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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下,于玥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ppt都是老王和小梁给她做的,她看都没看照本宣科,当然不记得内容。

在国外,她也没学习,连语言关都过不了,作品和论文都是找人代写的。

看着她怯懦的样神情,殷启良很烦。在他眼里,虽然陈嘉宜虽然也总唯唯诺诺,却不是胆小逃避的那种。

“于玥,我建议你好好熟悉一下工作内容。”男人的语气掷地有声,“在海丰,我不需要你们把公司当家,但是,我需要你们百分百的专注,做不到的,就不要留在这里。”

他冷冷看了一眼于玥。

于玥哪里敢看他,声音里带着哭腔,“知,知道了……”

殷启良舒了一口气,站起来道,“下周的艺术节,陈嘉宜,你跟我去,行了。散会。”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所动摇,但刚才看见于玥的小动作后,当机立断,以后不会用这个人做事。

海丰里有关系的人不少,他可以容忍安分守己的懒人,但不能容忍爱惹事的人。

没两天,陈嘉宜被钦点出差的事,就传遍了整个海丰集团。

这天上午。

陈嘉宜刚到工位,赵磊和唐龙就笑嘻嘻凑了过来。

“嘉宜,我们去超市,你吃什么,我帮你带吧!”唐龙拍拍她。

“话说,嘉嘉,”赵磊一脸欠揍的笑,“你跟殷总出差的时间定了吗?住哪个酒店?我听说,都是七星级?”

自从被安排和董事长出差后,大家就默认陈嘉宜是殷启良身边的红人,对她越来越热情,办公桌上经常多了不少小咖啡小零食,吃饭叫她一起的人也多了。

作为社恐,她很难受,她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吃饭。

“七星级?谁说的?”陈嘉宜挠了挠头发,“我咋不知道?”

唐龙刨根问底,“所以是哪个酒店嘛?”

“你俩又不去,管他住哪个酒店干啥?” 陈嘉宜反问。

“我们明明是关心你,”赵磊一脸委屈,“问问怎么了,小气。”

“你想去啊?我可以跟殷总问问。”陈嘉宜说。

两人没打探到消息,扫兴地离开。

赵磊回到工位,给于玥发了个微信,“无语了。她的嘴比特务都严实,根本套不出话来。”

于玥回了个哭泣的表情。

上次开会出丑后,她很泄气,但又不甘心就此出局,只能苟在公司,期盼新的机会。

原本是想让赵磊和唐龙去打探一下,想在殷启良住的酒店跟他来个偶遇。

可陈嘉宜三言两语,就挡下了他们不怀好意的打探。

同一时间,海丰集团楼下。

一辆保时捷911停在路边。

身材颀长的年轻男人下车。

他仰头望了望高耸入云的海丰大厦,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

他穿着休闲衬衫,金丝眼镜下是清亮的眉眼,随性优雅,散发着松弛又绅士的气场。

身后传来车声,他回过头,只见一辆奔驰大G映入眼帘。

男人刚还温和的神态,瞬间就冷了。

市区这么堵,还开大G,跟小时候一样装。

殷启良从副驾下来,看见颜朗,也愣了半天。

他之前让陈嘉宜发请柬,邀请颜朗来海丰小聚,但颜朗一直没有回复,他以为这人摆谱不来了,一直懒得再问。

没想到,颜朗招呼都不打,今天直接上门。

殷启良微微探头,看了眼颜朗的保时捷,暗喜,心想我的大G比他的车贵。

“你发什么愣呢?”颜朗毫不客气,“不是你请我来的吗?认不出我了?”

在接到殷启良的电话时,颜朗确实不想理他。

然而,他收到以海丰的名义发的请柬时,还是有点惊讶。

是什么让雄鹰般高傲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自己?

好奇心让他来的,想看看骄傲的雄鹰是怎么低头的。

“这不让停车。”殷启良指了指他的跑车,“钥匙给我,我让人帮你停到车库。”

颜朗掏出钥匙,丢进他怀里。

好疼!

殷启良压着火气。

他想让颜朗和陈嘉宜见一面,毕竟陈嘉宜在许多地方,跟颜雁太像了,要是亲兄妹,会不会有心灵感应?

两人各怀心思,往大厦走去。

格子间里。

陈嘉宜接到了张倩的电话。

“喂,嘉宜,你在海丰吗?”。

陈嘉宜立马小跑着躲到厕所,“我在,你还好吗?”

“我在海丰楼下,有东西给你。你能下来一趟吗?”

陈嘉宜也有一肚子话想跟她说。

上次两人见面后,张倩就没了消息,后来养老院又收到了神秘的“礼物”,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乔纳森,她急切地要明白对方究竟要做什么。

“你等我,我现在就下来!”

陈嘉宜放下电话,往殷启良办公室看了一眼。

门紧闭,他还没来。

就出去十分钟,应该不会有事。

陈嘉宜偷偷溜了下去。

出电梯的时候,殷启良和颜朗刚好路过闸机。

双方擦肩而过。

“你看什么呢?”殷启良催了下颜朗。

颜朗只是觉得身边有一阵风吹过,带来心旷神怡的香气。

“你这大厅,风水不行。”他嘴炮,“容易破财。”

“不愧是搞古董的,”殷启良反唇相讥,“认识不少盗墓的吧?”

颜朗寸步不让,“比不上你,海丰集团可是出了名的黑白通吃。”

殷启良皱眉,“颜朗,法治社会,讲话要凭证据,谁吃黑了?”

颜朗斜了他一眼,“外面传的,又不是我说的。”

…我再忍!殷启良额头突突直跳。

咖啡厅里。

张倩将一个U盘递给陈嘉宜,“我家前几天遭贼了,这里面是我和乔纳森聊天记录,有他逃税的证据,你帮我保管,好不好?”

陈嘉宜心一沉,“遭贼?是他们的人吗?你报警了吗?”

张倩不置可否,“我准备先去外省躲几天,你千万别把硬盘交给其他人,要是传出去,我男朋友肯定要跟我分手,到时候我就真的没法嫁人了,我都25岁了,再嫁不出去,我都没脸回家了。”

“你放心!”陈嘉宜安慰道,“张倩,但要是你男朋友因为这件事跟你分手,那他不是真的在意你。”

“不,他在意我。”张倩摇头,“他只是比较爱面子,男人不是都爱面子吗?”

“我理解,张倩,你现在压力这么大,他作为你未来的丈夫,不更应该站在你身边吗?你们的感情,不是比那些流言蜚语更重要吗?”

“嘉宜,你不懂,你这么漂亮,当然有很多男人愿意为你付出,我是个平平无奇的女人,我的选择很有限。”

陈嘉宜诧异道,“你是q大研究生,又能考进亚文,怎么能说自己平平无奇呢?张倩,你是不是被pUa了?”

“好了,不说了,我走了!”张倩压了压帽檐,“记住我的话,别把U盘给任何人。”

陈嘉宜她后面,“我送你上车。”

同一时间,殷启良和颜朗一前一后往办公室走去。

一进公司,两人就收获了无数目光,一个冷峻低沉,一个温润如玉,各有各的惹眼。

“哇!那是谁啊?”

“好帅!”

“殷总的朋友吗!”

随着员工们的议论,于玥也闻声而来。

殷启良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好看的,颜朗没有他长得那么锋芒毕露,而是儒雅含蓄,眉眼舒展,一看就是世家贵公子。

于玥立马回到办公室,开始补妆。

“陈嘉宜呢?”殷启良走到办公室门口,发现工位空空如也。

这个时间,她向来都是坐在这的。

“殷总!”补好妆的于玥站起来,“嘉宜姐刚出去了,我帮你们倒壶茶吧!”

颜朗看见于玥甜美的笑容,也绅士地对她微微一笑。

殷启良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进了办公室后,殷启良又拨了通陈嘉宜的电话。

颜朗像进了后花园一样,在殷启良办公室闲逛。

看逛到窗边,看见他摆在窗台的小马。

他的心沉了一下。

这个小马,是颜雁做给他的生日礼物。

这人居然留到现在?

颜朗的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然而,这边殷启良连拨了陈嘉宜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跑哪去了。”他黑着脸,把手机扔在桌上。

看他神情不佳,颜朗戏谑,“你这怪脾气,就是克妻命,难怪我妹妹跟你玩就出事。”

一提起颜雁,殷启良当场脸色就变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克妻。”颜朗一副长者口吻,“要不是因为你,我妹也不会摔伤了腿,她那么机灵,遇到坏人肯定会跑,怎么会失踪?”

这话触碰到殷启良的伤痛,尽管心里血气翻涌,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对,我是不该带她去爬树,那你没有错吗?你连自己亲妹妹都看不住,你还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你到底是不是她亲哥?”

颜朗想起妹妹,神情更加黯然。

就不该来,一看见这个殷启良,就想起颜雁,他就很伤心。

“雁雁从小就是哭包,胆子小的要命,她要是被坏人骗走,一定吓坏了……”颜朗说的眼圈都红了。

殷启良却反驳,“雁雁只是爱哭,她不是胆小,你不了解她,她的比男人胆子都大,说不定,她早就逃走了,只是受了惊吓,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说着,心头一阵阵痛,喉咙哽住,也说不下去了。

“少自欺欺人!”颜朗神情一滞,“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没有自欺欺人,是你在逃避问题,”殷启良握了握拳头,“你们颜家重男轻女,你们哪怕多关心她一点,她都不会丢,也许她躲着你们呢,她不想回这个家!”

如此激烈的言辞,颜朗竟然没有反驳。

颜朗承认,他爸觉得女儿迟早要嫁人,在女儿身上花的时间远没有儿子多。

如果当年能多关心妹妹一点,她或许真的不会丢。

“被我说中了吧?”殷启良看他垂头丧气,“在这跟我争又有什么用,发动你的人脉,去找她啊。”

颜朗神色一黯,“我找过!可是他们都说,雁雁已经不在了!”

“他们说了你就信?”殷启良冷哼一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连亲妹妹都找不到,还有脸在这教训我?”

颜朗咬了咬牙,他也觉得此事有所隐情,但他也是这两年刚刚掌权,颜父退休前,他在集团里根本说不上话。

面对殷启良的责难,他无法反驳。

殷启良看他为难的样子,也猜到了他的处境。

他忽然玩味一笑,“大哥,我听说你这么多年,还都单着呢,你到底是不是直的?喜欢过女人吗?硬的起来吗?”

话音刚落,颜朗脸色一变。

他抓起桌上的茶杯,直直对着殷启良砸了过去。

“我打到你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