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找到了……”小丫鬟开心的来找王妃,“王妃,玉佩找到了。”
谢羽仙高兴的搁下刚绣了一个开头的帕子,“在哪?”
“一棵树下面,原来是这小家伙调皮给衔了去。”小丫鬟边说边举高了小花猫。
谢羽仙摸了摸它的头,“小家伙原来是你呀,你可把李奶妈害苦了,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喵~”小花猫似乎不满,叫了出来,谢羽仙更加高兴,“哈哈……你还听懂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偷东西。”
“王妃,你找奴婢?”刘妈妈看着刺眼的笑,心里不舒服极了,偏她还是自己的主子,只能笑脸相迎。
“刘妈妈来了,海棠,把玉佩给她。”谢羽仙开心的抱着小花猫,心思全在猫上面。
刘妈妈接过玉佩,不解道:“王妃,这……”
“这不是你家王爷的那一块吗?”谢羽仙低头去抓猫的爪子。
闻言,刘妈妈仔细的瞧了瞧,“是,是的。”
谢羽仙继续逗弄小花猫,“咪咪你怎么不叫了?刚刚不是叫的挺欢吗?啊咪咪……?啊……?”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刘妈妈在心里又给谢羽仙记了一笔。
“刘妈妈你怎么还在这?回去吧。”谢羽仙说完,已抱着猫先行离开。
刘妈妈握紧了双手,淬毒的双眼充满了怨恨。
「别以为你现在神气,迟早有天落我手里,到时定叫你好看!」
“王妃,你的帕子忘拿了。”小丫鬟急忙来送绣花帕子,海棠笑着接过,“谢谢你巧巧。”
听到小丫鬟的名字,谢羽仙回头道:“你叫巧巧?”
小丫鬟福身道:“回王妃,奴婢大名叫王巧巧。”
“王妃,王妃……”不远处传来巧对的声音,她第一次这样急,这样失态。
终于跑到了王妃身前,巧对缓了口气,“王妃,王爷被人讹上了。”
猫突然从谢羽仙的手中跳走,不止谢羽仙吓了一跳,三个丫鬟亦吓了一跳。
谢羽仙一怔,边走边问道:“谁讹他?”
巧对跟在王妃身后,如实回道:“一个卖糖葫芦的。”
谢羽仙本不想出门,她收了回屋的心思,脚步朝府外走去。
“我家王爷只是买个糖葫芦,怎么就摸你家女儿了?”月的声音在人群里传出,不少人议论纷纷。
“大家都来评评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无礼。”卖糖葫芦的老汉捶手顿足道:“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就起了这样的歹意啊……可怜我女儿还那么小,就让他给糟蹋了去呀……”
声泪俱下,表演生动,这一看就是个行家。
他女儿看起来十二岁的模样,一张小脸长得水灵,眼睛也是漂亮,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去摸一把脸蛋。
其实她这个年纪被摸脸蛋也没什么,别人都只会觉得是大人的宠爱,偏这个老汉拿此大做文章,扬言女儿以后没法嫁人了,周围人也对其投来怜悯的目光,开始鞭策起宁王来。
“刚是我摸的,你抓我去报官。”月不忍自家王爷受此屈辱,自愿揽下所有罪责。
“女儿啊爹没用,眼睁睁的看着欺辱你的人离去,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呜呜呜……”老汉搂着女儿哭的伤心欲绝,看热闹的一中年男子看不下去了,他拦停了宁王,“站住!”
中年男子的脸上布满了胡须,人看着也魁梧,声音更是雄厚,围观者暗觉此男能胜,所以都留下来看好戏。
“我让你站住!”中年男人见自己喝不停宁王,就伸手去抓,不料在半空中却被人擒住手腕,疼的他哀嚎倒地。
中看不中用啊,周围鄙夷一片。
“今日我老头子和你们拼了……”老汉边说边举着插糖葫芦的大木棍朝宁王扩去。
“你干什么?”月反应迅速,一把抵住了头,朝着老汉喝道。
老汉往前冲道:“你们害了我女儿,别想一走了之。”
月顺着惯劲,猛然间松开了手,他身形一闪,稳当无事,老汉却朝前栽去,摔了个狗啃泥。
“住手!”一道女声,响彻云霄。
月想趁机再踹那老汉一脚,却临时停了身形。
说话的女子从人群中挤出来,她身着绣黄花绿衣,满头珠翠,圆圆的脸,一看就知道此女不仅心地善良,而且还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说不定其父亲还是位大官。
绿衣女子剜了一眼月,然后扶起老汉,“老人家,有事你和我说。”
老汉见是女子,显然不信道:“你如何能做主?”
女子自信道:“我自是能做主,我爹可是府尹,你说我能不能替你做主?”
老汉心里一惊,面上一喜,连忙跪下道:“姑娘,你可一定要替小女做主呀。”
同为女人,女子自是能感同身受,“老人家请起,到底发生了何事,能与我说说吗?”
“唉……”老人摸了两把泪,“我以为那公子是真心要买糖葫芦,不料他是人面兽心,竟看中了我女儿,在我替他拿糖葫芦时,偷偷摸了……摸了我女儿的……女儿的……”
老人眼光朝自己女儿的胸前看去,其他人误以为宁王摸了人小孩子的前胸,是以脸上都露出嫌弃之色、鄙夷之色、愤慨之色……
“你胡说!”月听不下去了,这老人完全就是颠倒黑白,“我家王爷怎么会摸你女儿那里……”
“哎你急什么?若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不听老人把话说完?”女子凶狠狠地瞪着月,月气的冷哼扭脸。
“老人家你就继续说,我一定为你做主!”女子故意说的很大声,其实他就是说给月和宁王两人听得。
“后来……后来你们就都看到了……”老汉越说越没词
“他摸你女儿哪里?”
“他……他们不仅不给糖葫芦的钱,还要把我女儿拐走。”老汉越说越离谱,实在是这个女子伸张正义时,有点太较真了。
“什么?拐卖儿童?”女子立刻松开老汉,怒道:“跟我去见官。”
一听报官,老汉顿时就急了,他忙拉住女子,“姑娘,姑娘你快走吧,免得一会儿你也吃亏,这两人就不是个好人啊……”
女子有底气的吼道:“这里有这么多人,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滴姑奶奶呀,你快走吧,你再不走,我怎么要钱啊……」
老汉拉着她就往后走,一副为她找想的样子。
“哎呀老人家你莫推我,我一定要给他们一点教训。”老汉往前去,女子往后撤,两人拉扯过程中,老汉还趁机占了便宜。
宁王不想陪他们浪费时间,撑开折扇大步离去。
“淫贼休走!”
又一男子出头了,这次应是有点真功夫在的。只见他踩着竹竿飞来,竹竿头直撞宁王的背。
在快接近时,宁王闪身躲过,两人就拳脚功夫进行了一番较量。
老汉也没想到今日要钱这么麻烦,他急奔到女儿身前护住,说是护住其实是想先溜,但他女儿却觉得新鲜,有意思,不肯走。
男子身形虽漂逸,却没实际力量,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口出一口鲜血。
一人倒下,一人又接上,他慌忙走出人群,厉喝道:“留下你的双手!”
“口出狂言!”
话音刚落,月的身形就已展开,他速度很快,叫很多人都看不清,那人亦没看清身形变幻,一把剑就已搁在了脖间,他吓得双腿打颤。
月重重一拍,他就跪在了地上,“还有谁想出头?”
碰到了硬茬啊这是,老汉吓得蹲在地上,手搂住女儿。
“我。”
此时女儿家的清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会武的人都想借着这个由头,和月切磋一下,说话那人,在空中翻了三下,双脚踢向月,月后撤一步跳开,那人急追上,月回身反踹,又一记扫堂腿,那人屁股已着地。
此两人身法了得,武功更是厉害。一时还真拿他们没办法,眼瞅着二人就要离去,老汉的女儿开口了,“大哥哥……”
月抬眼去看宁王,宁王的脚步依然未停,他也未停。
“大哥哥,请等一下。”少女跑了过去,抓住了宁王的衣袖。
宁王被迫停下,少女转到他身前,扬起小脸,“大哥哥,你刚是不是摸了我?”
“是。”
宁王确实摸了她的脸蛋,但没摸那里。
少女委屈道:“你就这样走了吗?”
宁王收起折扇,半蹲下,“你要如何?”
“我也要摸回来。”少女的这句话还没出口,就被一道女声打断了。
“娶她。”女子轿内出,一语惊四周。
什么?
周围一片震惊。
就连老练的老汉也跟着吃了一惊,他没听错吧?
嫁人?
他只是想讹点钱,还不想断送女儿一生的幸福。他女儿却很开心,眼前这个大哥哥长得英俊极了,若每天都能看到这张脸,那做梦都会笑醒,少女开心的望着大哥哥。
老汉忙跑到女儿身前,“姑娘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吧?”
“老人家莫怕,既然这位公子轻薄了你女儿,那他就有责任娶你女儿。老人家,你意下如何?”
谢羽仙慢慢走近老汉,“老人家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位王爷,你女儿若嫁给了他,吃穿住行再也不愁,走路有人抬,吃饭有人喂,穿金戴银就像我这般。”说着自转了一圈,金鱼的耳环和头上的珠钗跟着乱晃眼,周围投来不少羡慕的目光。
「王爷?」
老汉的思路转了一大圈,最后坚定道:“对,娶我女儿。各位父老乡亲都看见了,给小老儿做个见证。”
“既然要娶,那就要有个信件。”谢羽仙走到宁王身前,拽走了他腰间的玉佩,“这个就当聘礼,三日后,王府花轿来此迎接你姑娘,各位到时一并来喝喜酒。”
「我真是太聪明了!」谢羽仙暗自发笑,却不知某人已冷了面庞。
「夫人呐,哦不,王妃呀,你可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月悄悄暼了一眼王爷,那眼神简直比冰窖还冷。
「我终于能自由了,宁王有了新王妃,就会把我这个休掉,到时候我就有理由和父母哭诉,他们也不能把我把赶出家门,说不定看我可怜还能赏几个处院落给我……」
谢羽仙边往回走,边开心的想着以后,突然眼前就多了一个人影,她及时刹车,然后往左拐去,但是那人跟着她往左,谢羽仙只好再往右拐去,那人亦跟着向右。
来回两次后,谢羽仙抬头道:“你干嘛拦……”
我滴个乖乖,王爷啥时候在我前面了?
不知为何,谢羽仙顿时想逃,转身的那霎时,宁王抓住了她的胳膊,“王妃,开心吗?”
谢羽仙立马嬉笑道:“开……开心……”
“本王不开心。”
“那王爷就自行去找乐子嘛……”谢羽仙边说边去褪他的手,在即将滑落时,宁王猛然收紧。
门被重重的关上,谢羽仙也被扔到了大床上。
宁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谢羽仙直起上半身,又被摁倒,下一瞬,身子似有千斤重,再也起不来。
“你疯了?”谢羽仙推不掉他,恼道。
“不要,……”衣带不翼而飞,鞋子也掉了一只。
头发凌乱,泪痕明显。
谢羽仙拼命的挣扎,宁王就是不肯离去。
宁王抓着她光滑的肩,恨道:“不想当王妃是不是?”
谢羽仙只哭不语。
“王妃现在真是楚楚可怜,不如我将你赏给府里下人如何?”
谢羽仙一惊,害怕的往后退去,“宁王你不是人!”
宁王抓住她的脚腕,起身上床,“我不是人?谢羽仙看着我!”
谢羽仙恼的去捶打他,“你就不是人,你不是人,是人怎么会把自己的妻子送人?是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谢羽仙声嘶力竭的控告宁王,声音喊哑了,眼泪还没流干。
宁王无声的承担着她的怒吼,刚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印湿了洁白的暗白波纹孔雀纹锦裰衣,艳丽的红色刺到了谢羽仙的心,她停止了哭泣,怔怔的愣在原地。
「他怎么又流血了?我抓到他的伤口了吗?」
刚止的泪水一瞬间又涌上来,谢羽仙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是为他而流泪的,转身去擦泪。
宁王和她同时转身,门合上的一瞬间,谢羽仙倒在了床上,她抓紧了手中的被子,「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老天爷啊……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为什么?……」
夜,无声的寂寞。
谢羽仙一个人坐在床头发呆,未关的窗户送来丝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