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其实也明白。
这纪明彻之所以要“以强欺弱”,和自己比斗,无非是想为他的弟弟找回场子。
而宋义对这比斗之所以期待。
这是因为他想现学现卖,施展一下凤舞九天。
是的。
他已经将纪家的不传功法给偷学去了。
虽然只看了一遍,但万般功法,原理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在悟性的加持下,一遍也就够了。
宋义抱拳,问道:“兄台,这次是你先出手还是我先呢?”
纪明彻手负背后,一脸淡然道:“我境界高于你,你先出手便好。”
“我先?”宋义有些不好意思,“你弟弟就是让我先出手,结果被我打败。”
“现在你又让我先出手,那万一……”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纪明彻打断了宋义的话,讪笑不已,“你不要以为自己在哪儿捡来一套垃圾功法,抢了先手打赢了我弟弟,你就很强了。”
“我现在就会让你知道,境界的差距,不是垃圾功法和先手能够弥补的!”
噗!
听了这纪明彻的话,宋义真的差点笑出了声,不知道还以为他是神游太虚境界呢!。
不过也才感知境界而已,就敢说境界差距?
这是高武世界,又不是修仙世界。
在修仙世界里,境界差一点点,可能就如同鸿沟。
但在这高武世界里,低境界的实力其实差不了多少的。
不过宋义也懒得和这纪明彻争辩什么,他喜欢说大话就让他说吧。
等会儿手底下的东西,才见得了真章。
于是他顺着纪明彻的话说道:“啊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既然这样,那我可要动手咯!”
“兄台,接招!”
说罢。
他便引动气劲,抄起朴刀,朝着纪明彻挥去。
“雕虫小技!”
纪明彻面对宋义的攻击,看都不看,直接手竖成刀,对着宋义一划。
这一划之下, 一道未经任何强化的气劲便凭空而出。
气劲划过,周遭的空气都如同燃烧一般,噼里啪啦作响。
“嗡!”
气劲轰击在朴刀之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颤音。
宋义拿朴刀的手一瞬间就被震麻,整个五脏六腑都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身形更是如同脱缰之马一样极速后退。
最后宋义斜扫一下朴刀,用刀尾抵住地面,这才停止了后退。
嗯?
宋义有些惊诧。
这纪明彻的实力看起来确实比自己在临江郡遇到的那两个黑衣人要强一些。
那如果这样的话……宋义可就要兴奋了!
他刚刚还担心这纪明彻和他弟弟一样是一个软蛋,自己连凤舞九天都不需要使用便可以解决他呢。
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有这个担心了。
他调整好气息。
提着朴刀再次冲向了纪明彻。
一层白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朴刀。
周遭的气温也开始极速下降。
广场的地面慢慢结出一层冰块。
随着宋义的挥刀。
白霜散尽,一匹铁马出现在了宋义的身前。
铁马踏在冰面之上,如同一块巨大的从山顶滚落的巨石。
气势逼人。
纪明彻面对铁马,眼神中露出一丝凝重。
他举起双手,皆成手刀。
一手横切,一手竖切。
一张由气劲构成的大网凭空出现,立在了他的面前。
“嘶~~”
铁马嘶鸣,一头撞在了那张大网之上。
大网应声而碎,化作点点光点。
而铁马依旧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继续向前冲锋。
见状,纪明彻赶忙后退两步,手刀再次劈下。
直取铁马的头颅。
“轰!”的一声,铁马破碎,而纪明彻的身体也被弹开数十丈之多。
他的嘴角渗出鲜血,一呼一吸,也不再平稳。
他抬手抹掉了嘴角的鲜血,露出瘆笑,“好!好得很!”
“是我小看你了!你这功法确实不俗!”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罢,纪明彻双手交叉在胸前,气劲引动之下,腾空而起,飘到半空中之后,他展开了双手。
在他展开双手的一瞬间,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只鸟的虚影。
虚影极为高大。
足足有几丈有余。
慢慢的,虚影慢慢化实。
这才看清,这是一只大鹏鸟!
大鹏鸟引颈嘶鸣一声,声音之大,响彻天际。
大鹏飞兮振八翼,中天摧兮力不济。
嘶鸣完之后,它席卷着万般气流,朝着宋义俯冲而去。
“不好!”
看台之上的纪明越看到这只大鹏鸟之后,猛的面色一变,“这狗东西纪明彻,竟然学会了鹏抟九天!”
“纪公子,什么是鹏抟九天啊?”齐云霄好奇的问道。
纪明越解释道:“鹏抟九天是我家族另外一套功法,和凤舞九天,还有我学的鸾啸九天合称九天大法。”
“而这鹏抟九天是三本功法之中最为势大力沉的,一旦施展,对手鲜有生还的机会!”
纪明越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这狗东西,是想杀了宋兄!”
“啊?”
曼殊闻言,脸色立马紧张了起来,“那那那……纪公子,我……我去帮我家少爷吧……”
说着,她便拿出了自己的小刀。
“不急。”
纪明越拦住了曼殊,“我看宋兄面色沉着,他应该也藏有后手!”
“咱们暂且再观察一番!”
“如果宋兄真的有危险,曼殊你再出手不迟!”
“这……”曼殊看了一眼广场之上的宋义,咬了咬嘴唇,勉强的点了点头,“那……那曼殊就听纪公子的。”
广场之上。
宋义面对呼啸而至的大鹏鸟,微吸一口气,再次引动气劲,施展出了铁马冰河。
铁马出现之后,纵身一跃,无所畏惧的撞上了那一只大鹏鸟。
“砰!砰砰!”
二者相撞,几声巨响传出。
广场之上的青石板应声破碎,扬起数丈尘土。
待尘土过后,众人这才看清,在二者相撞的正中间,出现了一个数丈的大坑。
铁马已经不见,而大鹏依旧展翅飞翔在半空。
嘶鸣不止,好不猖狂!
宋义站在大坑的边缘,摇摇欲坠。
他满身尘土,身穿的景云长衫也破了好几个大洞。
额头上更是有一条几公分的伤口。
伤口渗血,将一张脸全部染红。
宋义舔了舔嘴唇上的鲜血,露出盛笑,“真是一个不错的功法!”
“现在,到我了!”
说着,他把朴刀一横,引动气劲,动作和神态和之前纪明辉施展凤舞九天的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