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鸢尾姑娘送醒酒汤。”
小厮看着撒了刘全的醒酒汤,怯怯地说道。这汤撒了,还撒在刘总管身上,他这一天天地尽找死!
幸亏刘总管放他一马,不然,就他这一条贱命,真不够赔的。
这小厮不说这事还好,一提起这茬刘全就想起了,一拍大腿,“坏了!坏了!瞧瞧我这脑子!年纪大了,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怎就把鸢尾姑娘忘了呢?坏了!坏了!”
刘全把手中的大包小包塞给小厮,还不忘怨恨地瞪了小厮一眼,“你这小崽子,早干嘛去了?怎就不知早些提醒我!”
年纪大了,没记性了!这下真要坏事了!刘全懊恼不已。
小厮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刘总管奇奇怪怪的,说着些他不太明白的话呢?
只见刘全拔腿就跑,真没想到一大把年纪的刘总管跑起来不输他们这些身强力壮的青年。
这可不吗?他再不玩命跑,误了事,司徒渊不要他的老命,他都没脸见司徒渊了!
…
话说,苏清晚和秋冬走到了书房,秋冬上前敲了敲门,喊了句:“王爷,王妃来了。”
她们俩候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未等到司徒渊的回应。
苏清晚轻叹,这司徒渊也是够可怜的,这还生着病呢,还要在书房处理公务。他该不会劳累过度晕了吧?
想到这,苏清晚的心突突跳,若真晕了,这么冷的天,司徒渊可遭罪了!
“秋冬推门,咱们进去。”
等不了了,此事刻不容缓!司徒渊要有个好歹可怎么办才好!说干就干,苏清晚同秋冬一同用力推书房的门。
谁知书房的门竟然是虚掩着的,苏清晚和秋冬这么用力一推门开了,自己整个人也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了。
食盒掉落的声音,苏清晚和秋冬摔地的声音,还有她们因疼痛和惊吓发出的尖叫声,重叠在一起,终于,把醉醺醺的两人吵醒了。
司徒渊靠着鸢尾趴在案桌上费劲地睁开惺忪的眼睛,眼眸和趴在地上的苏清晚相对一视,再回过头来看鸢尾,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这下误会更深了!
醉意被苏清晚这幽怨地小眼神看得全无了。
“王妃,您没事吧?”
秋冬已经爬起来了,她过来扶起了苏清晚。
司徒渊也已经站起来了,和鸢尾拉开距离。现在知道避嫌有什么用?刚刚他与鸢尾脸对着脸睡觉的画面在苏清晚脑子里挥之不去。
司徒渊还说他和鸢尾没有关系,看他们的样子,在这书房都待一个晚上了!还有,刚刚,刚刚…他们的嘴都快对上了!
她就不该心怀愧疚,她就不该相信司徒渊的鬼话,她就不该屁颠屁颠地跑来给他送药!
苏清晚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是她自作多情!
“秋冬,我们走吧!”
不知为何,苏清晚觉得眼睛酸涩胀痛,今天真是背!什么事都不顺!看来,今日不宜出门!还是乖乖回她的揽月阁当个透明人,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绝不打扰司徒渊的好事!
苏清晚一瘸一拐的在秋冬搀扶下往外走,司徒渊追了上来,“苏清晚,你等等,我可以解释的。”
“可我不想听。”
苏清晚推开了司徒渊攥着她手臂的手。解释什么?眼见为实,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司徒渊还在挣扎着,解释着。
“哪是哪样?你是觉得我是瞎的还是傻的?”
都这样了,事都摆在眼前了,司徒渊还要解释什么?苏清晚倒是想看看司徒渊是怎么鬼话连篇糊弄人的!
“我和王爷就是纯喝酒,喝醉了,趴一块了,就这么简单,王妃,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徒渊解释不了,鸢尾来解释。这多简单的事,非得弄的这么复杂,还吵起来,没意思!鸢尾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准备离开。
“对,老奴可以做证!”
刘全气喘吁吁地说道,总算赶到了,应该来得不算晚吧?王妃没跑,还在这,不算晚,n不算晚!刘全安慰着自己。
苏清晚在这几个人的脸上来回打量着,都是一脸的真诚,不像是撒谎,难道司徒渊和鸢尾真的一点儿事都没有吗?
“那是你们王爷和鸢尾姑娘的事,没必要同我证明,我也不想知道,秋冬咱们走!”
不管有没有关系,对她苏清晚也没关系!苏清晚觉得自己刚刚太过于激动了,司徒渊可是王爷,身份尊贵,她怎么能这般冲他甩脸色呢?
于是,苏清晚在秋冬地搀扶下,不听旁人任何话,艰难地走出了书房。
只是,还没走几步,身边闪过一个高大的黑影,平地把她抱起。
“你做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苏清晚尖叫着,挣扎着,旁的人谁也不敢说一句,低着头,也不敢看。
主子们的事,岂是他们这些当奴才的能管的?
司徒渊一言不发,神色冰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在他怀中不安分的苏清晚。
直到司徒渊抱苏清晚走远了,鸢尾才悠悠地来了一句:“咱们王爷总算霸气了一回!”
可这话说得刘全更愁了,霸气有什么用?他们家王爷那方面不行,如何能把王妃治得服服帖帖的呢?
“都怪你!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刘全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鸢尾身上。若不是鸢尾武功高强,他一把年纪了打不过她,刘全肯定追着鸢尾暴打一顿!你说她是不是吃饱了撑着?好好端尽挑拨两位主子的感情!
“你这个老东西!现在是越老越不讲理了!怎么就推到我身上了?这酒不是你准备的吗?”
鸢尾不服气了,怎么说也不能让刘全这老头欺负她!
“是为我准备的,我是不是提醒你了,这酒性子烈,让你少喝点,你听进去了吗?你个没良心的,你还在是个丫头片子时,我这老头是怎么待你的?怎么说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居然敢这样同我说话!”
鸢尾刚来渊王府时,不爱说话,是刘全这老头日日来陪她说话。她不说,就刘全一个人说。
“唠唠叨叨的说老半天,老头,说真的,当时我就想跟你说了,你这一天天的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是有点吵,但刘全就是想她开心点,热闹点。刘全的好意,她心领了。
“你个死丫头,你敢嫌我吵?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刘全就上手拧鸢尾的耳朵。
鸢尾痛得嗷嗷大叫,但她没有反抗,任凭刘全拧着她的耳朵。
“老头,痛,你轻点,我错了,等王爷办完事了我就给王妃道歉。”
鸢尾向刘全认错,刘全到底年岁不小了,也乏了,就松开了手,“这可是你说的,等会儿去揽月阁道歉去。”
“知道了!”
鸢尾不情不愿地说着。
刘全看着司徒渊和苏清晚的方向,叹了一口气,“都怪我,若是早日知晓王爷有隐疾,早日调理身子,今日咱们渊王府就有小世子,小郡主了,可热闹了。”
“老头,你念念叨叨些什么?”
昨晚开始,刘全这老头就神神叨叨的,真不知他在说什么胡话?
“你懂什么?姑娘家家的,少打听我们男人的事!”
刘全鄙夷地瞪了鸢尾一眼,他心里的忧愁,同鸢尾说了,鸢尾也不懂!
“你们男人的事?老头,我一直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鸢尾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
“问!”
有什么不能问的?他刘全行的正,坐得端!
“你到底还算不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