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魂刀,只剔魂,不剔肉。
每一刀,都是对灵魂的摧残。
是一种比死还要痛苦的感受。
而纪明越,一声不吭,一声不响,任由剔魂刀在自己的身体游走。
他的信念无比坚定。
这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呢?
当年在知道玄女死的时候,可比这个痛苦多了。
就这样,他生生的挨了九九八十一刀。
直到纪长虎没有地方下手,他才停了下来。
而在大厅之外的某个地方,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大厅的情况。
这双眼睛。
属于纪长啸。
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这般折磨。
他有无数次想冲出去,告诉自己的儿子:儿啊,不如就把九幽玄铁交出来吧,交出来就没事了。
但是他每一次都忍住了。
自从上一回和宋义在祠堂谈过话之后,他便已经明白,只有尊重儿子的选择,才是最好的选择。
为人父母,绝对不能过度的干涉子女的选择。
所以。
他知道九幽玄铁对于自己的儿子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不能冲出去。
他最后看了一眼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儿子。
心里默默念道:“明越,你再等等,再等等,爹马上就来救你!”
念完之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
明家。
纪长啸离开已经有两日。
这两日,明家和尉迟家的联军都没有任何动作。
宋义这在明家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得倒也潇洒。
至于她的丫鬟和书童,则是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齐云霄自不用说,他这两天都和明道玄混在一起。
不是他教明道玄秘术,就是明道玄指导他修行。
不过齐云霄好像有些愚笨。
读了两天开慧玄术,愣是一点儿开慧的迹象都没有。
不过这也不急。
毕竟不是人人都和他一样,是天才中的天才。
大部分人,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
至于曼殊。
这两天则是完全沉迷在了她从镇国寺求来的那一本《华阳针法》之上。
宋义看过那一本暗器功法。
品阶应该不高,他是不想让曼殊修炼的。
不过曼殊对其特别钟爱,所以他也就没有阻止。
而且长久以来,曼殊战斗都没有任何功法,都是以气劲横冲直撞。
也确实是需要一门功法才行。
相信以曼殊的天才,即便是品阶不高的功法,她也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而且。
他还能帮助曼殊修炼。
如今他的气旋虽然被毁,但是悟性还在,每当曼殊遇到了不解之处,宋义都可以为其提点一二。
所以曼殊也算的进步神速。
这天。
宋义躺在摇椅上,在明家给他安排的院子里赏秋景,院子里有一颗桂花树,已经冒出了花苞。
相信再过不久,就会开满鲜花。
花是一种美好的向往。
看着这一个又一个小花苞。
宋义觉得,这次大名府搞出来的事情,一定会圆满结局。
这时。
明儿小姐明思瑶风风火火的跑到了院子里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宋义说道:“宋公子,快,快跟我去议事大殿,姑父他……姑父他回来了……”
“回来了?”
宋义闻言,旋即从摇椅上蹦了起来,“走,去看看去!”
就这样,宋义跟着明思瑶来到了明家的议事大厅。
他看到了那一抹穿着儒袍,略显清瘦的身影。
除此之外。
还有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
宋义当日在纪家的族会之上见过这人。
他那个时候坐在纪尘的旁边。
想来他应该就是尉迟家的家主,尉迟德。
宋义叩首行礼道:“见过明家主,尉迟家主。”
“哟?”
尉迟德闻言,眉头微微一抬,问:“你认识我?”
宋义回答:“不算认识,只是在族会上见过。”
尉迟德再问:“那你怎么知道我便是尉迟德?”
宋义再答:“除了尉迟家主,还能有别人吗?”
“那……”
“好啦尉迟兄!”明道玄打断了尉迟德的话,“你不要和宋小友在这里掰扯这些没用的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哈哈哈!”尉迟德哈哈一笑,“那行,那就依明兄之言,谈正事!”
说罢,他将目光看向了纪长啸,问:“纪长啸,你让老夫来到明家,所为何事?”
“将尉迟叔请来,当然只为一件事:安排你和明家联军,攻占纪家。”
“你安排?”
尉迟德眉头一挑,“纪长啸,你是要我和明兄把我们的弟子军士的性命都交到你的手里么?”
“你可以这么理解。”
“可是你姓纪啊,我能相信你么?”
“你只能相信我。”纪长啸沉了沉声,“尉迟叔,你别无选择。”
“你……”
尉迟德不由得一顿。
纪长啸说得还真没问题。
眼下这种情况,除了相信他,还真就没有别的办法。
而且此事必须尽快解决。
如果等到纪尘破功成功。
那尉迟家和明家,就再无存续的可能。
“唉!”
尉迟德长叹一声,“那你先说说看吧,要我和明兄怎么配合你!”
“好的。”
纪长啸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说道:“此图是纪家的布防图,所有的哨点,防卫,在上面都有标注。”
“而纪家最重要的万符之术的设置点,也在其上。”
“到时候你们进攻的时候,只需要绕过这些点位,就不会被鬼秽之物所侵扰。”
听到纪长啸的话之后,尉迟得双眼一闪,眨眼间便到了纪长啸的面前,用几乎命令的语气说道:“把地图给老夫!”
“暂时还不能给!”
纪长啸手掌一翻,地图便消失不见。
“那什么时候才能给?”尉迟德有点恼怒了。
“若想我把地图给你,那你们必须得答应我几个要求。”
“要求?”
尉迟德暼了一眼明道玄,问:“你有何要求?”
纪长啸徐徐道来:“第一,此番进攻,你们只为阻止纪尘破功,切勿过多杀伤我纪家子弟!他们并无过错!”
“第二,纪尘之徒,你们不必动手。”
“此人,我来杀!”
纪长啸此话一出,整个大厅的人都为之一愕。
尉迟德冷笑出声,“你杀?我说纪长啸,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不过先天后期,而你爹可是武自在初期,你们之间有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你如何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