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宫中。
永昭趴在皇后怀里哭得伤心,皇后听到后第一个念头也是觉得谢晗这名不见经传的人配不上高贵受宠的永昭。
但看到永昭为情所困的样子,皇后作为过来人也知道这种滋味。
“永昭,别伤心了,等你父皇来了,我定好好说说他。”皇后安抚着怀中的永昭。
“母后,我……我……是真的喜欢谢晗,父皇他就是……是不肯同意。”永昭越说越伤心,抽泣的声音逐渐变大。
皇后听着心疼,轻轻拍着永昭的后背以示安慰。
谢忱叹了口气,对着皇后说道:“舅母,等舅舅来了你这里,还得需要你好好劝慰。”
只一味的指责皇上过于激烈的反对不行,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否则只会弄巧成拙。
皇后显然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说:“嗯,我知道。”
两人将重心放在了安慰永昭公主身上,谢忱来的时候是午后,等走出皇后宫殿门太阳都已经要落山了。
“小姐,刚刚顾小侯爷派人来话,说是侯府的马车出了问题,回去要搭借咱们府上的车。”银环说道。
谢忱听后一笑,悬着一天的心里因为这话松了些,什么侯府马车出了问题,是找着理由与自己一起吧。
“那顾珩煜他人呢?”谢忱问道。。
银环想了想那人来传的话,没有说顾小侯爷在哪等着,说道:“应该是马车里,传信那人没有说这。”
谢忱点点头,抬脚朝宫门口走去。
宫门口,顾珩煜站在马车旁等着谢忱,算着他走出皇后宫里的时间,她应该也走到了,但怎么没见人影?
虽然知道谢忱在宫里不会出什么事儿,但顾珩煜按不住心中的担心,快步朝宫里走去。
在临近宫门的一条小道上,顾珩煜看到了谢忱。
不过,谢忱对面还站着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男子。
好像在与谢忱说着什么,谢忱的手自然地落于身侧,但手指忍不住蜷缩。
别人看到这,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只当谢忱是遇见熟人了。
但顾珩煜清楚的知道,谢忱这是在害怕。
顾珩煜加快脚下的步子,来到了谢忱身旁,将她拉到身后。
同时,也看清了对面男人的脸。
南贺临面貌俊朗,但却给人着一种攻击性,眼睛网上往上挑着,即使不笑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心思深沉。
“顾小侯爷,久闻大名。”南贺临看到谢忱,想到之前常芷柔说的话,觉得十分有意思,还没说几句就被人给挡着,正想发火,却发现是顾珩煜。
但他说的是久闻大名而不是久仰大名。
顾珩煜没有因为他是南楚的皇子就回答他的话,而是先转身问谢忱道:“你没事吧?”
谢忱摇摇头,她只是见到南贺临,想起前世种种,觉得压抑。
看到谢忱好点儿了之后,才转身朝南贺临说道:“不知四皇子听过我什么?”
南贺临没有想到顾珩煜会这样问,想了想说道:“顾小侯爷之才,举世闻名。可惜我南楚没有这样的人。”
“四皇子这话说的不对。”顾珩煜淡淡道。
南贺临不知道顾珩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问道:“哦?顾小侯爷此话怎讲?莫非你在南楚还认识像你这样的有用之才?”
顾珩煜看了南贺临一眼,说道:“认识倒不至于,只是觉得南楚惯会用燕昭的人。”
指的就是南贺临手下的人让高坤入宫设局这件事。
这事顾珩煜知道,谢忱知道,南贺临也知道。
但被顾珩煜直接当面扯下这遮羞布就是另一层含义了。
南贺临脸上有些愠怒,这顾珩煜到底有什么本事,竟敢这样对他说话。
要知道,上个这样对他说话的人,早就不存于人世了。
“顾小侯爷说的什么,本王听不懂,本王只知道顾小侯爷身后的女子甚是有趣。”
南贺临这句话可真是真正激怒了顾珩煜了。
顾珩煜上前一步,但被谢忱从后面拉住。
顾珩煜转头看了谢忱一眼,“放心。”
听到顾珩煜的这句话,谢忱才又放开了顾珩煜的手。
“四皇子当真以为在燕昭不会出事吗?只要我想,你随时可能丧命。”
顾珩煜靠近南贺临,用最轻的声音说着让南贺临胆战心惊的话。
南贺临之所以觉得在燕昭安全是因为只要他一旦出了问题,南楚皇帝绝不会善罢甘休。
两国之间必有一大战,燕昭皇帝素来仁善,绝不会让这样是事情发生。
但顾珩煜方才说的认真,南贺临不知道谢忱对顾珩煜来说这么重要。
“本王只是开个玩笑,顾小侯爷何必当真,一个女子罢了。”南贺临忽然笑出声,伸手拍了拍顾珩煜的肩膀道。
顾珩煜退后一步让南贺临的手落了空。
“那还请四皇子以后慎言。”
南贺临看了看落空的手,眼神里生出些阴狠。
顾珩煜没有在管南贺临,拉着谢忱说:“我们走吧。”
谢忱点点头,跟着顾珩煜朝着宫外走去。
路过南贺临身旁时,之间南贺临的眼神朝自己看来,里面的神色晦暗不明。
经过方才顾珩煜说的话,谢忱心里的惧意已然消失,迎着南贺临的目光,轻扯嘴角。
他不是最有自信坐上皇位吗?那她可要好好帮帮他的兄弟了。
等走出了宫门,坐上了回府的马车,顾珩煜朝着车夫吩咐道:“去丞相府。”
谢忱听到后面露疑惑:“不是先把你送回去吗?”
顾珩煜摇头解释道:“我已经让昀禾将马车停在在丞相府门口等着我了。”
“你府上的马车不是出了些问题吗?”谢忱明知故问的打趣到。
顾珩煜看了谢忱一眼,回答了她这个问题:“不是马的问题,也不是车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是他,太想见她了。
谢忱愣了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山崩于前而变不改色啊?
顾珩煜见着谢忱和平时一样,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方才真是怕了。
怕南贺临那个疯子对谢忱做出什么来。
届时,他真的会不顾一切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