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苏清晚和司徒渊抱头痛哭。
哭得再久,再大声,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们再也回不来不到从前了。
从前,他们可以肆意打闹。现在心中有芥蒂,相见不如不见。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苏清晚可以不恨,但不能释怀。
司徒渊出现在苏清晚的面前,就像一次又一次地在提醒苏清晚,司徒渊要过她的命!
自林双双走后,她视司徒渊为自己最亲近的人,她那么的信任他,在意他。在明知往后之后凶多吉少,她也决定陪他一起走下去。
可他呢?司徒渊给了她什么?给了她最致命的伤害。
“我可以走,可以不出现在你眼前,你能不能别离开渊王府?”
司徒渊低微地乞求着。哪怕是不能相见,至少知道她在哪?
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好好的活着。
想见她了,可以在夜深人静时,站在她的院门前,告诉自己,她还在,她没有走远。
这样,让他更努力地活着,为苏清晚,为昭阳活着!
“何必如此呢?放过我吧!”
这样,不过是相互折磨。
“不,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他会让鸢尾一直守在这,不会让苏清晚离开渊王府半步,就算苏清晚恨他,他也不会放苏清晚走的!
“我累了,你走吧!”
苏清晚再次闭上眼睛,现在和司徒渊说再多也是徒劳,何必消耗自己的体力呢?
“好,你好好歇息,明日我过来陪你用早膳。”
这一次司徒渊爽快地答应了。既然已经安顿好了苏清晚,那他也就安心了。
昭阳还未回来,和大蒙国议亲之事也还未定,他得回宫一趟,接昭阳回来。
昭阳这边没有发生任何事,她也以为今晚的宴会就这么顺利的度过了。谁知,出了宫门,一切才刚刚开始。
“昭阳公主,听闻渊王爷已经先行送渊王妃回府了,公主一个姑娘家,走夜路,恐不安全,不如让成叙送公主回府?”
昭阳刚走到马车前,大蒙国的皇子便喊住了她。
“大蒙国的皇子,咱们熟吗?再说了,本公主一个姑娘家不安全,和大蒙国的皇子孤男寡女就安全了吗?本公主怎知皇子就没有歹心呢?”
自后花园初见,成叙就给昭阳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所谓先入为主,昭阳自然是不信任他。就算没有之前的不好的印象,孤男寡女也不妥,有损她的清誉。
“公主对成叙有所误会,后花园之事,成叙无意冒犯公主。”
这只能说缘分。成叙不过就是想去晋安国皇帝的后花园赏梅,谁知会偶遇公主呢?这能怪他冒昧吗?
“好,抛开后花园一事不说,那么,本公主请问大蒙国的皇子,若你们大蒙国的公主与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相伴回府,那做何想?”
哪怕后花园一事算巧合,那么成叙提出送她回府这样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冒犯。男女有别,再说了唐唐晋安国的公主还会没有护卫吗?
这成叙是多此一举呢?还是别有用意呢?谁知道呢?反正昭阳是不信眼前这人的。
“皇妹也到了谈婚论嫁之年,若是她心悦之人夜半相送,成叙自是没意见。”
莫说是成静心悦之人,就是随随便便一个男人相送,恐怕成静都不会有危险。不是成叙对那些男子放心,而是成静那性子岂会吃亏呢?
“本公主不知你们大蒙国民风竟如此开放,只是我们晋安国的民风就不如大蒙国开明了。在我们晋安国,孤男寡女同行会让人觉得女子轻浮,不守女德,有损女子清誉,若女子名声有损,日后便难寻好人家。”
既然大蒙国和晋安国的风俗习惯不一样,那昭阳不介意向远道而来的成叙普及一番。
“原来如此,成叙确实不知,冒犯公主了。”
成叙初来乍到,确实是不知晋安国的规矩。如今昭阳告诉了他这些,他自当入乡随俗,尊重昭阳,一切按晋安国的规矩行事。
“所以,皇子,再见!”
说着,昭阳向成叙挥手道别。只是成叙似乎不想这样。
“公主且慢!”
成叙再次喊住了昭阳。
“话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是不明白还是还有别的事?”
昭阳有些不耐烦了,这人破事怎这么多呢?婆婆妈妈的,有事快说,有那啥快放!耽误她回家!
苏清晚出这事,昭阳还不知苏清晚现在如何呢!她着急回去想知道苏清晚的情况!
“公主怕人说闲话,那成叙就骑马尾随公主,一路护送公主回渊王府。待公主安全到达,成叙再回驿馆。”
成叙执意要送昭阳,真不知他这是打什么主意。
“你不放心本公主一人回府,你就放心你们的公主一个人回驿馆吗?”
这人真是多管闲事!自家妹子的安危不管,偏要管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的安危,有毛病吧!
“皇妹身边的随从皆是父皇给她安排的高手,没人敢动皇妹的!”
成叙这兄长当得心挺大的,异国他乡,让几个随从护送自己的妹子,他自己却上赶着护送昭阳!
“皇子愿意跟着便跟着吧,本公主先行回府了。”
既然成叙非要跟,昭阳也没办法。道路这么宽,他爱走,就让他走呗!
“公主莫怕,成叙随后便到。”
昭阳答应让成叙跟着,成叙那硬朗的脸上露出了那不值钱的笑容,眼看着昭阳的马车走了一段距离,成叙便挥动马鞭,骑马随行。
这一幕让前来寻找司徒昊的嘉禾的贴身侍女看到了,很快便传到了嘉禾耳朵里。
“公主,公主,太好了,你不用去和亲了!那大蒙国的皇子估计是看上昭阳公主了,奴婢在宫门处瞧见大蒙国的皇子和咱们昭阳公主有说有笑的,最后他们俩还一起同行!”
那侍女一回到宫中,便把自己的所见告诉了嘉禾。
“什么?你再说一遍?”
嘉禾用力地攥着侍女的手臂,侍女痛得五官都变形了,却不敢喊一声“痛”。更不敢出言让嘉禾放开她。嘉禾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她一定是听错了!嘉禾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这怎么可能呢?昭阳还未及笄,大蒙国的皇子怎会看上她呢?
还有,昭阳不是说她和大蒙国的皇子不认识吗?怎的,在宫门口都有说有笑了!
“公主,你不应该高兴吗?大蒙国的皇子看上了昭阳公主,这样,和亲之人就是她了!你就可以在皇城享福了!”
侍女不解,嘉禾公主不是不愿意去和亲吗?为了不去和亲,嘉禾公主可是去求了皇后,求了贤妃。如今怎么听到大蒙国的皇子对昭阳公主有意,嘉禾公主就不高兴了呢?
侍女又怎会知道嘉禾喜欢上了这个远道而来,容貌俊俏的大蒙国的皇子了呢?
“怎会是她?她不是不喜欢大蒙国的皇子?骗子,昭阳,你个大骗子!”
嘉禾把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全散落在地上。
“公主,您别这样,别伤到自己的手了!”
东西坏了不打紧,若伤到了自己,就得不偿失!
“啊!”
侍女话音未落,就看着嘉禾那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伤的手,鲜血一滴一滴撒落在地上。
侍女慌忙拿出帕子,上前准备给嘉禾包扎伤口。
“滚!”
侍女还未碰到嘉禾,便被嘉禾呵斥走了。手上的痛,哪有心里的痛那么痛呢?嘉禾觉得有一种背叛的感觉!
昭阳明明知道嘉禾对那大蒙国的皇子一见钟情,却还和大蒙国的皇子有说有笑的!
这是在看她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