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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朗心情烦闷,默默给自己点了根烟。

真搞不懂,当初,妹妹怎么会喜欢殷启良这野小子。

关于这个问题,颜朗认真分析过。

殷启良从小就脾气大,长得好看又不合群,自然不受同龄男孩欢迎,包括颜朗,两人谁也不服谁。

只有颜雁跟他特别合拍,甚至那些男孩抱团揍殷启良的时候,她还帮他一起打那些男孩,跟护犊子一样。

颜朗到现在都记得,殷启良小时候在家撒野,殷杰和苏越兰都没办法,几次跑来颜家求助。

只要颜雁一喊小良子,上一秒还张牙舞爪的殷启良,下一秒就变成了乖猫。

怎么撸都不生气的那种。

颜雁喜欢画画和做手工,经常把家里搞的乱七八糟,父母实在受不了,偷偷把她做好的木偶扔掉,把她气的嚎啕大哭。

她一哭,殷启良就去翻垃圾桶。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不怕脏不怕臭,把她做的小木偶都找回来,一件件擦干净拼好。

然后颜雁就像遇到知音了,做了什么都要往殷家送,殷家人也照单全收。

尤其是殷启良,颜雁做的玩偶,画的画,他都爱不释手,说长大以后要给颜雁办展览。

在来之前,颜朗也听过,殷启良一直单身,且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连绯闻都没有,经常被怀疑是弯的。

直到刚才看见他窗台上的小木马,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颜朗有点震撼。

这死小子虽然气人,但也是个痴情种子。

当年两家门当户对,殷启良说非她不娶,颜雁说非他不嫁,那会所有人都以为只是童言无忌的玩笑。

有点后悔,颜朗心想,不应该跟他大打出手,估计殷启良也在找颜雁,他们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好好合作的。

尽管坊间传闻,殷家内部复杂,但作为曾经的邻居,颜朗是殷杰和苏越兰看着长大的。这家人通情达理,遵纪守法,要不也不会这么多年稳坐c城老大的位置。

可是一看见殷启良那个眼高于顶的神情,他也真想揍死他。

当年颜母痛失爱女,一病不起,为了给她治病养病,颜家才举家移民北欧的。

颜朗这次回国,主要目的就是找颜雁。

颜家父母是老来得子,现在父亲年过六旬,母亲身体时好时坏,二老唯一的心愿,就是能找到丢失的小女儿。

这个责任,自然就落在了他这个大哥的身上。

血浓于水,最近颜朗总有种莫名的直觉,妹妹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在回国的飞机上,越靠近c城,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但是,就算找回妹妹,他也不会她嫁给那个姓殷的。

除非他给他磕一百个头。

正沉思着,车窗被人敲响——

颜朗应声转头,看见一个甜美的女孩。

“您好,我是来给您送眼镜的!”于玥双手捧着颜朗摔碎的眼镜,“您要是不着急用,我今晚拿去帮您修好。”

颜朗看她热情可人的样子,心情好了点,“没关系,我自己去修就好。”

于玥拿出手机,“方便我加您个微信吗,我叫于玥,我爸是于氏集团的于盛,c城的眼镜店都有我们家股份,您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于氏集团,颜朗有所耳闻,便扫了于玥的微信,“好,谢谢你。”

另一边,办公室里,陈嘉宜一出董办就被围起来了。

很明显,大家都对刚才殷总办公室的事情好奇。

“嘉宜,快跟我们说说,刚才殷总为什么和那个帅哥打架啊?”

陈嘉宜如实说,“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打完了,理由不知道,但是打疯了。要不是方宇哥拉的及时,办公室都不能要了。”

“这么恐怖啊……”前台黎曼小声道,“我可听说,殷总和那个颜总,是发小诶!”

不愧是海丰八卦第一人。

连陈嘉宜也好奇了,“发小,不是该好着呢吗?”

“那可不一定。”埃米丽笑嘻嘻地,“你没听过亲兄弟,势同水火嘛,好像颜总也是单身,说不定他俩同时爱上一个女孩,为人家大打出手呢?”

黎曼却摇头,“我听到的不是这样。”

她压低声音道,“这颜家本来有个老二,后来不知是死了还是丢了,反正就消失了,颜家一直没对外公布,两家好像是因为这个闹翻的。”

“真的假的,”赵磊摇头,“谁编的,电视剧看多了吧。”

黎曼撇撇嘴,“我也是听说的,大家听个乐。”

陈嘉宜听到津津有味,还想问问这二小姐怎么丢的呢。

忽然,后背一阵凉风袭来。

老板来了。

自从跟了殷启良,她就非常敏锐,董办门一响,她立马停止摸鱼。

“吵死了。”

殷启良刚恢复情绪,脸色还是有点苍白。

看见老板,大家立马回到了各自的工位。

陈嘉宜站在原地。

和殷启良四目相对,她进退两难。

一想到殷启良刚才跟颜朗打架的样子,又觉得莫名好笑。

搞半天,大老板们吵起架来,也跟小孩一样幼稚。

讲出去笑死人。她忍俊不禁。

“过来。”殷启良照样言简意赅。

上次验笔迹的事之后,陈嘉宜总觉得这男的已经怀疑自己了,每次被他喊都提心吊胆的。

她现在就在赌,因为跑是跑不掉的,她赌这男的不会发现,或者,发现了也不会要她的命。剩下的,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工资这么高,活还是要认真干的。

进了办公室,她站在门边,满脸谨小慎微。

跟刚才那个单枪匹马冲上来,制住暴怒老板的无畏样子判若两人。

“你怎么老跟做了亏心事一样?”殷启良莫名其妙看着她,“你偷公司的钱了?还是干了什么对不起公司的事儿?”

那可不是干了亏心吗……

陈嘉宜回想那一夜,何止是偷了公司的钱啊。

“没有殷总,我上学怕老师点名,上班怕老板找我…….”她小声辩解,“我是社恐,但不多,不会影响工作。”

殷启良超级无语。

有种不知道拿她怎么办的无奈,就是很难有脾气。

“这是帝都艺术节的资料,你看一下。”

殷启良点了几下鼠标,“文旅局通知,海丰代表c城,在开幕式上介绍本城的戏曲文化,你回去写个致辞,下周你代表海丰,上台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