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王府内,白天睡多了苏清晚入夜后就睡不着。站在窗前看着飘雪。
“哎呦,王妃你这刚好,怎又在这?万一染上风寒可不得了!”
秋冬刚忙完活走进来,就看到苏清晚站在那,慌忙给她拿了件裘衣披在苏清晚身上。
“看把你急的,我身子我知道,没那么羸弱!”
苏清晚紧了紧秋冬给她披上的裘衣,笑着说道。
“王妃您都不知道,您昨日晕倒在地可把奴婢和刘总管吓坏了!”
晕倒在地不省人事,怎么叫都叫不醒,你说害不害怕?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苏清晚本不想麻烦旁人的,但还是一次又一次地麻烦秋冬了。
“王妃见外了,伺候您是奴婢份内之事。”
在秋冬看来是份内之事,可是,在苏清晚看来,总有些过意不去。毕竟秋冬和春夏不一样,春夏是她的人,但秋冬却是司徒渊的人。
她想和司徒渊分得一清二楚。
“还有,昨日不止是我们担心,王爷他…”
话说到一半,秋冬突然住嘴了。苏清晚此时此刻大概不想听到司徒渊吧?
“我有些乏了,去歇息了,你也早点歇息。”
果然,一说到司徒渊,苏清晚就逃避!乏就乏吧,夜已深,早该歇息了。
苏清晚闭眼躺在床上,听着秋冬把门关上方睁开眼睛。她知司徒渊来过。
那又如何呢?相见不如不见!
他们之间的情分自从司徒渊给她下药那一刻就断了。
试问,若有情分,谁人会给自己的挚爱下毒?便是情分断了,方能下此毒手!
…
楠王府内,苏清月的侍女烟雨跪在地上,“王妃,都怪奴婢,是奴婢多嘴,害了你!”
烟雨抽泣着,若不是她多嘴问了那小厮前院发生的事,也不会惹怒楠王殿下,那就没有苏清月被罚禁足这事了。
故而,烟雨把造成这一切的,皆因她。
就算没有这事,苏清月和司徒楠都不可能一直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下去!
终有一日,司徒楠会想起苏清月,厌恶她,把她赶出楠王府。
“无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的问题。”
或者说是她这个人的问题!如果她不是苏清月而是司徒楠心中的那个人,司徒楠绝对不会这样对待她的!
…
“王爷,您如此待王妃会不会有些不妥?”
司徒楠的乳母为苏清月说道,其实同为女子,她最是了解苏清月的感受。
“有何不妥?她有今时今日,这些不都是本王给她的吗?若她在苏府,或是嫁给他人,本王可以肯定绝对没有像她在我楠王府这般过得如此惬意!”
司徒楠并不觉得自己亏欠了苏清月,苏清月如今的荣华富贵皆是他给的!
“王爷不了解女人,女人这辈子求都是什么?无非就是择一良婿,儿女成群!”
可这些,司徒楠一样都没有给苏清月。
若苏清月留在苏府,或许日子过得清贫些,不如意些,但苏泽也不会亏了苏清月。苏泽肯定会给她找一门才情,容貌都是上乘的人家,入门为正妻。
若夫妻恩爱,指定比在楠王府过得有滋有味。
如今入了司徒楠的楠王府,司徒楠性子寡淡,苏清月的日子也过得寡淡。
乳母看得出来,苏清月有试着努力让司徒楠接受她,有努力想和司徒楠好好过日子,偏生他司徒楠不解风情,若苏清月独守空房!
“王爷,听老奴一句劝,和王妃好生过日子,家和万事兴,这样,我们楠王府才会越来越好。”
乳母不知司徒楠的野心,以为,他想要的,不过就是闲散王爷。
“若不是心中所喜之人,这日子过得索然无味!”
他不愿意和苏清月好好过,是因为他心中的所喜之人并非苏清月。
“人生哪有事事如意的?既然你俩已经成婚,就忘了过去,好好展望未来!”
人生没有事事如意,那想得多就是自寻烦恼!
嬷嬷知司徒楠心中另有她人,可有些人从一开始遇见时就注定错过了,就算再努力也没有用!
“嬷嬷你今日怎如此多,本王不爱听了!本王可是要恼了!”
司徒楠靠着嬷嬷的肩膀撒娇道,司徒楠与乳母不是母子却胜过母子。
这些话若换成旁人说,恐怕司徒楠早就让人拉出去打板子了。可这人是他的乳母啊!陪了他二十多年,就算世界抛弃了他,乳母也不会离开他半步。
嬷嬷知司徒楠不爱听,他是主,她是仆,这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嬷嬷也知司徒楠是个性子执拗之人,他心中有主意,旁人怎么劝,他都不会听的。
“老奴今日做了些粥,王爷可要吃些?”
司徒楠身边的人来禀,说司徒楠今日没什么胃口,让嬷嬷来想办法。
司徒楠向来听嬷嬷的话,于是,嬷嬷就来了。
“乳母和本王一起喝可好?本王已经许久未和乳母一起用膳了。”
在嬷嬷面前,司徒楠一直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可以肆意地撒娇,打闹。
“好,好…都依你!”
只要是司徒楠提出的要求,嬷嬷从来都不会拒绝的。
这样包容,甚至说纵容着司徒楠。
能有这样的乳母,这大概是上天对司徒楠唯一的仁慈。
…
昭阳自那日和嘉禾见面后,每日都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似病了,但奇怪的事,孙医士替她号脉,脉象却没有任何异常。
“公主,可是你晚上背着老奴偷偷看话本?那可不行啊!这是看坏眼睛的!”
昭阳爱看话本,她屋里的人都知道。既然身子没有什么问题,那乳母想到的就只有这个问题了!
“乳母!你怎能当着孙医士的面说这些事呢?本公主的面子往哪搁?”
如此说来,昭阳这是承认了自己真躲被窝看话本了!
“公主您…您让老奴说您什么好!”
乳母又气又无可奈何!这都跟她说多少遍了?她还这样,是真不想要眼睛了?
“公主还是多听听嬷嬷的话,嬷嬷也是为你好!公主也请放心,老奴没听过事!但公主还是要保重身子,莫要熬夜!”
孙医士一本正经地劝慰道,昭阳却怎么看孙医士的话都觉得不靠谱,“孙医士,你最好不要同旁人说,否则,本公主绝饶不了你!”
反正这事若被传出去,那昭阳就把这事算在孙医士的头上!
“不会!公主既然无碍,老夫就退下了。公主好生歇息,过几日,老臣再来给您号个平安脉。”
既然无事,孙医士也不便久留。
“老奴送送医士。”
嬷嬷跟随着医士走出去,走到院中,嬷嬷偷偷地往孙医士手中塞了一小包东西,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老孙,这是嘉禾公主给我们公主的香料,你得空瞧瞧是什么成分。”
到底是深宫中出来的人,凡事都得留个心眼。嘉禾与昭阳是姐妹,昭阳不疑有她,但嬷嬷觉得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为了不影响她们姐妹之间的情分,嬷嬷只能偷偷地拜托孙医士。
虽说,燃了香之后,昭阳这月的月事确实缓了不少。但嬷嬷心里还是犯嘀咕,哪来的神丹妙药能有这般疗效?怕不是下了虎狼之药?
女子用药本就该温和,若真用了虎狼之药,留下什么隐患,这昭阳往后可怎么办?
女子向来母凭子贵,哪怕昭阳身为公主,一样逃脱不了这个定律。事关昭阳一辈子,嬷嬷觉得还是得谨慎再谨慎。
再说了,此事,她知,孙医士知,绝不会有第三者知晓。若嘉禾真是一番好意,嬷嬷自是感激不尽。
若有害人之心,也决不轻饶,哪怕嘉禾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