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啥啊?”
陈嘉宜皱眉看着他。
“像我的小管家婆。”男人眼底笑意更深,“这么点小事,看把你操心的,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
说完,他伸手摸摸她的头。
陈嘉宜立马推开他,“长得高就了不起吗?我跟你说了,不要动手动脚。你再动,我辞职了!”
“别别别,”从不受人威胁的殷总听见老婆要辞职,慌了,“行了我不闹你了,下午要去市里开会,你去吃午饭吧,顺便帮我带一份简餐。”
陈嘉宜点头,“你吃什么简餐?”
“随便,我对吃没讲究。”殷启良递给她一张黑卡,“用这个买,密码是你手机号后6位。”
陈嘉宜刚伸出的手缩回去了。
“什么意思?”她觉得有诈,“咱们食堂有饭卡的。”
殷启良一脸正经,“我的卡太多了,用不掉,这张你帮我一起用。”
“不要!”陈嘉宜严词拒绝,“哪有人嫌黑卡用不掉的,你收回去。”
殷启良不收,“我才刚开始追你,你又不让我送你上班,又不收我的礼物,难不成,你是拒绝我了吗?”
他露出一副很沉痛的表情。
向来只有殷总拒绝别人,没有别人拒绝他的。
陈嘉宜看他一脸挫败,又有点不忍。
但她还是解释,“我不在意这些物质上的东西,我想要的我有能力自己买,你不用动辄一掷千金,我会觉得有压力。“
“男人挣钱给女人花,天经地义,”殷启良不同意,“我从挣了第一桶金那天起,我就发誓,我全部的钱,都给我老婆花,不然你以为我没日没夜挣钱干什么?摆在院里晒吗?”
陈嘉宜又感动,又想笑。
“你可以给你的狗狗们花啊。或者去资助失学小孩。”
“那感觉上不一样,”殷启良摇头,“他们花钱我看不见,我老婆花钱,我能看见,我看见了,我才高兴。”
陈嘉宜:“我现在不是你老婆。”
“我不管,”殷启良急了,开始耍无赖,“这里是海丰,你是我部下,老板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不要教老板做事!”
说完,他穿上西装,将领带搭在脖子上,没好气,“不要拉拉扯扯了,我要去市里开会了,帮我系一下领带。”
“我,我不会啊......”陈嘉宜咋舌。
殷启良:……
这个老婆真的是工作上专业细致有能力,生活上约等于三等残废,啥也不会。
“那我不去了。”殷启良扯下领带,往沙发上一瘫,“不干了,退休。”
……
陈嘉宜脑瓜子嗡嗡的。
”好好好,我试试!”
她一脸无奈地走到男人跟前,蹲下身,看了一下领带的结构。
“这就跟小学生系红领巾一样啊。”
“我小学就出国了。”殷启良摊手,“没带过。”
陈嘉宜知道他在耍无赖,又怕他耽误开会,只能试着开始系。
殷启良趁她低头,立马揽过她的脖子,在她耳边亲了一口。
“你又动手!”
“对不起~”
殷总心满意足,站起来,自己两下系好领带,接着先她一步,关门离开。
“幼稚死了。我一定要曝光他的嘴脸,”陈嘉宜头疼不已,看着他放在桌上的黑卡,心想,反正我不用。
此念一出,手机响起。
给我发钱的大佬:【我明天之前要收到卡的支付短信,不然我会很伤心】(心碎表情)
......
算了,浅浅的用一下吧,吃个肯德基好了,不然感觉他会一直闹。
陈嘉宜正要出去,忽然眉心一痛,整个人晕了一下。
几幕画面略过脑海:
一个略比自己大点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只风筝,追在她身后,喊她雁雁。
她往前跑,跑着跑着,身后的声音没有了。
前方,一个高大的黑影,在对她招手。
“啊……”
就在高大黑影出现的瞬间,陈嘉宜忽然头疼得厉害。
她没办法再想下去。
傍晚五点半。
陈嘉宜看董办的门紧闭,猜殷启良是又不回来了。
于是她给他发信息:我先回家啦,明天见。
正在这时,她又收到一条信息。
颜朗:【来家里吃晚饭吗,我刚下班,正好路过你楼下。】
家里?
陈嘉宜愣了一下,随即想起颜朗在城东有一套老房子。
那地方是老牌富人区,此时回想起来,也许就是她小时候住过的家。
陈嘉宜立马跑下楼。
颜朗的车停在门口。
“颜董,哦,哥哥。”她还没能完全改口。
颜朗给她拉开车门,“跟我不要这么见外,小时候,你都是骑在我脖子上的呢。”
“可我还是记不起来。”陈嘉宜坐上副驾,“你可以跟我再多说一点吗?”
颜朗点点头,“别急,先跟我回家,也许在自己家,你能想起一些什么。”
半个小时后。
车停在一栋别墅门口。
“你看,这是我们家。”颜朗指了指眼前的房子,“这是殷启良他们家。”他又指了指对面。
此时殷家黑灯瞎火,看样子也很久没人来住了。
其实是殷启良不愿意住在这。
因为这里全是他和颜雁的回忆。
“走,先进家。”
门打开,干净整洁的客厅映入眼帘,桌上摆着向日葵和水果,已经有了生活的气息。
“我回来后就一直住在这。”颜朗招呼陈嘉宜坐下,“你小时候经常在这玩积木。”
他指了指客厅中央,又指了指二楼,“那个就是你的房间。”
陈嘉宜有些拘谨地环顾着四周,脑子一片空白。
“你自己玩吧,我去煮饭。”颜朗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忘了,这是你家。”
陈嘉宜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走向自己的房间。
房间很大,铺着柔软的床被,床上还放着玩具娃娃,看得出是颜朗新布置的。
桌子上,摆着一张合影。
陈嘉宜拿起来看。
照片上是三个小孩,都看着不到十岁,戴眼镜的高个子男孩看得出是颜朗,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是她自己。
她旁边,还站着个穿着精贵的男孩,比她高一个头,黑发雪肤,眉眼俊秀,只是嘴角微垂,没什么表情,有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男孩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头也微微偏向她的方向,好像在宣示主权——这女孩是我的。
这是殷启良?
陈嘉宜认出了这张脸。
怎么跟中午,脑海里一晃而过的身影有点像?
然而一细想,她就又开始头疼。
“当年你走时候,妈就病的厉害。”颜朗走进房间,看着这张照片,“爸怕她触景生情,就把家里你的东西都扔了,这张是我偷偷藏下来的,想着你要回来,才摆到桌子上。”
陈嘉宜心里酸酸的。
她现在也是有家的人了,终于不再觉得自己是被抛弃过的孤儿了。
“我去看了奶奶,她很为你高兴,”颜朗又说,“等你闲下来,我们再一起去看她。”
陈嘉宜点点头,“对了,哥,这就是殷启良吧?他从小就是这个霸道总裁的样子吗?”
“什么霸道总裁啊。”颜朗不屑,“你是没看他天天追在你屁股后面的样子,明明比你还大几岁呢,整天跟你小弟一样。”
“还好他不在,”陈嘉宜也忍俊不禁,“你们从小就总是打架吗?”
没等颜朗点头,屋外传来一声鸣笛声。
二人连忙探出头看去。
熟悉的大G刚好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