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为何会纳徐氏为妾?这里面的缘由还得从苏泽还是一穷二白的读书人时说起。
商贾之家的女子能嫁与官的,还是当朝丞相的侍妾也属高攀,但得益于徐父的眼光独到。
那时的徐家也只是开着一家客栈,远没有现如今的辉煌腾达。
苏泽也还未有今日的风光,他不过就是一个穷酸书生。穷到连住客栈的钱都拿不出来。
皇城脚下,赶考的学子聚集在一块,莫说一个上等的房间,就是一个柴房,都跟着房价上涨百倍千倍。
苏泽本就捉襟见肘,彼时更是拿不出住宿的银两。
那日,皇城大雪纷飞,苏泽缩在客栈门前,无处可落脚。
“公子,天寒地冻的,进小店喝一盅热酒暖暖身子。”
那时守店的掌柜,正是徐氏的爹爹。徐父因怜悯之心而邀苏泽入内避风雪。
苏泽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摆摆手,“不了。”
若是荷包里的银两允许,不用店家叫,苏泽自个儿都会进店躲避风寒,奈何囊中羞涩。
“小举人,你若不进老朽的店,怕是熬不过今夜就死在这风雪中,哪怕你才高八斗,亦无命考状元 。”
这皇城的风雪夜中,有多少人死在这风雪里?
数不胜数!
“店家相邀,鄙人感激不尽,然,囊中羞涩,不敢打搅店家。”
面子比命更重要,文人骨子里的清高,让苏泽轻易拉不下脸面。
“上天有好生之德,老朽总不能见死不救。我瞧着公子天庭饱满,定是个有福之人。老朽今日收留你,他日若公子高中,不知可否纳小女为妾?”
徐老头自知自己的身份,若苏泽真高中,必然不会娶商贾之家的女子为正妻,他便退而求其次,求个侍妾即可。
“这…”
往后之事,谁能说得清楚?苏泽自然不敢把话说满。
“公子莫不是瞧不起我等商贾之流?放平头百姓家,若无八抬大轿娶我家姑娘为正室,老头我定不允!”
平常人家正室不做,非要做妾!
这其中利弊权衡,老头自然是拎得清,他又怎会做亏本买卖呢?
“公子高中,一台小轿抬我姑娘入府为妾,如若公子无缘榜上有名,就权当老朽从未说过此言。”
这事天知地知,徐老头知,苏泽知。
若苏泽并未高中,徐老头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落榜的苏泽。徐老头这当爹的,定然不会把这事往外传,苏泽亦无脸再提此事,便无人知晓徐老头曾为自己的女儿订下这门亲事。
这断然不会影响徐氏的名声,更不影响徐老头再为自己的女儿折良婿。
对老头来说,本就是百利无一害的事。他不过就是给了苏泽一个栖身之地,换一个乘龙快婿,何乐不为呢?
那晚,清高拗不过寒风刺骨,苏泽住进了徐家客栈。
徐老头也押对宝了,苏泽高中,还一路高升,官至百官之首,丞相。
徐老头也知礼数,不曾追迫这苏泽,让他高中后第一时间迎徐氏进门,而是在娶了正室后的第二年方上门提及此事,也算是给足了苏泽脸面了。
苏泽也信守承诺,迎了徐氏进苏府。
徐老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妾室若比正室早进门,便是敬着让着正室,也只会是正室的眼中钉,肉中刺。
让自己的女儿为妾,本就委屈她了,总不能还让她受正室的折磨。所以,徐老头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过得好些,没少往苏府,苏泽,刘氏那打点送礼,这才让徐氏安稳度日。
刘氏这位正室,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讲究门当户对,苏泽虽嫌弃刘氏粗鄙,但他爱惜自己的羽毛,对刘氏也算相敬如宾,不让人落下个夫妻不和的谈资。
至于林双双,那也是他母亲为他纳的妾,长辈赐,不可拒。林氏性子冷,又无主见,苏泽真心喜欢不上!
唯独徐氏,写得一手好字,还懂得宽慰人,每每苏泽心烦意乱之时,去徐氏院子里坐一坐 ,喝上一盏茶,必会心情舒畅。
如今,还能伴在苏泽身边的也就只有徐氏了。
苏泽念在徐老头的相助之恩,一心想让徐氏的儿女日后过得好,如今被徐氏这么一闹,景王是何种人?众人皆知,苏清漪恐是折里面了。
且,苏清沐有意如此,苏清漪是逃不了。
苏清漪眼中只看到了眼前的景王的嫡子这个身份,又怎么不往里陷呢?她也想着借司徒景,庶女变凤凰。
司徒景和苏清沐在渊王府门口各自走后,司徒景直到夜深了,喝得酩酊大醉,被小厮背回来。
“苑苑,苑苑…你放心!乖乖等着本王,本王一定会娶你进门!”
醉酒后的司徒景舌头都捋不直了,还念着张苑书,苏清沐的帕子拧了又拧,都成麻花了!
“大姐姐莫要放在心上,张苑书再能耐,进来也是做小的,撼动不了大姐姐这正妃的位置!”
“哼,景王府的门槛,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苏清漪的话苏清沐不爱听!进来做小的?呸!张苑书也配!张苑书这贱人,门都不配进!
苏清沐看不起现在的张苑书,也不想想自己当初又是如何爬上司徒景的床的。
如今的张苑书就是过去的苏清沐。同样的伎俩,同样的心思,想来,张苑书真进了景王府,景王府就热闹了!
“大姐姐说的是,这张苑书不要脸的小贱人,日后见了她,必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苏清漪也是狗仗人势的家伙,既然苏清沐不喜欢张苑书,她不介意让苏清沐和张苑书闹得沸沸扬扬的。
越乱苏清漪的机会越大。
“见一次,本王妃就收拾她一次,看她还想进我景王府!”
圈子就这么大,想见张苑书一面也不难!既然张苑书不知天高地厚,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那就别怪她苏清沐不客气了!
“哎,这姑娘是谁?”
小厮背着司徒景路过苏清沐和苏清漪站的地方,看着苏清漪眼生,司徒景这色胚又心生歹念。
“见过景王爷!”
苏清沐规规矩矩地给司徒景行礼。
“放本王下来,本王没醉!本王还要和眼前的这位姑娘共饮几杯呢!”
看到有几分姿色的姑娘,司徒景就走不动路了!
扭不过司徒景的小厮只能把他放下来,但早就烂醉如泥了,他脚刚粘到地,重心不稳,扑通,整个人摔倒在地。
“你们这些狗奴才,是要谋杀本王吗?看本王不要了你的来人!把这些废物,拉出去斩了!”
就算是醉了,司徒景还是这般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