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街大多都是卖衣服的、卖首饰的、金银珠宝店、吃喝拉撒地儿。
而小旧街就不一样了。
其实小旧街就是武海市居住的人们嘴里的夜市一条街。
这条街在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就开始有人出摊。
但白天的时候,小旧街却是十分安静而有文化气息的。
因为小旧街的道路两侧,种着高大的、象征着浪漫的法国梧桐树。
而且街道两侧,花店、花鸟鱼店很多。
尤其是书店,基本算是十几米就能看到一个。
小旧街两侧还有很多巷子,里面也是一副滋生混杂鱼龙的样子。
这一片区,就属于海哥管了。
此时海哥在小旧街一处民房里,正在和几个人打麻将。
王兵兵从外面回来,把嘴巴凑到海哥耳边说了几句话。
海哥一愣。
“几位,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回去吧。”
说完之后,海哥打开自己身前的麻将桌的抽屉,把里面红色大票子往桌子上一扔。
其他三人面色一喜,拿着钱连连客套着就走了。
海哥和王兵兵刚要说什么,卧室里走出来一个妖娆的短发女子。
“操!一天到晚抽烟喝酒打麻将,没点儿逼事儿了,今天结束的算是……”
海哥抓起来麻将桌上的烟灰缸,直接扔到了女人的脑袋上。
只见那女人额头上顿时呼呼冒血。
海哥眼神冰冷。
“给你脸了?自己不知道自己定位?一只鸡也在这里乱叫?真以为自己是女主人?”
那女的捂着脑袋,鲜血横流到了那一对大白兔上,面色屈辱且痛苦。
她想错了。
她以为所有的男人都能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面。
但海哥明显不是!
俩人认识以来,海哥还是第一次冲她发火。
女人很沉默,转身去浴室打开淋浴的花洒开始冲刷。
没一会儿女人脑袋上捂着一个浴巾出来,但鲜血哪有那么快速就止住?
女人丝毫不顾王兵兵那淫邪的眼神,只是光着身子就从浴室回到了卧室,没一会儿就换上了一身衣服,依旧用那个已经被鲜血沾满了一半的浴巾捂着脑袋。
女人深深看了一眼海哥。
海哥眼神忽而有些躲闪,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
真没想砸你脑袋。
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精准!
要是造娃这么准的话,可就太好了。
女人冷笑一声,瞅着海哥道:
“活在巷子里,还他妈不想下跪?是老鼠就好好当老鼠,梦想着当什么老虎?”
王兵兵一脸尴尬且畏惧。
海哥嘴唇动了动,似乎因为自己手下人在场而不好意思说软话。
女人也似乎在等海哥说软话,但没有等到。
女人又冷笑一声,转身都潇洒无比。
“走了。”
听到一声重重的摔门声,王兵兵这才面色正常了一些。
“这……”
海哥眼神流转,很快恢复正常。
“说吧,怎么回事儿?”
“陈晓达被抓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他不是你手下最机灵的嘛?”
王兵兵郁闷道:“我也不知道啊,这事儿我安排他去,还专门挑了皇朝夜总会不开门的上午,估计是里面有人值守。”
海哥沉吟问:“你怎么看?”
王兵兵道:“陈晓达够聪明,不该说的肯定不会说!”
海哥似乎想到了什么。
“邓翔老婆孩子怎么样?”
“好好供着呢,就等邓翔去找梁成了!”
海哥起身,去南边把窗帘拉开,看着下午的太阳一点点往西走。
“山鸡什么都不缺,但瞧不起部队的那些人,其实最应该给他们的就是尊重,那些人在部队大院里等级太严格,社会人看似很尊敬他们,但他们反而最缺的还是尊重!”
王兵兵不知道海哥的意思。
海哥扭头,安排道:
“那个叫江虎的最近都干什么了?”
王兵兵老老实实道:
“那个叫赵大栓的死里逃生活下来了,江虎前几天一直去医院来着,平时估计就是还盯着邓翔,要说梁成这事儿办的就不对,就应该弄死赵大栓,给江虎这样的小比崽子点个醒儿。”
“哪有那么简单?”海哥道,“最好的结果就是把江虎给弄过来,他的价值比干部可高多了。”
王兵兵点点头,道:
“确实,能力相当强!比山鸡那边投过来的梁成可强太多太多了!”
海哥又道:“就是因为这个,如果他过来了,没人能抓得到他的把柄!而且以他在部队的未来,以后咱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
王兵兵犹豫了一下,道:
“那咱们还争取他吗?他可是抓了山鸡那边绝大多数……”
“山鸡?和我有个毛关系?也就一个山茶是我在意的,但山茶……不是也没法救了吗?”
“海哥说得对!”
海哥点了一根烟,缓缓道:
“你让山石使使劲儿,别他妈一天到晚盯着那几个逼子儿,小家子气气的,这一点比山茶可差远了,你也帮着好好查查江虎这小子有什么软肋。”
王兵兵点点头,心里却道:这小子软肋不就是赵大栓吗?
“也怪梁成他娘,生出来这么个小逼个儿,要是我那天去,赵大栓早就被我给背出来了,到时候江虎什么不答应?”
海哥看着王兵兵,忽然笑了笑。
“部队……就一个赵大栓?”
王兵兵一愣,立马明白了海哥的意思,而后顿时大笑起来。
“还是海哥聪明啊。”
海哥深吸一口烟,吐出一口浓厚的烟雾。
“最低级的情报人员,用钱就可以买到!意志稍微坚定一些的,用女人去买!要是更高级的,可能就很难买了!但人只要有感情,终究就有弱点。”
王兵兵深以为然,不经意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她不就是你的弱点吗?
你海哥不还是拿着烟灰缸差点儿砸死你的弱点吗?
真的砸死弱点了,是不是就没有弱点了?
王兵兵不由得也想到了一个女人。
老子晚上也去找老子的弱点去。
海哥目光忽而阴冷了起来。
“梁成暴露了,原本还不是咱们这边的人……”
“懂了,海哥。”
……
那女人捂着脑袋从居民楼里出来,拿着车钥匙启动了自己的大路虎。
本来气得呼哧呼哧的,结果一出了小区的破门,嘴角忽然咧开了一个笑容。
她一边开车,一边打了一个电话。
“站长,我得请个假,我头……嗯嗯嗯……”
“那您跟副站长和指导员提一嘴……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