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五。
上午的时候江虎还和刘大帅做最后的准备，因为下午就是全水警区保密教育了，江虎得上台授课，讲述上一次泄密事件调查的报告。
午休之后，七十一大队正要集合。
崔智那边忽然打来电话。
梁成醒了！
江虎手里拿着做好的ppt的U盘刚要集合呢，二话没说扭头就拉着姜东明往外走。
王林在身后喊：
“唉？你不去作报告了？”
“去不了了！”
江虎一边往外走，一边给李红旗打了个电话。
李红旗也知道事情紧急，当即道：
“领导那边我去说，报告我自己先做，回头你补上！”
“能不能不补了？”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你去医院之后，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行吧！”
姜东明开车，车速飚起来，几分钟就到了404医院。
但车位不好找，江虎直接下车跑向了住院部。
住院部电梯向来是个难坐的问题，江虎忽然想到了那一夜自己和李凤一起坐运尸电梯的情形，二话没说扭头往另一边跑。
刚上了13楼，正好遇到了李凤。
“你们单位什么情况？怎么老有人濒临死亡……”
“哪个病房？”
“头上！”
江虎一溜烟来到病房门口。
警卫连俩战士守在门口还说呢。
“崔班长在里面。”
江虎推门而入，一眼就瞅到了身上插着不少管子啥的梁成。
崔智道：
“刚才醒了，哼唧了两声又迷糊过去了。”
“说什么没有？”
“哪他妈有劲说话啊，比赵大栓那时候只重不轻。”
江虎叹息一声，抽了一把椅子坐下。
得！
白跑一趟？
也不算！
毕竟江虎是真不愿意去做报告。
既然来了，那暂时先别回去了，等报告做完吧。
姜东明这时候来了电话。
“哪个病房？”
“你别上来了，上来也没用，你在车里待着吧，走的时候我喊你。”
“行！”
江虎和崔智聊了一会儿，梁成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个时候主治医生带着一个护士进来查房。
江虎询问了一些情况，和之前说的都差不多。
医生安排护士给梁成打吊瓶，结果挂吊瓶的时候，那名护士忽然“咦”了一声。
“谁在瓶子上贴了什么这是？”
江虎和崔智一愣，起身过去查看。
只见吊瓶上被贴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几句话——切莫声张，墨香书店。
“什么意思？谁送来的？”崔智问。
江虎眼神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出去一趟！”
“我和你一块儿？”
“不用！”
江虎下了楼找到姜东明，姜东明开车出了404大门，往南走了两个红绿灯，来到了小旧街南边头上的一条大路。
小旧街南边大路对面有一条路，姜东明按照江虎的指引，把车停在了路边，就在车里等着了。
“你小心点儿。”
“嗯！”
江虎下车直接进了向阳路，走了50米左右，来到了一个叫做“墨香书店”的门口。
墨香书店旁边的小胡同里出来一个人。
陈晓达看到江虎，英俊的面容笑了一下，然后吐了一口唾沫。
“操！地下党接头似的！我手机上午刚给你发完消息就被收了，还好用的不是我原来的手机号，估计王兵兵收我手机就是监测呢，我以后也不能用手机和你联系了。”
江虎递给陈晓达一根烟。
“把事儿说说！”
陈晓达一五一十道来。
原来陈晓达就认识王兵兵，但不熟。
陈晓达熟悉的是王兵兵手下一个叫孙畅的，孙畅算是王兵兵心腹。
山鸡哥死了之后，孙畅介绍陈晓达来了王兵兵手下，哪怕是信任孙畅，但王兵兵依旧得考验陈晓达，所以去皇朝夜总会找东西就是王兵兵对陈晓达这个新人的考验。
陈晓达被警方抓了，然后被姜勇和江虎操作放了出来，这并没有完全获得王兵兵的信任，毕竟这事儿就有疑点。
江虎让梁文文找了个可信的公主，结果王兵兵还真派人去问了。
陈晓达的事儿就被遮掩了过去，王兵兵对陈晓达也多了很多信任。
派陈晓达和孙畅一起去杀梁成，这就是第二个考验。
但陈晓达没有动手，那十三刀都是孙畅捅的。
江虎就有些疑惑了。
“你不动手，万一孙畅回去告诉王兵兵，岂不是更加令他怀疑？”
陈晓达吐了一口烟，道：
“孙畅搞了王兵兵相好的，我告诉孙畅我不敢动手，但孙畅得给王兵兵说我捅了梁成六刀，孙畅不按我说的去说，明天倒在垃圾桶边儿上的就是他孙畅了。”
江虎这才放下心来，不由得也对陈晓达的聪明生出了一丝敬佩。
“你们这搞的什么事儿？我怎么听说那个叫梁成的是你们部队的？”
江虎好奇问：“你听谁说的？”
陈晓达道：“我纸条子都能贴在梁成吊瓶上，这点事儿还打听不明白？我他妈参与了杀部队干部，有些害怕啊。”
江虎笑道：“你怕个屁？你现在是警方和部队的人，什么事儿都找不到你身上！别的你知道多了也不好。”
陈晓达甚至露出了一丝喜色。
“也是哈？我他妈以前就想当兵和当警察，现在可好，一下全当了。我忽然想起《无间道》里面的一句话——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江虎一愣，笑道：“别贫了！你告诉我王兵兵最近的事儿吧。”
陈晓达和江虎在墨香书店门口坐下。
“其实我也不是和他很熟，他最大的心腹就是孙畅，就是那天在夜市烧烤摊上的那个黄毛……不过我听孙畅说王兵兵最近很奇怪，总是见不到人……”
“孙畅说王兵兵最近一直跟着海哥呢，对了……我今天听孙畅接了王兵兵一个电话，说让孙畅去给我上次说的那个山楂送什么……护舒爆？”
江虎顿时一愣。
护舒爆？
大姨妈来的时候用的那玩意儿？
“孙畅电话里还问呢，说那玩意儿有日用的，夜用的，还有带小翅膀的，问王兵兵买什么样的，然后又说那他都买点儿，总归不会错。我估计哈，可能是王兵兵又包养了一个，但王兵兵不知道啊，孙畅可是绿了王兵兵。”
江虎连忙问：“你知道孙畅给送哪儿去了吗？”
陈晓达摇摇头，道：
“我和孙畅关系很铁，但这样的事儿他一定是被王兵兵叮嘱过的，所以不会告诉我！我偷听孙畅打上车的时候给司机说了一声，去蓝景城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