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伟！”
“路阳！”
……
随着一个个名字被喊到，他们都要被聚集到审讯室。
这个审讯室很有意思，分成一个个小的隔间，隔间与隔间之间有隔断挡着，每个人都看不到对方。
但每个人又都能看到隔间对面的审讯区。
审讯区后面甚至还有一排排座椅，坐着一些有关人员旁听。
审讯席最中间坐着江虎、李红旗和安全局负责这件事情的副局长。
副局长名叫陈放，国字脸，很威严。
三人的两侧坐着安全局的行动队长、水警区军务杨治参谋、姜勇、邓翔等人。
最两侧的边儿上坐着安全局和部队的记录员。
审讯室内外都有真枪实弹的卫兵和安全员。
每一个被带进来的人都深深看了江虎一眼。
第一个进来的是赵志康。
这个没啥好说的了。
赵志康看向江虎的眼神带着祈求。
江虎心里也很扎得慌，低头习惯性摸索口袋。
李红旗和陈放十分不在意道：
“想抽就抽。”
“无所谓。”
江虎笑了笑，掏出烟给俩人一人分了一根。
俩人接过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却没点。
都点上了，看起来就跟土匪似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随后王明伟、刘哥、路阳、骆飞父母和弟弟等人，他们一起被带了进来。
他们看着江虎的眼神则是满满的恨意。
再被带进来的就是骆飞了。
骆飞看着江虎，竟然还笑了一下。
俩人只见过一次，就是赵大栓中枪后李景林开车不偏不倚十分巧合撞了骆飞的车子，紧接着江虎就直接给骆飞打了一个电话。
611艇的王嘉明和王继海其实带不带过来都没有太大关系，但带过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俩人害怕，万一再寻思起来一些其他的事儿呢？
最后，黎黎被带了过来。
黎黎依旧漂亮，但脸色微微比平时泛白了一些。
江虎不知道这是有没有化妆的缘故，但想来也是因为心境有了变化。
从有钱的高雅小姑娘，变成了现在马上快成为的阶下囚。
黎黎看着江虎胳膊上打着石膏，脸上还有因为不能沾水而残留的黎黎给上的碘伏颜色，不由得睫毛微微一颤。
但黎黎还是冲着江虎笑了一下，然后冲着江虎抬了抬手腕上的手铐。
手铐在灯光照耀下微微闪着光。
就像买的三金里面的金手镯一样。
昨天夜里圣世庄园的别墅里，江虎和黎黎说完了那些话，心境也变了。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惋惜有个屁用？
……
审讯正式开始！
江虎压根就没有像是常规性审讯的流程那般，只是以江虎的陈述为主导，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一边说，江虎还一边询问其中的一些人。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八个小时！
期间不少人都上厕所，但没有人吃饭。
江虎等人面前桌子上的烟灰缸已经跟刺猬一般。
最终，整件事情还是弄了个水落石出。
和江虎陈述的事情基本没有什么出入。
当然，也有一些陈年旧事江虎不知道。
而很多时候，很多人的很多选择，都是因为一些旧事造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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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多年前的冬天。
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洗个澡都要烧土灶的年代。
黎黎的爷爷奶奶有三个孩子，未成年的时候就死了俩。
对黎黎爸爸，全家都当成了小宝贝。
那个时候还是当兵光荣的年代，那个时候的兵也不分什么义务兵和士官，叫做志愿兵。
黎黎爷爷奶奶借遍了全村和全部亲朋好友，送黎黎爸爸当了兵。
但那时候当兵真不赚几个钱，黎黎爸爸在部队又挨了欺负，从小被惯着的黎黎爸爸不吃亏，直接把人就给打残废了。
如果不赔钱，那就得被部队退回去。
当兵光荣就变成了耻辱。
所以，老两口就想尽办法赚钱。
听说出海打渔很赚钱，于是黎黎爷爷就跟着来往于东山和北河两省的一艘渔船打渔了，黎黎奶奶则负责挑拣海鲜。
长此以往，黎黎爷爷年纪也大了，海上环境又恶劣，最终病倒了。
但在病倒的那几天里，黎黎爷爷忽然就拿回了大把的钱。
部队的钱还上了，黎黎爷爷死也瞑目了。
于是，他就死了。
黎黎爷爷死了之后，全家靠着黎黎奶奶一个人支撑，生活十分困境。
好在帮助黎黎爷爷拿钱的那位渔老大依旧在帮助黎黎奶奶。
生病了给看病，过年过节给点钱，平时没事儿也让船上的渔民给送点吃喝之物。
黎黎奶奶家里供奉着一个香台子，也没有什么观音菩萨和关二爷啥的画像和雕塑，就是单纯给上个香，祈祷着渔老大安全捕鱼啥的。
渔老大的名字叫什么没有人知道，但认识他的人都管他叫山哥！
后来，黎黎爸爸知耻后勇立了功提了干。
在带着对山哥的感激之中，黎黎的爸爸在部队干的是越来越好。
后来山哥给黎黎爸爸介绍了对象，结了婚，生下了黎黎。
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一切似乎都好了起来。
黎黎爸爸调成营长的那一年，死在了一次任务当中。
黎黎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黎黎自杀被人救下。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人生无望之下又遇到了她全家的贵人帮扶。
山哥就像是一盏夜航的灯光，在照亮了黎黎的爷爷奶奶之后，照亮了黎黎的爸爸。
然后……又照亮了黎黎这个小姑娘。
黎黎奶奶悲伤过度，一病不起。
山哥花钱治好了黎黎奶奶的病，但黎黎奶奶身体太虚，没过几年也去天堂找老伴去了。
但黎黎已经足够感激山哥了。
当时黎黎十四岁。
她跪在山哥的面前，眼含泪花对山哥说了一句话。
“我不嫌你四十多岁了，我愿意给你当小老婆！”
山哥哈哈大笑着从身后扯过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推到黎黎的面前。
“这是我儿子山蛙，以后他就是你亲哥！你就是我亲闺女！”
黎黎用力点了点头。
山娃。
就是山鸡哥！
黎黎磕了头，敬了茶。
山哥看着机灵漂亮的黎黎，笑道：
“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咱们生活的这个地方……”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