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晚,原来这姑娘叫苏清晚,他的七弟妹,司徒渊的王妃。
司徒楠觉得心有些抽痛,大概是水里泡久了,心也泡寒了。
如果遇见晚了,那还不如不见不相识。
…
司徒楠虽体弱,但整日用药调理身子,这次算是有惊无险,身子无大碍。
但苏清晚病倒了,当天夜里发起了高热,怎么叫都叫不醒,可把司徒渊吓坏了。
这事也瞒不住,很快就传到了皇帝那。
“她是不是傻啊?不要命了吗?”
皇帝听到路公公来报说苏清晚因跳入水中救了楠王而高热不退,意志涣散,怎么唤也唤不醒,怒得破口大骂。
骂归骂,皇帝又怎么不知苏清晚这般不要命所为何事。
“这些个奴才就是废物,护主不周,就该拉出去斩了!”
“皇上息怒,仔细身子,你得多保重啊!”
皇帝动这么大的肝火路公公也跟胆战心惊的,就怕皇帝气坏身子。这几日晨起,皇帝心闷气短的。眼下被这么一气,万一一口气喘不上来,那就是大事了!
“走,随朕去渊王府看看!”
说着,皇帝往外走。
“皇上,不可。”
路公公跪在皇帝面前阻止皇帝去渊王府。
“有何不可?朕的三个儿子在渊王府,朕怎么就不能去看看了?”
是,三个儿子在渊王府,伤的伤,病的病。这么一想,想必皇帝心塞得很,怎么就生了一群不让人省心的窝囊废!
尽管如此,然,皇上去了又有何用?那里有医士守着,皇帝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
只是这话,路公公可不敢明着说,只能换种不惹怒皇帝的说法,“皇上,这更深露重的,保重身体要紧。”
“无碍,在马车里沾不了寒气,走吧!”
“皇上三思啊!”
以皇帝的身份,这大晚上的出宫,哪怕是太平盛世,依旧暗箭难防,路公公实在是不敢让皇帝冒这样的险。
“少废话,路程你若再阻拦朕,朕先砍了你的脑袋!”
皇帝已然也不想再浪费唇舌,对付路程这样的人,只能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才能让他闭上嘴。
皇帝不听劝阻,执意要去渊王府。路公公阻拦无果,无奈地只能跟上前,一同去渊王府。
渊王府可真热闹,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皇后办的家宴恐怕都没有此时在渊王府来的人这么齐。
所有人收到皇帝来渊王府的消息,都追随而来。一时之间,司徒渊皓月阁里坐满了人。只是这些人,不是来看司徒渊的,也不是来看司徒宣的,是来看司徒楠的。
“老六啊,你这好好的,不待在府里养病,跑来这作甚?”
皇后握住司徒楠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怨着。
皇后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然要在众人面前上演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码。
“老七也是,明知道六弟体弱,还让他在府里遇到这种事,这不是在害老七吗?”
司徒昊接过来皇后递出来的苗头,把这事往司徒渊身上推。
司徒楠那只藏在身旁无人能见的手,紧握着,青筋尽显。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云淡风轻的笑,“二皇兄怎能把这事推给七弟呢?是我自己想一个人在他府里观赏景色的,这与七弟何干?再说了,七弟妹为了救我,如今可是昏迷在床。”
很明显,司徒楠就是不想追究司徒渊的责任。
“六弟你就是纯良,纵然这事老七也不想出在他府里,但到底是他的人照护不周,才让你遭此难,这事怎么也得算他头上。”
司徒昊不依不饶,他就是想告诉众人,他要拿此事给司徒渊定罪。
“照二皇兄这样说,那六皇弟被推落水之事,是想发生在何人府邸呢?”
司徒淮就爱抓文字游戏,而且一抓一个准,把司徒昊堵得心慌慌的。
“本王没这个意思。”
司徒昊完全没有刚刚咄咄逼人的气焰,他不停地用余光关注着皇帝脸上的表情,生怕司徒淮的话让皇帝暴怒而责罚于他。
皇后脸对着司徒楠,背对着众人,在听到司徒昊被司徒淮完败之后,脸上闪过一丝鄙视。
废物就是废物,一两句话就让他下不了台,看来是她高估了司徒昊了,废物又怎么能成得了大器呢?
到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皇后也不能表现得太得意,她很快恢复正常,但她的一切都躲不过司徒楠的眼睛。
“那二皇兄是何意?”
司徒淮步步紧逼,他就是要在司徒昊众人面前下不了台。
“本王,本王只是…只是担心六皇弟的安危,大伙儿都知道咱们的六皇弟自娘胎里带着病,他若有个万一…”
“够了!”皇帝一拍桌子,除了抱恙坐在床上的司徒楠,所有人都纷纷下跪,不敢出声。
“你们这是越发不把朕发眼里了,平日暗地里给自己的亲兄弟下绊子,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倒好,把这些腌臜手段都摆到朕面前来了,真当朕死了是吗?”
这一个个的利欲熏心,拉踩自己自己的手足,真真是让人寒心。
只是,皇帝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则,不管有意无意于皇位,只要你身为皇室里的一员,就逃脱不了这样的逐鹿。
“都散了吧!这么多人围在这也没用!”
皇帝发了一通脾气后,遣散了众人。司徒昊和司徒淮侥幸没有被皇帝责罚,得了皇帝的赦令,有多快跑多快,待久了,说多了,这顿罚逃不了。
众人散去,司徒楠的睫毛还在颤抖。一次又一次的,司徒昊揭他的老底。他最是讨厌别人总是拿他身子弱这个事来说。
他身子弱,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众所周知。可他就是不想听到从别人口中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他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
每次,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里都是怜悯。他们对他好,也只是可怜他,但他不需要任何人怜悯,他想别人以正常人目光看待他,而不是特殊的存在。
这样,只是在告诉他,他就是一个身残之人,和别人不一样。
所以,这些人从来都没有把他当成对手。
“为何,这么久都没有传来老七媳妇的消息?”
待众人散去,皇帝问路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