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黑暗中,那束指引你前进的光熄灭了,那么请努力吧!让自己发光,照亮前进的路。
“苏清晚,答应我,别死,好好地活着。”
眼看着风暴马上就要来了,司徒渊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哪怕他倒下了,他还是希望苏清晚活下去。
“那你呢?你会好好活着吗?”
苏清晚上药的手停顿了,眼下谁都清楚这夺嫡大战在司徒岚被指控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明面上拉开了序幕。
司徒岚第一个倒下了,接下来会是谁,谁又能预料?那些没有倒下的皇子也好不到哪去,日日提心吊胆,危机四伏。
“若我有幸活下去,你能不能留下来,别说和离之事?”
如果,司徒宣有幸躲过此劫,苏清晚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届时,他一定会和苏清晚好好过日子。
“我…”
苏清晚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司徒渊。若司徒渊能站到最后,那他就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而她苏清晚只是个庶女,不配和他并肩而站,俯瞰整个皇城。
“答应我。”
司徒渊紧握苏清晚的手,周遭都散发着不容拒绝的气息。
就差一点,苏清晚就要沦陷在司徒渊的眼眸里,“好”字已经到了她的嘴边,她拿着药的手抖了一下,连瓶带药全砸到司徒渊的伤处,痛得他闷哼了一声。
司徒渊的声音让苏清晚恢复了理智,司徒渊那血淋淋的后背就是给她最好的警示,若不想死得悲惨,就远离皇室。
“药上好了,王爷早些歇息吧。”
苏清晚挪动着身体,远离司徒渊,但床就这么大,挪得再远也不过就是一臂之距。
司徒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经历了九死一生,苏清晚还是不愿意接纳他,所以苏清晚真的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只是,他不懂,夺嫡之战向来都是是不死不休的境地。而能活下来的那个人,最后必定是无上的尊荣,她苏清晚,没有与之势均力敌的能力,又有什么资格和他站在一起?
所谓的情爱,在上位者眼中,更是一文不值。
苏清晚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身后司徒渊那灼灼的目光。苏清晚心底滋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司徒渊若真想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可以舍弃现在的一切。
放下身份地位,这些致命的东西,就能平静地过一生。
司徒渊并非贪恋这样权利和富贵,司徒岚死了,他得替他讨回公道,找出那个逼死司徒岚的凶手,让这个毫无人性被利益熏心的人得到该有的报应。
尽管司徒渊知道,这幕后凶手就是他们的手足。
…
渊王府越来越热闹了,宣王一直不肯跟宣王妃回他们的府邸,说这都要走了,还不能让他留走渊王府多陪陪司徒渊和昭阳吗?
这一别,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那一天,宣王妃就由着宣王在渊王府住下,反正渊王府也不缺司徒宣这一口吃的。
她自己回了宣王府,收拾东西,该变卖的变卖。至于那些奴仆,年事已高的,发放卖身契,多给些银两遣散。毕竟此行戈东路途遥远,这些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而那些年轻力壮的,若是愿意跟着去,杨氏也让他们准备准备,十日后启程。若不愿意追随的,发放卖身契,给些银两,自个寻出路。
留下的人也不多,毕竟他们都清楚戈东那的条件,能留下的,也全是真心追随司徒宣之人。
这偌大的宣王府一夜之间变得冷冷清清,再过几日,更是空无一人。
杨氏站在大门前,宣王府昔日的热闹尽显眼前,但很快如过往烟云般消失不见。
她忍不住唏嘘,物是人非不过只是一夕之间。
…
渊王府又迎来了一位贵客:蜗居在自己府邸休养的司徒楠。
司徒楠是来看司徒宣的,他们皆是皇贵妃陈氏所出。
“六皇兄,你怎么来?不在府中养病瞎跑什么?仔细身子。”
白日里,司徒渊抬回自己的院子里,和司徒宣同趴一张床上。司徒楠进来时,司徒宣呼呼打着鼾睡觉。
司徒宣和司徒楠容貌有几分相似,但司徒楠比司徒宣圆润些,显得更好看。一身素色衣裳,儒雅随和。
他的肤色很白,大概是终日不出门,白得有些病态。
也是,司徒楠自出生起就是个药罐子,能活到现在这个年纪实属不易。
大概也是知道他是病秧子,没什么威胁,所以众人都格外疼惜他。
“听闻大皇兄被父皇责罚了,不日就去戈东了,我放心不下,就来看看他。”
“你看看他,这不好好的吗?天塌下来都不影响他睡觉,你不用操心他,多保重自己。”
司徒渊朝司徒宣努了努嘴,他是真想不明白司徒宣这身上的伤不痛吗?为何他痛得睡不着觉,司徒宣却能呼呼大睡?
“成日在府里可闷坏了,我也想出来走走,七弟,我能在你这小住几日吗?”
司徒楠怯怯地问道,他的小心翼翼刺痛了司徒渊。司徒楠只比司徒渊大两个月,本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司徒楠却因为体弱多病而变得怯懦,连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和挣扎许久。
“大皇兄马上要离开皇城了,我想和他多待些时日。”
司徒渊久久未答应,司徒楠忍不住把司徒宣搬出来。
司徒渊不是不想答应,只是司徒楠这身体状况,他同意了,皇帝能同意吗?
皇帝知道了,少不了给司徒渊一顿训斥。
“七弟放心,我已经差人去父皇那回禀了。我也带了医士和药过来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司徒渊没有想到司徒楠这是有备而来,铁了心要住他渊王府了。真看不出他这个六皇兄也会干这种先斩后奏的事。
准备得如此周全,司徒渊不想答应也得答应。皇帝的那顿训斥,就留着后背的伤好了之后再进宫请罚。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让底下的人帮六皇兄准备住处。六皇兄若缺什么,直接说,别客气。”
这么金贵的人,怠慢不起啊!说真的,司徒渊和司徒楠真不熟。自小到大,玩也玩不到一块去。
司徒楠整日在自己的寝殿养病,能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见他,都是一群太医围在司徒楠床前。他和司徒楠也说不上一句话。
在司徒渊印象里,司徒楠就是一个碰不得的泥糊人,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