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觉得臣妾在说笑?那咱们拭目以待!”
说一千道一万,皇帝还是不信她的话。既然如此,那就让时间证明这是不是真的!
“好,拭目以待!”
皇帝平静地说道,他敢踩这药,他就有信心活下去。
自冬至宴后,皇后被禁足于中宫,任何人不得探望。
皇帝如今是不敢动皇后,皇后有个三长两短,就会给了远在边关的赵崇明一个入皇城的机会。
赵崇明狼子野心,若让他入皇城,那晋安国就易主了!
…
佟湘玉也被司徒淮接回了淮王府。
“是你吗?”
司徒淮把佟湘玉送回屋里,司徒淮借口说自己还有事要处理,让佟湘玉先行歇息。
佟湘玉也没有让司徒淮留在她的院子的打算。
在司徒淮准备要离开时,佟湘玉还是忍不住问了。她本想着,既然还得和司徒淮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这样就不会给自己添堵了。
然而,夫妻一场,佟湘玉心中还是希望司徒淮没有绝情到这种地步。
“你在说什么?为何是我?”
司徒淮停住了脚步,转身询问佟湘玉。其实他知佟湘玉所说是何事。
只是此事说不出也不好听,就算佟湘玉知道又如何?他矢口否认,佟湘玉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是不能把他怎么样,只不过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后茶中有药?”
司徒淮装傻充愣,那佟湘玉就说得清楚些。
“本王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会知道皇后会如此心狠手辣,在你们茶中下药呢?”
司徒淮嘴硬,但佟湘玉也不傻!她与苏清晚吐血一事,皇帝那边传话说是查证了是婢女把茶水弄混,被她与苏清晚误食而已。
尽管众人心中明了,但却没有任何敢笃定是皇后指使婢女干的。
司徒淮张口就说皇后心狠手辣,这不就是笃定了是皇后下的药吗?
所以司徒淮一定早就知道了。不然,司徒淮怎会在明知她身子状况不好的情况下,还要她必须出席宴会呢?
司徒淮就是想拿她当诱饵,想把皇后扳倒。可惜啊,他没有掂量清自己的实力,也小瞧了皇后,皇后是他想扳倒就扳倒的吗?
若有这么容易,皇后当初还能当上皇后吗?她还能稳坐后位这么多年吗?
司徒淮想得真好,扳倒了皇后,司徒景不成气候,那他司徒淮就离皇位更近一步了。
所有人大概都视皇后为对手!
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不惜用自己的妻子的性命给皇后下套,可惜啊可惜,就算如此,皇后也只是落了个禁足的下场。
禁足而已,有什么可怕的?皇后稳坐中宫,只要皇后一句话,有的是人替她办事!
司徒淮呢?一个空有野心,没有实权的皇子,能成什么气候?
司徒淮甚至比司徒景都不如!司徒景抛开嫡皇子身份不说,他的身后有皇后,有丞相,有赵家军。
司徒景所拥有的一切,没有任何人能比拟的。就算他资质平平,也不妨碍他登基为皇。
司徒淮有什么?贤妃不问世事,他那舅父与表兄虽在朝为官,却和佟家那般在朝为文官。
文官一张嘴,一支笔杆,能抵御千军万马吗?
自然是不能!
“不知?不知你还特意让医士往我的药里加了两味药,王爷,我虽不是什么才女,但我也识得几个字。”
她的药方,她见过,她又怎会不知自己的药里有什么?
“王爷,好歹咱们夫妻一场,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自己求死和被旁人算计而死,同样是死,但区别挺大,佟湘玉自己求死,死得心甘情愿。如今,却是被司徒淮算计,真让人寒心!
“佟湘玉,注意你的措辞!本王想让你死了吗?明明是你自己终日浑浑噩噩的,茶不思饭不想。”
明明就是佟湘玉自己要死不活,他不过就帮她一把,让她解脱。当然他也有私心,佟湘玉死可以,但要死得有价值,不枉他们夫妻一场。
司徒淮虽有私心,但绝不会承认自己心里阴暗!
“可你擅自改了我的药方!”
能说是巧合吗?说出来恐怕司徒淮自己都不相信,佟湘玉更是不信。
“本王不懂药理怎会改药方?这是府医学术不精,与本王何干?”
无论如何,这罪,司徒淮都不会认下的!
此事就是司徒淮干的!
在他还小的时候,他便知皇后茶中有红花。
还记得,那年,他与母妃到皇后的寝宫给皇后请安。皇后说有话要同众妃嫔说,让他们这些皇子和公主自行出去玩。
司徒淮那时贪睡,起不来,便来不及用早膳,便饿着肚子来给皇后请安了。
皇后让他们出去,正合司徒淮之意。
于是,司徒渊便偷偷溜进中宫的膳房偷点心吃。正巧听到了奉茶侍女过来泡茶。
“姐姐,皇后娘娘让泡的红花可泡好了?”
拿着托盘的侍女问正在泡制茶水的侍女。
“好了,就差兑在一块了。这红花份例重,你可别嘴馋偷吃了,不然有你后悔的!”
泡茶的婢女嘱咐另外一位。
红花泡茶,在中宫中成了人人皆知的公开秘密,唯独这些来请安的妃嫔不知。
那时司徒淮不知红花是什么东西,直到惠妃在皇后那喝了茶,当天夜里连同腹中胎儿一起命丧黄泉,司徒淮知晓红花是什么作用。
这么多年过去,他也不知皇后是否已经收敛了?司徒淮只是想赌一下,若赌对了,那皇后便会被皇帝责罚,于他有利。
他赌对了,可惜,责罚太过于轻了,不痛不痒!
只是,不知苏清晚那是巧合还是老七也在蠢蠢欲动了?如果是,那他得加快脚步,趁司徒渊被和亲之事扰了心神,先抢占先机了!
司徒淮疑心病重,对谁都放不下心。尤其是张尚书拿着江南那边的证据来威胁他,让娶张苑琴进门,他更是夜夜不能寐!
得想个办法把张尚书这个祸端除掉,不然他寝食难安!
“是吗?难道不是你吩咐医士这样做吗?”
医士虽学医术,但在权谋之下,为了保命,肯定会听从司徒淮的话。
若不是司徒淮,医士在加一味药或者在换药方之时,一定事先同她说的。
这次医士并没有和她提及,所以,说不是司徒淮命令的,佟湘玉怎会相信呢?
“佟湘玉,本王念及你痛失爱女,悲痛过度,而神志不清,不与你计较,日后再这般胡言乱语,那就休怪本王不念及情分!”
佟湘玉这般不休不止地逼问和责怪,让司徒淮不悦!司徒淮没有耐心再和佟湘玉争辩,再争下去也是无谓的!
反正,司徒淮是不会承认这事就是他干的!
“痛失爱女?司徒淮,你就没有伤心过吗?那也是你的女儿!”
司徒淮旧事重提,这是佟湘玉的逆鳞。为了女儿,佟湘玉苟活于世,就为替女儿报仇!
司徒淮身为父亲,女儿才走了多久?他怎么能把女儿的死说得如此的风轻云淡?
原来痛失爱女,只有她这个母亲在痛!
如此冷血无情的人,她当初怎么就看上了呢?
“够了!佟湘玉,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人不人鬼不鬼的!”
司徒淮随手拿起了一面铜镜,一手压着佟湘玉的头,强迫她看看镜子中的自己。
颜色苍白,双眼凹陷,眼底瘀黑,这就是佟湘玉。
当初那个满面红光的佟湘玉不见了!随着那个死去的孩子死去了!
“是你自己不愿意出来,那是你自己的事!但你也不能道德绑架,凭什么要所有人和你一样伤心难过买个,那边自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