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
身后传来一声大喊,声音似曾相识,秦飞转身看过去,许光明背着一个人朝他狂奔而来,身后跟着十来个人,面孔都不陌生,都是刀哥车队里的。
“许叔!”秦飞很是意外,他倒是没有想到彪子会把许光明给叫过来。
“没想到吧。”许光明热情笑着,上下打量着秦飞,又扫了一眼他旁边的钱永淑,“活蹦乱跳的,看来没出啥事,你怀里的孩子这是?”
“噢,一点小意外。”秦飞不失尴尬一笑,随后放开小勇,蹲下身摸着他的头说,“孩子,不好意思哈,去找你爸爸妈妈吧。”
惊魂未定的小勇呆呆点了点头,朝不远处的陈大雷夫妇冲去。
刀哥他们到了,也就没必要再拿个孩子说事了。
“苏芸?”秦飞刚要说话,这才注意到许光明背上埋头像是睡着了的人竟然是苏芸。
“苏芸?”钱永淑愣了一下,冲上前查看,苏芸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划的破破烂烂,脸上手臂都是血痕,可以预见,她为了赶路,吃了很多苦。
“这丫头太累了,睡着了,没得事。”许光明说,“小秦,现在咋弄,咱们就往回走?”
“嗯,回去,不然还等着谁留咱吃饭啊。”逃出生天,秦飞心情很是不错,打趣一句,可话音刚刚落下,就听见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我们黄坂村向来好客,虽说人多了一点,乡野地方没啥子摆的上台面的,但一顿饱饭还是有的。”陈大林带着二十多人从山林里突然出现,犹如神兵天降,他向前几步饶有趣味打量着秦飞,“原来你叫秦飞,年轻人,你还真觉得自个儿能这么便宜就走了?”
秦飞眯起双眼,陈大林身后二十多人个个都是健壮汉子,搁古时候这帮人拿起兵器就是士兵,现在人人手里不是柴刀就是碗口粗的树棍,比拿刀枪的士兵也差不了多少。
陈大林还真是个不能吃亏的主啊,这么老远都追过来了。
他一路上一直在防备着这一点,时不时就会往后观察,不曾发现一点迹象,看来这帮人走的是一条旁人不知道的小路。
“永淑姐。”
许光明背上的苏芸,估计是被肃杀的气氛所惊动,醒了过来,许光明随之把她放下。
“带着苏芸躲远一点。”秦飞扭头看了一眼钱永淑,跟着冲陈大林挑了挑眉,“陈大林,你气性还真是大啊,说说吧,你想怎么样?”
“怎么办?”陈大林呵呵一笑,“很简单,你的一条腿,加上那是我过了门的儿媳妇,我得带回去。”
“要我一条腿好说。”秦飞说,“你过了门的儿媳妇搁哪儿呢,你别看错了,那是我媳妇。”
就在秦飞身后不远处的钱永淑听到这话,心中又惊又喜,同时又怕的不行,这眼看着就要打起来,秦飞他们人少,对方人多手里还有家伙,肯定是要吃亏的。
“爸,还跟这家伙废话什么,干他一顿就老实了!”陈小雷怒气冲冲,挥舞着手中的柴刀,“姓秦的,我先把你给废了,再把你的女人扒光了绑起来,让全村的男人挨个来,你就在旁边跪着看!”
秦飞眉头微皱,其实直到陈小雷说这句话之前,他都未曾真正动过杀心,只当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惹不起躲得起也就罢了。
但陈小雷这句话一出,他心中戾气被激发。
“秦飞,不好搞,对方手里有刀。”许光明缓缓凑到秦飞耳边,“主要怕伤着人。”
“告诉弟兄们注意一点,实在不行就跑。”秦飞顿了顿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怕伤着他们。”许光明说。
“许叔,别收手,咱们这是正当防卫,没听那小子刚才那话有多恶毒。”秦飞微微一愣,然后说,“这小子是真能干的出来的。”
“明白了,这小畜生交给你,没得问题吧。”许光明瞅着对面,“其余的交给我们就行。”
“好。”秦飞冲许光明点了点头,随后向前一步,扫了一眼陈小雷,然后看向陈大林,拍了拍自个儿大腿,“老畜生加一个小畜生,还真是什么人生什么种,别废话了,不是要我一条腿吗,快点来拿。”
陈大林脸色阴沉欲滴,他咬紧牙关,冷哼一声,“上!”
随着他话音落下,陈小雷第一个冲了上去,身后众人也随之跟上。
“哥几个,放开了打,别打死人就行!那个带头的小畜生留给秦飞!”许光明活动了一下关节,带人冲了上去。
秦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他知道他不需要动,自然会有人主动上来。
果不其然,陈小雷眼里只有他,挥舞着柴刀,直奔他而来。
可怜的陈小雷也不知道想想,为啥许光明他们从他身边过都把他当空气。
“操你妈的,去死吧!”
陈小雷冲到跟前,大吼一声,手中柴刀朝着秦飞猛然砍了过去。
秦飞微微一笑,心说这就是不会打架的人才会出的招式,哪有这么大开大合,只顾头不顾腚的打法。
他轻飘飘一个闪身,躲过陈小雷这一刀,然后随之抓住他握刀的那只手的手腕,使出寸劲一个翻转,陈小雷吃痛一声惨叫,手中的柴刀也掉了。
秦飞随之朝着陈小雷的屁股补了一脚,给他踹了个狗吃屎,还没等他爬起来,秦飞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踩在他后背,给他死死踩住,同俯身一只手拽住陈小雷的头发,将他头拎起,“小子,你不是挺横的嘛,要把我废了,还把我媳妇扒光了,怎么,这就不行了?”
“草拟吗的,老子干死你!”陈小雷没想到自己在秦飞面前竟然不是一招之敌,被他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给撂倒了,气愤加耻辱的加成之下,浑身爆发出一股蛮牛之力,准备来个咸鱼翻身。
然而。
“拉屎呢你,喊什么喊!”
秦飞紧紧拽着陈小雷的头发,按着他的头往地上猛敲,一下又一下,“就你这个逼样,还学人家放狠话,当坏人,什么东西,啥也不是!”
相比于身体上的疼痛,陈小雷更难以忍受的,是精神上的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