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呆滞与茫然。
眼神瞬间清明起来,原本伪装的醉意全消,只有脸部红得发烫,耳根的绯红出卖了他。
陆一航本来脸皮就极厚,目光灼灼,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专注地打量着谢逾,仿佛在认真地欣赏着谢逾的眉眼。
她的眉眼是说不出的精致。
高挺的眉骨,精致的五官,自带的优渥五官,再配上她疏离的气质,更衬得整个人清高,不染尘埃。
但此刻的谢逾静静地与他对视中,眼里看不出一点醉意,一双清澈的眸子更是与他直直地对视着,看得陆一航心脏狂跳、肾上腺素飙升。
下一秒,谢逾轻轻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炙热的唇轻轻地吻了上来。
不同于第一次接吻时的生疏,这一回谢逾显得游刃有余多了,她的唇炽热,如同迎面袭来的热浪,轻抚陆一航的唇瓣,显得专注又神情。
陆一航徒然瞪大了眼睛,身子一阵酥麻,要不是用手撑着床沿,他都险些要栽倒下去。
似是不满意陆一航的反应,她神情柔软睁了睁眼,之后轻轻拉过陆一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陆一航:“!!!”
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尊石像,但气息却烫得厉害。
“学……”一声“学姐”还未喊出口,谢逾不满地“哼哼”了两声,再一次缱绻地吸吮了上去。
这一吻格外火热,陆一航的喉结极速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之后,一只手牢牢揽过谢逾的腰,将她向上提到了自己的身上,另一手轻轻挑起了谢逾的下巴,有些近乎贪婪地打量一下谢逾绵密的睫毛。
他的唇瓣温热,仿佛带着电流,覆在她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缓慢游离,温柔却又带着克制。
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鼻尖萦绕着房间特有的松木香,清爽而凛冽。
只片刻功夫,谢逾被轻轻地推倒在了床上。
她明显一愣,神情中闪过丝丝茫然与不知所措。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陆一航喘着粗气,眼眸深邃,就像一头苏醒的狮子,眼里头满是浓浓的占有意味,显得专制而陌生。
下一刻,陆一航俯身下来,将头缓缓埋进谢逾颈肩。
温热的呼吸立马占据谢逾周身,她的心开始一阵乱跳,身子却软软的,没什么力气,脑子也一片混乱。
电光火石间,谢逾眼眸微阔,睫毛簌簌颤动,只听见一个极具磁性的声音在耳蜗处低低炸开——
“不好意思,阿逾。”
谢逾还未反应过来,身上之人猛然起身抽离,支起了身子。
谢逾:“?”
她有些发愣地眨了眨眼,胸口依旧剧烈的起伏着,仅仅半秒,脸颊刷得通红,羞得紧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都干了什么!
她有些自责地想着。
陆一航也好不了多少。
他的身子一直侧着,不敢再看谢逾半眼,发型也凌乱不堪,整个人僵直着,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满脑子只剩下适才谢逾唇边的温度。
在气氛冷凝了几分钟后,他的余光瞥见了放在床头柜的矿泉水,立马拿起,猛地灌了下去。
刚入口时陆一航只觉得喉咙一阵灼烫、辛辣,他只当是喝啤酒喝多了,没太在意,又接着灌了几口。
又几口下肚后,他的眼神开始涣散,顿觉视线朦胧,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脚步虚浮,接着摇摇晃晃地栽倒下去。
谢逾来不及管之前的尴尬,立马上前搀扶住陆一航。
他的身材高大,身子本就极沉,再加上醉死过去,所以谢逾一阵猝不及防,压在了陆一航的身上。
手中的矿泉水瓶立马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一小部分水浸透了床边的脚垫,渗进了木板里。
谢逾始料不及,头紧紧地贴在了陆一航跳动的胸脯上。
“陆一航?”谢逾顾不得被撞得生疼的头,支起身子,轻声唤道。
陆一航却并没有回应。
谢逾一时慌了神,想要去查看陆一航的情况,却被他一把牢牢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嘴里还嘟囔着:“没事阿逾,我会保护你的。”
谢逾身子猛地一僵,不由地想到上次大扫除时,陆一航也是说了这句话,之后义无反顾地将谢逾护在了身前。
她的思绪不由地被拉得远了些。
过了一会后,确认陆一航的力度没有这么大后,才小心地拿开陆一航的手,支楞起了身子,坐在了他的身侧。
他的身上有扑鼻的酒味,谢逾顺着酒味望去,视线很快地锁定在了倒在地上的矿泉水瓶上,浓厚的酒香顺着那个方向源源不断地四散开来,不容忽视。
谢逾微微蹙了蹙眉,凑近敲了敲,便确认了矿泉水瓶内装得并不是什么矿泉水,而是满满的二锅头白酒。
二锅头度数本就很高,再加上陆一航又喝了十几罐啤酒,两种酒一混合,立马起了化学反应,醉意立马袭来。
谢逾不禁担心起陆一航来。
刚喝完酒绝对不能立刻睡觉。
明确这一目标后,谢逾有些吃力地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陆一航,然而陆一航却并没有什么反应,看样子应是睡死了过去。
她只好有些吃力地将陆一航扶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勉强坐在了床头。
陆一航略显不适地轻蹙着眉,微微睁开了眼睛,嘴里嘟囔了一声“阿逾”。
谢逾却并没有听清,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将耳朵凑了过去,轻声问道:“嗯?你刚刚说什么?”
耳鬓厮磨间,陆一航视线模糊,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道:“阿逾,你是我的。”
谢逾的心脏顿时生出一阵酥麻,耳垂滚烫。
“嗯,我知道了。”谢逾低声回答道,慢慢坐在了陆一航身侧。
陆一航却仿佛闹什么别扭似的,嘴里又嘟嘟囔囔起来,谢逾刚想再听,却被陆一航一把推开,谢逾明显一怔。
谢逾:“?”
陆一航有些生气地紧蹙着眉头,双手护紧了自己的胸口:“你……你想干嘛?”
谢逾:“……”
喝醉的陆一航却并不管那么多,只是将自己护得更紧了,身子还向后缩了缩,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直到退无可退,这才继续道:“你别想对我做什么!我是有家室的人,你休想胡来!”
谢逾挑了挑眉,装作满不在乎的“哦”了一声,有意逗道:“那你的家室呢?要是没有的话,我可就要……”
说着,眼神上下扫视了一眼陆一航,仿佛在打量一件商品,眼神充满了调戏意味。
陆一航顿觉菊花一紧,身子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