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大陈国北方的大名府,
一位善人大家的小儿子结识了一个游历在外的的修行者。
这个修行者二八年华,长得并不是那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不过她性情洒脱。
喝得了大酒,吃得了大肉。
甚至青楼等烟花之地,她也去得。
小儿子被这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并立下誓言,要和这个女子长相厮守,相伴终生。
善人一家本本分分,并不想自己的小儿子和这个修行者在一起。
所以百般阻挠。
小儿子没有办法,只得和女人提议,远走他乡,做私奔之举。
女人一开始觉得小儿子除了一片痴心,什么都没有。
所以她拒绝了小儿子的提议。
但也就是因为小儿子的这一片痴心,女人最终被他感动。
她提出,只要小儿子能够在三个月之内成为修行者,并登上大名山,夺取九冥玄铁。
她便和小儿子私奔。
小儿子当即满口答应。
他三个月没日没夜的念读《开慧玄术》。
终于在女人规定的时间内,开慧成功。
成为了一个修行者。
成为修行者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去了大名山。
大名山乃陈国第一高峰。
相传几百年前,修行者便是在此处参悟天道,破天升仙的。
更是有传言称,此山有大陈龙脉。
为了守卫此地。
大陈国在此修建了镇国寺,以此来护佑大陈国运。
而那九冥玄铁,更是一件异宝。
通体冰寒。
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天,周围的温度也如同寒冬昼夜。
站在这玄铁旁边,就像身处冥府地狱一般。
所以得名九冥玄铁。
此宝是当初修建镇国寺的时候,从山中挖掘出来的。
但只是挖掘出了一半。
另一半还牢牢的镶嵌在山石之中。
并不是不想将其挖掘出来。
而是因为继续挖掘的时候,山上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诸多怪事。
当时的大陈皇帝觉得此事是犯了忌讳,便叫停了挖掘。
并在石头周围设下了重重秘术和陷阱,不让人靠近半分。
可想而知,小儿子作为一个刚刚踏入修行者之列的人,想要登上大名山,拿走九冥玄铁。
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啊不,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但小儿子顾不了那么多。
他一心想要和女人私奔。
所以即便再不可能,他都要去做。
第一次上山。
镇国寺的僧人们将其恭恭敬敬的请下了山。
第二次上山。
镇国寺的僧人将他腿骨折断,扔下了山。
第三次上山。
镇国寺的僧人直接废了他的气旋,将他重新打回了凡人。
按理说。
废了气旋的修行者,此生都不会再成为修行者的可能。
但他却重新开了气旋,再次成为了修行者。
登上了大名山。
镇国寺的僧人惊讶之余,再次将其扔下了山。
而这一次,僧人们准备将其直接置于死地。
在小儿子弥留之际。
他看到了那个女人。
女人从天边而来,飞到了他的身边。
看着只剩一口气的小儿子,问:“值得吗?”
“值得的。”小儿子噗出一口鲜血,开心的笑了起来。
“唉……疯子……”
女人俯下身,把他揽进了怀里,慢慢的闭上了眼,“这般,那我就陪你疯一次吧!”
说完。
她将小儿子放在了一颗桃花树下。
并对他说道:“疯子,我帮你去拿石头,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
她便头也不回的冲向了镇国寺的僧人。
他记得。
那天的大名山云雾很大,桃花很香,女人……很美。
再次醒来后。
他人已经到了大名山下,他的旁边,放着他心心念念的九冥玄铁。
可唯独不见女人。
女人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来都不存在过。
而且他还被大陈通缉了。
通缉令上说:大名府人士纪明越,偷盗国之重器九冥玄铁。
原本他可以将九冥玄铁归还回去,便可以不再被通缉。
但九冥玄铁是女人所要之物。
他怎么可能归还?
他找了一位铸剑大师,将玄铁打造成了一把重剑。
踏上了寻找女人的路途。
就这样过了两年,他终于查到了一点儿关于女人的信息。
信息来自道合观。
可是。
等他拜山进入道合观之后,道合观却告知他,女人早已经死了。
死了?
怎么可能死了?
他不相信,他也不愿相信。
可道合观却把女人的遗物摆在了他的面前。
让他不得不相信。
女人真的死了。
他之所以活着,就是因为女人。
现在女人死了,他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他祭出重剑,准备给自己来一个了结。
可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出现:“纪明越,你还不能死!”
“你大可以回归本心,做回你的书生!去参加考试,去夺取功名。”
“有了功名,你才有机会成为文圣。”
“到了那个时候,你会对生死有另外一番感悟,或许,便能够让玄女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
这几个字眼让纪明越重新升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离开了道合观。
并请一位易容大家把自己原本的容貌破坏,换了一张新脸。
以一个新的身份,重新拿起了圣贤书。
听完了纪明越的故事,宋义满是唏嘘,“所以,你要杀这些书生,只是因为担心他们把你的通缉犯的身份给暴露出来?”
“可以这么理解。”
纪明越点了点头,“我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成为文圣!”
“所以我不容许有任何的变数!”
“你这人……”宋义咂了咂嘴巴,问:“那我就不怕我把你的名字给暴露出来?”
“你不会。”
纪明越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你了解我?”宋义翻着白眼。
“我不太了解你,可我就是知道,你不会把我名字暴露出来。”
“哈哈哈!”
宋义爽朗一笑。
这……可能就是惺惺相惜吧?
就像刚刚,自己也是义无反顾的出手相救一般。
他抬手拍了拍纪明越的肩膀,说:“我说纪明越,你如果只是单纯的不想自己的真名被暴露出来,那完全可以不杀人,我这里有另外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