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时刻拉上冰凝踏入光球的杨不庚,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似乎坐在高速行驶的过山车中,上下起伏不断,他很想大喊出声,但一想到还拉着一个冷若冰霜的美人,就尽力压下喊叫的欲望。
黑暗中,身旁的女子似乎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再没发出任何声音,但杨不庚只觉得牵住的那只小手,开始反客为主,随着上下起伏感愈加强烈,小手握住他的力量就越大。
翻腾中的杨不庚再无顾忌,发出肆无忌惮地大笑声,这过山车来得过瘾。
当眼前出现一片光明的时候,杨不庚还未来得及观看四周环境,只觉得右手一沉,一股重力把他拉了个踉跄,就要往地下摔去。
杨不庚面色微变,双脚本能发力,右手一提,一个柔软香甜的物体就拉进怀里。
“哇!好冰!”
柔软香甜物入怀,他立刻感觉身体一阵寒颤,不由惊呼出声。
这一哆嗦让杨不庚醒悟过来,冰寒感来自于怀中的女子,他们已经来到琉璃秘境之中。
队友冰凝竟已昏迷,全身寒气四溢,杨不庚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美目紧闭,长长睫毛上还挂着微小的冰霜,雪白无暇的面容,朱唇上的红色荡人心魄,此刻的他,生出一种犯罪的心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冒烟了?”
杨不庚再次惊叫出声,并没有控制音量,反正四周无人,怀中的美人也处于昏迷状态。
刚才醒悟过来,他神识已经放出探查,两人停留之处是树林边小溪流岸上,方圆十里并无修士和实力强大的灵兽,想来进入秘境者都随机传送到各处了。
他惊呼起来的原因是怀中的冰凝冒起腾腾白烟,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体温高得发烫,倘若打个鸡蛋在额头,绝对可以煎成荷包蛋。
元婴老祖不是说牵手就可以解决阴阳二气冲击吗?怎么队友直接被冲击得昏迷过去?也不知其他组合会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
杨不庚想到的其他组合,绝大多数人只有轻微不适,牵着手渡过一盏茶时间,基本就恢复正常状态。
只有金百枪那组和他们一样,也出现比较严重的问题,只不过情况相反,昏迷的是男方,此刻的金百枪身上如着火一般,有些地方已开始出现焦黑症状,而女队友一脸地惊慌失措,正当形势愈加危急之时,女队友似乎想到了什么,竟开始脱起身上的衣裳,然后扑向正在“燃烧”的金百枪。
而此时的杨不庚也想到了临出发前元婴老祖的告诫,当阴阳二气冲击过大时,可适当增加男女双方的亲密度。
他不再多想,双手把冰凝环抱起来,盘坐于地面,一块冰和一团火紧密相贴,瞬间冒出腾腾白雾,把这一男一女身形全部遮掩。
白雾中的杨不庚只觉得身上冒出大量的汗水,整个人如水中捞出一般,全身没有一丝干透的地方。再看怀中如幼鸟一样的少女,状况和他一样,整个人湿漉漉的,白色纱裙紧紧贴在娇躯之上,曲线玲珑,春色若隐若现。
这一看事情就大了,香艳的画面让男人呼吸急促起来,怀中的少女都被他某种力量顶动了一下,感觉行为就要失控。
他深吸一口气,施展精神分散大法,逼迫自己想起进秘境前第一次牵手,女子甩开时那种深藏眼内的厌恶目光,想到此处时一阵凉意袭来,蠢蠢欲动的欲望被压制下来。
人的精神分散法作用可大可小,关键在于所想之事对自己的影响有多大。杨不庚为人随和,待人真诚,不会计较太多的个人得失,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自己是个极为骄傲的男人,冰凝被牵手后露出那一丝厌恶表情让他难以释怀,女人如此嫌弃,自己趁着对方昏迷下手,索然无味。
当蒸腾的白烟慢慢消散,显露出坐在地上环抱在一起的男女,杨不庚感觉双方的体温都趋于正常,少女也不似一块寒冰,洁白如玉的面庞泛起丝丝红晕,美得惊心动魄,只是杨不庚已经熬过最艰难的时刻,此时的心情竟是波澜不惊。
杨不庚感觉非常难受,因为全身上下湿漉漉黏糊糊的,怀中还有一个同样状况的女人,此刻的他只想跳入清澈的小溪中,痛痛快快洗个澡。
幸好这样的难受很快被打断,怀中的女人终于清醒过来,只听“啊”地一声尖叫,冰凝湿漉漉的身躯飞窜出去,躲入一丛乱草之中。
“你…你对我干了什么?你…你这个无耻小人。”
乱草丛中传出愤怒颤抖地声音,冰凝显然不擅长骂人,盛怒之下竟找不出太多词语来咒骂他,无耻小人应该是她想到最为恶毒词语。
“对你干了什么?自己不会检查吗。有本事你不要昏迷,就算干了什么你能奈何?杀了我还是赶走我?如此委屈你进秘境干嘛?当初故意不选人组队,最后还不是要和我搭档?别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秘境之行刚刚开始,咱俩要一起待上五个月时间,谁也别嫌弃谁。”
杨不庚心中的怒火终于被冰凝引发,刚才他费了极大的毅力,才克制住侵犯的欲望,没想到这女人刚清醒就兴师问罪,自己不能再忍她。
怼完队友,也不管女人有何反应,杨不庚朝小溪纵身一跃,只听“扑通”一声,整个人落入溪水,独自享受起来。
草丛中再无声响传出,冰凝此刻双目泛泪羞怒交加之下浑身发抖。这次的秘境之行,她并不情愿参加,但出于某种原因又必须参加,所以一直处于挣扎之中。
从组队开始,她就不会主动去选择队友,至少在内心深处,对自己有个交代,毕竟被迫和主动是两个不同的结果。
牵手也是一样,最后关头她还是抗拒主动,幸好队友再一次拉起她的手,这才闯入秘境之中。
可没想到的是,秘境中的阴阳二气冲击来得如此猛烈,自己竟然昏迷了,醒来时的姿态让她大惊失色,毕生难忘的羞耻,无比愤怒中都不知道该如何咒骂那个抱住她的人。
但男人的一番话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是啊,自己不争气昏迷,发生什么事都只能承担,杀了对方?先不说自己未必做得到,就算能杀之,而后自己一人又如何抵抗那阴阳二气冲击?况且刚才检查身体,发现自己仍是完璧之身,真乃不幸中的万幸。但喜悦过后,想到还要和此人待上五个月时间,期间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次这样的事情,立刻就觉得天塌一般,一时间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