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英明。但是,那些百姓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本来已经生根发芽的庄稼都被他们毁了。说是不能顺了叛国贼的意思!”
韩望舒都被这些人给气笑了。
“两个肩上顶的是个球吗?不知道想事情!我们要是叛国贼,他们不是更应该把庄稼种好,给朝廷大军做补给吗?这也算是为国出力了!”
停了一下,韩望舒长叹一口气,感叹:“天下之大,大不过这些人缺失的那块心眼!”
努达:主子真会骂人!
“属下也试图派人去阻止过,但”话未说完,韩望舒知道他的意思。
“无妨,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找人去处理!”
苏扶光也准备回京了,自从有了上次军中流言的教训,现在军中太平多了。
等沈白榆到了,苏扶光正式交接之后就回京了。
回京之日还要等几天,韩望舒实在是看不惯一群蠢人作死,她叫来了许知书。
“许知书,派人去把那些蠢蛋给我骂醒!”
许知书:谁是蠢蛋?
看许知书迷茫,韩望舒又说:“去把那些破坏庄稼苗的百姓骂醒!”
“他们现在情绪本来就不对,此时派人去骂,恐怕又要聚起来闹事!”
“聚集闹事?那更好了,就有把他们抓起来的理由了。”
许知书:以暴制暴?
“这不太好吧,我们也不能真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
“是啊,擒贼先擒王,把挑事的人收拾了就行!”
许知书:这女人选在看着匪里匪气的,不好惹。
知道许知书这个怨种吵架没经验,韩望舒想了想还是说:“你以监察御史的名义阻止一下,骂人的时候,我亲自上阵。”
许知书:这是看不起我了?
“好,我现在就派人去组织一下!”不过许知书在心里也默默下定决心回去就写骂人稿子,他还不信骂人骂不过韩望舒。
对于滇西现在的乱局,郡守很开心,玲珑也很开心,两人也没闲着,派人火上浇油。
原本不想毁坏庄稼的百姓,也被扣上支持叛国贼,卖国的大帽子,他们也忍痛准备下地把长势良好的庄稼苗给拔了。
“大家把手里的活儿停一停,都到村头去开会,上头有人下来给大家讲几句。”
刚伸手准备拔掉庄稼苗的村民,又将手缩了回来。
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泥巴,又在田埂的杂草上擦了擦脚上的泥巴,才朝村头小跑。
到了村头,村长已经搭好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板凳,桌上还放了一壶茶水。
村民们很快聚集到一处,许知书看人也聚的差不多了,他看向韩望舒,眼神示意她可以动了。
韩望舒:看老子做什么?你现在是监察御史,我是你的小跟班,我还能越过你直接开整?
韩望舒将头扭了过去。
许知书:说好的,你骂人呀?
人都到齐了,也不能一言不发,许知书站了起来。
他个子不矮,但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听到自己所说的,许知书站到了板凳上。
“乡亲们,本官此次前来就是告诉大家不要听了不知所谓的人的鼓动,就拔了地里的青苗。”
许知书这话让没拔掉青苗的人心中喜悦,但是很快他们又疑惑了。
同时,这话也让那些急性子的村民不满意了。
“大人,那可是苏家商行给的种子,我们可是听说苏家要和皇后母家联手撺掇大俞的江山。”
“我们用了他们的种子,就是在滋长他们的气焰,就是在支持苏家,这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有人脑子转的很快,大吼了一句:“监察御史,和苏家是一伙的?”
现场的气氛一下就变得微妙起来,村民看着许知书的眼神都有一股敌意。
韩望舒对眼前的局面还是挺满意的,至少百姓都是热爱大俞这块土地的。
就是,这种热爱中少了点脑子,这也很头痛。
看准时机,韩望舒很爷们的撤开凳子站了上去,压低了嗓音开始骂人。
“你们这群只吃饭不长脑子的家伙,看得我都火冒三丈。”
村民一下就懵了,这是谁,怎么上来就跟吃了炸药一样,噼里啪啦的。
韩望舒才不管这些,就是一个劲儿的输出。
“苏家给了你们种子,他们有让你们签协议,未来收获的时候把粮食卖给他们苏家了?又或者让你们把粮食卖给那个固定的商贩?”
村民摇头:“那倒是没有?”
“那就是给你们种子的时候,朝你们收银子了?”
“没有呀,苏家商行贴钱免费送给大家的!”
“你们现在没给银子,未来也不给粮食,你们怎么就支持苏家了?”
有人就不服气了,嚷嚷着:“大家用了苏家的种子,让苏家当了好人,让苏家有了好名声,叛国贼怎么能有好名声!”
韩望舒向南月递了一个眼神,只见南月点头,默默退了出去。
韩望舒继续怼:“叛国贼,我看你才是那个叛国贼!”
“你少胡说八道!”那人着急地反驳。
“百姓们好不容易补种,庄稼也在好好生长,你这个时候煽动大家毁了庄稼。来年,大家就会挨饿,你负责?”
“挨点饿和叛国比起来,这算不了什么!”
韩望舒冷笑:“我看你居心不良,你让滇西的村民毁了庄稼,来年滇西闹饥荒,百姓积贫积弱,朝廷就会分拨钱财,粮食赈济滇西。你这是打算侵蚀我大俞的国库,削弱大俞的实力!”
“你,你~”
“你什么你,我还没说完。滇西百姓积贫积弱,你们到时候再随意煽动,这边就会出现动乱。这就给了敌国趁虚而入的机会!你这才是卖国!”
“就是,你们居心太险恶了。大家即使不信任苏家,那和你们种粮食有什么关系呢?换个角度想,要是苏家真的是狼子野心,大家种出更多的粮食,到时候朝廷在与叛军对抗时,粮草足了,是不是也很有战斗力?那还愁打不死叛军?”
许知书就着韩望舒昨天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一通说下去,百姓们也听进去了,那些毁了庄稼的人纷纷开始后悔,开始埋怨那些煽动,恐吓他们毁庄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