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善待,只是,以林双双的身体状况,她真的能好好活着吗?
“你做梦!我恨不得林双双这个贱人立马死去!”
刘氏面目狰狞,朝着苏泽离去的方向大喊。
至于苏泽所说的情面一事,最坏的,不过就是给她一纸休书。
她就赌苏泽不敢写那纸休书!她的女儿,如今的景王妃,嫁的可是皇帝的儿子,皇后所出的唯一一个儿子。
自古皇位立嫡不立长,那把龙椅必定是景王的。而她的女儿,景王妃,那后位也必然是囊中之物。
她是晋安国储君的岳母,就这个头衔,苏泽都不敢动她!
若苏泽动了,那就等着全天下的人都在嘲笑他!为了维护帝后的声誉,以及苏泽的面子,苏泽必定不会休妻!
不会休妻,只有丧偶。
刘氏想到这,瘫坐在地上。苏泽,成婚二十载,居然如此无情无义!
…
向来冷清的渊王府因为渊王夫妇俩被打板子而热闹了起来。
先有路公公带着一箱箱的奇珍异宝,上好的金疮药和皇帝的旨意来到了渊王府。
司徒渊有生以来,第一次和苏清晚趴在床上接旨。
“王爷,王妃,皇上他老人家让老奴给你们带来一句话,他说,让你们记住这顿板子是为谁受的。”
皇帝的旨意就这么一句话,让路公公代为转述。
苏清晚和司徒渊对视了一眼,这老皇帝是什么意思?打都打了,还让人带着这个心理阴影过日子吗?
为谁而打?为苏清晚的莽撞吗?她可是为自己的生母出头,何错之有?
为谁而打?为司徒渊的嘴硬冲撞皇帝吗?他可是为了维护苏清晚,何错之有?
这是为了皇帝的不辨是非,而打的吗?
开什么玩笑?皇帝是他们这些臣子能非议的吗?
所以,得出的结论就是没有结论。
谁愿意记谁记去!
不过,这老皇帝还是挺会来事的,打了一顿板子,赏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得值不少钱吧?
苏清晚看着那一箱箱奇珍异宝,两眼发光。
司徒渊一脸不屑,“没见过世面!赏赐之物是不能拿到外面典当,变卖的!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这可是大罪,杀头的大罪!”
司徒渊识破了苏清晚的小心思,苏清晚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那这一箱箱东西岂不是就成了一堆没用的废物?放屋里还挡路!
苏清晚顿时没了兴致,耷拉着脸,“路公公,本王妃伤口痛,就不陪你了,你随意。”
苏清晚把不高兴都写脸上了,她的脑海里那一堆堆的银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想想都心如刀割。
司徒渊让刘全把路公公带出去好生招待着,看到苏清晚的可怜模样就觉得好笑。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咱们渊王府缺银子吗?”
“渊王府不缺银子,我缺啊!”
她真缺银子,身无分文。
“找刘全去账房拿!”
有钱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财大气粗!不过,苏清晚就喜欢这样的。
“那…那你得跟刘总管知会一声。”
苏清晚表面上假装勉为其难,心里却乐开了花。
“好,本王见到刘全让他把银子送到你手上,可好?”
那敢情好啊!
但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表面上的矜持还是得端着的。
“那就劳烦刘总管走一趟了。”
太好了,白花花的银子马上就要到手了!苏清晚心里的小人已经激动到跳起来了。
“瞧你那出息样,上辈子是没见过银子吗?”
司徒渊鬼使神差地上手捏了一下苏清晚那洁白无瑕的脸,这种柔软的感觉,真奇妙,感觉很美好。
苏清晚还沉浸在白白捡到一笔银子的喜悦中,丝毫不觉得司徒渊的举动有些不妥,还乐呵呵地和司徒渊说道她的规划。
“你生来就是皇子,不懂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贫苦。你肯定没有试过看上了一样东西,你掏不出银子买的无奈感。你只能站在那件你喜欢的东西面前,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别人买走。”
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区别。你喜欢得掏心掏肺的东西,别人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可你拼尽全力碰都不能碰它一下。
“至于这样抠抠搜搜吗?喜欢就买好了。以后你喜欢什么,跟本王说就好,本王替你买,买,买!咱们渊王府不缺这点银子。”
财大气粗的渊王爷生怕苏清晚不相信自己的财力,再次向她重申自己不缺钱。
莫名地,苏清晚觉得心里暖暖的。
道谢的话苏清晚对司徒渊说了好多次,现在苏清晚还想再说一次。对苏清晚而言,她能给司徒渊道谢的,只有嘴上多说几句谢谢,其他的,司徒渊不缺,她也给不了。
道谢的话刚到嘴边,春夏来回禀,说是那些个王爷王妃来探望他们了。
这真是打了一场板子,闹得满城皆知。
“那咱们收拾收拾,应付一下?”
苏清晚挑眉询问司徒渊。
司徒渊忍不住腹诽,这群人来看热闹呢?还是真的关心他们?
不管出于什么心态,能不能挑个时间?这样挪来挪去的很痛的好吗?
唉,没有挨过板子的人怎么会感同身受呢?
“行吧,你让刘全过来扶本王去前院。”
他若在揽月阁,他的那些皇兄过来探望,怕是不方便,毕竟苏清晚趴在那,挪不了窝,只能委屈他自己了。
刘全带了几个牛高马大的侍卫把司徒渊抬出了揽月阁。紧接着,王妃们就涌进来了。
“七弟妹,你受罪了。”
宣王妃走在最前面,她身后跟着昊王妃,岚王妃。至于淮王妃尚在月子中,不便过来渊王府。
六皇子,司徒楠还尚未婚配。
这些人都来了,就差司徒景和苏清沐没有来。
“皇嫂们请见谅,清晚不能起身见礼了。”
苏清晚只是对她们颔首点头,真起不来,一动就痛,钻心的痛 。
“七弟妹快些躺好,咱们自家,何须行礼?”
宣王妃快步走到苏清晚身边,握住苏清晚的手,眼圈竟红了,“七弟妹,可还痛?”
她想触碰苏清晚的身体,但手放在半空中,不敢触碰,生怕怕到苏清晚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