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都郡府,位于大夏帝国的最南端。
是一片被浩渺大地和山林环抱的土地。
尽管它在帝国的版图中占据一席之地,但相较于那些繁华璀璨、强者辈出的郡府,临都郡府却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落寞和沉寂。
这并非由于它的地理位置偏远,被茫茫群山或是荒芜沙漠所隔绝,也不是因为它的自然环境恶劣,饱受严寒酷暑或是灾害侵袭。
事实上,临都郡府的地理环境宜人,四季分明,风调雨顺。
然而,它的萧条与落伍,根源在于其在武学资源上的极度匮乏。
在这个以武道为尊,强者林立的世界里,一个地区的武学资源就如同黄金般珍贵,直接决定了其发展的速度和高度。
武者们的修炼之路,离不开这些神秘而强大的自然元素。
它们是武者提升境界,突破自我,乃至问鼎巅峰的关键所在。
根据帝国武道部那古老而详实的历史记录,自大夏帝国开国以来,临都郡府所出现的自然元素数量,仅仅只有相邻绍阳郡府的一半之多。
这个惊人的差距,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临都郡府与那些武学繁荣的地区远远地隔离开来。
因此,在那个强者如云,亿万元境强者比比皆是的大夏帝国中,临都郡府所诞生的亿元境强者数目,也仅仅是大多数郡府的一半左右。
这个巨大的差距,不仅体现在武道实力上,更在各个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然而,大夏帝国的历代君主并未对这个问题掉以轻心。
他们深刻理解到,保持各个区域发展的平衡对于帝国的持久稳定具有决定性的影响。
他们深知,任何一个角落的落后或者繁荣过度,都可能成为动摇帝国根基的潜在威胁。
因此,他们频繁地派遣那些威震四方、武道修为深厚的强者前往临都郡府,以他们的力量和智慧来提升当地的武学水准,期望能逐渐缩小与其他繁华郡府之间的差距。
这些强者不仅带来了高超的武艺,更带来了先进的理念和广阔的眼界,为临都郡府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季府,这座坐落在临都郡府最为热闹繁华的府街之上的宏伟建筑群,由一片片壮观的楼阁和庭院组成,彰显着其在临都郡府无可争议的地位。
它是这个郡府中数一数二的大族,其影响力和实力无人能及。
追溯至上百年前,当时的帝皇,那位威严无比的皇帝辛,亲自下令,指派了现任季家家主的父亲,也就是季欣瑜的太爷爷,前往临都郡府驻守。
这位太爷爷凭借其过人的智慧和坚韧不拔的精神,成功地在临都郡府扎下了根。
自那时起,季家就在临都郡府开始了他们的奋斗历程。他们凭借着坚韧的决心和不懈的努力,逐渐在这个地方站稳了脚跟,发展至今日,已然成为临都郡府中首屈一指的大族。
“哈嗯....”
此刻,位于季府南侧房子的一名小厮正无聊的打着哈欠。这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古宅,四周环山,溪水潺潺,尽显宁静之色。而在这寂静中,这名小厮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着一身灰色棉袍,棉袍虽然破旧却也干净,这是一身朴素而又不失整洁的打扮。
他的头发略显凌乱,微风吹过,轻轻拂动着那几缕散落在额头上的发丝,让他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瘦削。
时辰已近黄昏,天空中的云彩渐渐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秋日闷热的天气让人忍不住困意,这名小厮亦是如此。
他的眼皮沉重,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让他无法抗拒地陷入沉睡。
他是季府一名专门负责照料马匹和传信禽的下人,名叫季六,他原本姓李,自小被父母送往季府当下人,如今已有一十八载。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默默无闻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无论是寒冬还是酷暑,无论是在风雨中还是阳光下,他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季六刚刚喂好马匹,又将铁笼中的传信禽喂食过后,正百无聊赖的依靠着传信禽的铁笼旁打盹。
还没开始的美梦被打扰,季六啐骂了一句。
随即利落的将传信禽上的小圆筒扯了下来
“这是给三爷的信。”
这种传信禽是季府专门驯化用来季府族人之间传递信件所用,这种传信禽比之一般的信鸟,速度更加的快,可日行万里。
这只传信禽上的小圆筒上所刻写的“三”字,正是属于季府家主季云的第三子季昌宗的信件标记。
“来信的人不知道三爷此刻正与老太爷在北境抵御兽潮吗?”
季六犯了嘀咕,季昌宗未在家中,是何人此时来信呢?
“还是把信条交于二爷吧。”
思索片刻,季六决定把信件交于此时正在家中休养的季家二爷,季家家主的二儿子,季昌祖。
季六手里揣着信件,一路小跑就来了季府的一处别院,门口正有着一群下人正在清扫着院前的落叶。
别院很大,种满了各色绚丽的花朵,散发出浓烈的香味,让行至这里的季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此时,别院最中央的房里。
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正侧卧在一张用梨花木精心雕琢的躺椅之上,堂椅旁还放置着两个大冰块,两名婢女正用蒲扇扇着冰块降温,那名华贵妇人眯着眼,时不时将一旁的果脯递进嘴里。
华贵妇人略显肥胖,面庞的脂粉涂满了厚厚的一层,咀嚼果脯的同时还可见轻微的脂粉掉落下来。
房间的侧旁,坐着一名身着锦缎蟒袍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清瘦,留着一缕山羊胡,眼神明亮而锐利,一看便是个精明的人。他正旁若无人地捧着茶壶品茗,享受着这份闲暇时光。
“这天可真热,也不知道祖父怎么被派遣到这么一个破地方。”蟒袍男子抱怨了一句,显然对这里的环境不太满意。
闻言,躺椅上的妇人冷哼一声道:“要不是来这临都郡府,你季家在那中书郡府继续待着,能有今日这般悠闲的日子?”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不满。
“是,夫人说的极是!”蟒袍男子谄媚一笑,显然是个惧内的男人。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只听得外头一声叫唤:“二爷,季六求见。”门口的下人通报了一声。
“季六?莫不是浚儿来信?”华贵妇人立马来了精神,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浚儿前日不是刚来的信,说他在南越中学院一切都好,今日为何又来信?”
蟒袍的中年男人问了一句。
“让他进来。”
华贵妇人吩咐叫季六进来,季六进的房来,忐忑的说道:
“二爷,夫人,这里有一封三爷的信,三爷未在家中,小人送来与二爷。”
这一对夫妻正是季家家主的二儿子季昌祖和他的夫人。
与待人和善的三爷季昌宗不同,季昌祖与其夫人平日对待下人非常刻薄,平日里季六没少受这二位的刁难。以至于一到季昌祖夫妻的身旁就犯哆嗦。
“哼,我还以为是浚儿的信,原来是有人写给你那个好弟弟的!”
二夫人没好气的对着季昌祖说道。
“不长眼的东西,三爷的信你就放在三爷的别院,拿到我这作甚!”
季昌祖对着季六一顿臭骂,无端受了自己夫人一阵数落,自然要把气撒在季六身上。
季六此时被吓了一哆嗦。赶忙跪下道:“小的该死,小的这就把信送到三爷的别院!”
说罢就起身欲走,一刻都不敢停留。
“慢着,把信放下,退出去。”
二夫人此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季六吩咐道。
“是!”
如释重负的季六此刻听得此言,立马三步并两步快走出了别苑。
看到季六出去后,二夫人又示意左右婢女也出去。
在看到婢女把房门关上后季昌祖对着夫人问道:“夫人,你留老三的信件作何用?”
二夫人答道:“现如今老爷子越来越倚重你大哥和三弟,只留你赋闲在家,你还不多留个心眼,老大跟老三平日里在与谁结交,你可曾知晓?”
“不要等到家底都被你的好大哥好弟弟夺光了再后悔莫及!”
二夫人白了自己丈夫一眼,俨然她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季昌祖不敢得罪夫人,赶忙连连称是,随即就将信拿起来看。
这一看居然呆若木鸡,愣在了那里!
二夫人瞧见了他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随即就朝着季昌宗走了过去,一把扯过信条。
“三...三元赋体!那小贱人是三元赋体!?”
而后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
只见得二夫人面色突然变的阴厉。
“快去请我爹过来!”
“夫人你是想!?”
季昌祖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夫人。
“你还不快去!?”二夫人瞪了季昌祖一眼。
“我知道了!”
季昌祖迅速出了门。
房间内,二夫人冷笑的将手中的信条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