家门口也没有了家丁守门。
门开了,出乎呼庆的意料,赛琪出现在门口。
赛琪见到呼庆,十分意外,“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呼庆看着赛琪,满眼的爱意,这么久没见到赛琪,再次见到赛琪,呼庆的心里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意味。
一时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呼庆沉默良久,直到赛琪又问了一遍,呼庆才回过神来。
呼庆赶忙说明来意,“我向陈东哥王子请了几天假,过来看看你。”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何况,我和你之间好像不怎么熟吧!”赛琪的脸上充满了疑惑,对呼庆的突然来访,赛琪很是不解。
不过,出于礼貌,赛琪还是将远道而来的呼庆请进了家门。
“从苏德部落赶到哲里木快马也要四天的时间,这四天时间很辛苦吧!”赛琪一边带着呼庆走进院子,一边问道。
“为了见你,我没有感到有多辛苦,心里反而充满了力量,现在见到你,所有的疲乏都消失不见了。”呼庆微笑着回答着赛琪。
呼庆婉转的表达着对赛琪的爱慕之情。
赛琪并没有领会呼庆的爱意,只是微笑着邀请呼庆进屋。
高云见到呼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高云之前对呼庆有一点点印象,呼庆在人群中原本就是很显眼的存在。
只是,呼庆突然出现在哲里木,高云很不理解,高云和呼庆聊了一会,便知道,呼庆原是为赛琪而来。
高云招待呼庆吃过了饭,“虽然知道你是为赛琪而来,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大胆表白,并不一定能赢得赛琪的心,据我所知,赛琪对你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也许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两人聊了很久,高云感受到了呼庆这个草原上长大的孩子的善良和纯真。
“其实,以前我也做过许多错事,为了帮助我的爷爷,我也曾经对陈东哥王子,下过手,只是后来,才知道,陈东哥王子是位本性善良,一心为民的好王子,所以,我现在对陈东哥王子忠诚不二。”
赛丽听呼庆这么夸赞陈东哥,心里不由泛起涟漪,很后悔自己在苏德部落的时候,没有珍惜机会,表白陈东哥。
对于陈东哥来说,表白赛丽可能觉得难以启齿,如果是这样的话,赛丽觉得自己可以试着去表白陈东哥。
只要他们今后能够幸福,谁先表白又有什么关系呢。
高云觉得自己的赛琪对于爱情还懵懵懂懂。
便邀请呼庆既然来了就在哲里木多待一段时间,与赛琪增进了解。
说不定赛琪还真的能够慢慢接受呼庆。
赛琪从母亲口中得知呼庆来意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世界上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人?我只是在苏德部落和他偶遇,还经受了他的臭脸,没想到,他竟然追到我 家来!”
赛琪对母亲说着自己对呼庆的不满。
赛丽知道呼庆是因为喜欢赛琪不惜从苏德部落赶来和赛琪见面,不由的为赛琪高兴。
如果陈东哥能像呼庆这样来找自己,赛丽一定会激动的泪流满面。
出于对陈东哥的关心,赛丽忙向呼庆打听陈东哥最近的情况。
呼庆看到赛丽如此关心陈东哥,便向赛丽讲述了半年以来,跟随陈东哥一起在边境和瀚达部落发生战争的经过。
赛丽一边听呼庆讲述,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呼庆能够感觉到赛丽对陈东哥的感情,便急忙回答:“王子最近很好,瀚达部落也从此和苏德部落相安无事。”
赛丽听罢,才放下心来。
赛琪虽然对呼庆无感,但呼庆真诚的眼神,让赛琪一时不能狠心拒绝呼庆。
高云对于远道而来的呼庆,把他当做了自己家里的一个客人。
在苏德部落,赛琪已经和呼庆打过几次交道,虽然对呼庆贸然来哲里木有些反感,但对于呼庆赛琪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对于呼庆来哲里木找自己这件事,赛琪慢慢也就释然了。
呼庆向赛琪讲述着自己这一路赶来风尘仆仆的经历,而且一路上差点被几头骆驼追赶,逗得赛琪哈哈大笑。
“没想到你的经历这样传奇,这次回去一定要讲给那个善于作诗赋词的海日弟弟,说不定对他作诗很有灵感。”
呼庆不由的红了脸,虽然自己为了赛琪,这一路边走边打听,才终于找到了赛琪。
但是,他还是宁愿向赛琪分享自己旅途中遇到的趣事,而不是困难。
呼庆在哲里木待的悠哉游哉,高云对他很照顾,嘱咐赛琪抽时间陪呼庆在哲里木到处走走,不要冷落了远道而来的客人。
赛琪答应了,但是和呼庆约法三章,不准到处宣扬对自己的好感。
这天,赛琪带着呼庆到草原上骑马,边走边和呼庆聊着天。
“既然你已见过我,那便早些回去吧。免得让陈东哥哥哥担心。你不觉得你已经出来很久了。”赛琪说道。
呼庆点点头,“赛琪姑娘,等我下次再来之时,我希望自己能有资格向伯父伯母提亲,而且我也一定会带着苏德部落最好的东西送给你。”
什么是苏德部落最好的东西呢?恐怕只有陈东哥才有资格说这话吧!赛琪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对呼庆说道:“不必如此破费,你的心意我已知晓。”
呼庆也觉得自己此次来哲里木时间已经很长,赛琪对自己的印象也已经慢慢变好。
就凭这一点,呼庆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白来哲里木了,呼庆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呼庆依依不舍的离开后,赛丽来到了赛琪的房间,姐妹两人闲聊了几句后,赛丽便问起这次呼庆来哲里木这件事。
“这个呼庆,在苏德部落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他,没想到,他竟然和你有这么深的友谊?”
“姐姐,我对他并无特别的感觉。只是将他当作一个朋友罢了。”赛琪笑了,和赛丽讲起了自己和呼庆偶遇的经过。
赛丽听罢也笑了,“这何尝不是你的缘分,如果你对呼庆印象好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和他 的事情。”
“姐姐,别光记着说我的事情,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很想知道,你的意中人会是谁呢?”
赛丽听了赛琪的话,低头浅笑,“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可是,造化弄人,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所以,你瞧,你比我要幸运的多。”
赛琪想了想,“虽然我不怎么观察别人,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你的意中人难道是陈东哥?”
赛丽假装听不懂,歪头看向赛琪,“那你可说错了。我对陈东哥无感。”
赛琪上前挽住赛丽的胳膊,“姐姐就别骗我了,陈东哥是个不错的人,心系天下,是个好领袖,虽然他结婚了,但是并不妨碍你嫁给他啊!难道你想独自拥有他?”
被赛琪一眼看穿的赛丽,也就不再隐瞒心事。
“我虽然心里有他,可是他心里未必有我。这一点才是我最在乎的,如果他心里有我,我并不在乎他已经有妻子这件事情。”
“如果他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何不试着接受他呢?你怎知他不会接受你?要是我,我一定会勇敢的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赛琪耐心的对赛丽说道。
赛丽疼爱的拥抱着赛琪,“感情的事情哪能那么轻易呢,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有时候,踏出哪怕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赛琪听罢,若有所思,“姐姐这么说的话,我倒是很佩服呼庆了,想必他来哲里木看我,一定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路历经千辛万苦,才见到了我,而我却对他不冷不热,他一定会很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