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所谓,龙泽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别看我是见过大阵仗的,但是这一刻心里仍然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小命时刻朝不保夕,看不到未来,如果一个人说,换我,我能镇定自若,没准还能打入敌人内部,混个风生水起;对于这样的人,我只能说,哥们小说看多了?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是!我也是一次意外,误入塔隆将军军营,阴差阳错获得塔隆将军信任,从而被他委以重任;但是这种事情属于小概率,应了那句无心插柳柳成荫。
世间哪来那么多变数。
所以,我奉劝诸位一句,莫要想着与危险作伴,一步登天。
这样成功的例子实在是太少了。
我曾经也是那个信奉“穷我都不怕,还怕没命!”的人,可是经历多了,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没命根本算不了什么,比死亡恐怖的事情多了。
书归正传。
因为商务车的隐私性很好,车窗贴的都是那种乌漆嘛黑的贴膜,一点透视性都没有;故此,我也不知道这会我们到哪了;反正,我感觉的是那光头开着车七拐八绕的,开了好长一段时间。
当然,这也许跟我心里忐忑有关。
让我对于时间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
“到了?”
坐在我对面的那汉子,用手敲了敲挡住后排与驾驶位的木板,问了这么一句。
木板那头传来光头的声音:“到了!”
至此!
坐在我对面的那人,从兜里掏出一条黑布。
马勒戈壁的。
也不知道这玩意以前是不是擦腚用的,一股酸臭味。
我注意到坐在我身边的雅典娜也被人扔过去一条黑布,那娘们满脸厌恶。
“你俩,互相之间将眼蒙上。”
坐在我对面的那家伙,拿枪威胁着。
我承认,我怂了,别看在塔隆将军为首的地方武装力量之中,对待敌人我重拳出击;但是这会,我唯唯诺诺。
枪可不长眼,这玩意打出的子弹也不认人,被子弹咬一口,那可比得个感冒发烧严重多了。
我老老实实按照那家伙的吩咐去做。
“你干什么?”
雅典娜见我拿着黑布凑过去,这娘们第一时间下意识的去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好像我要对她开炮似的。
望到这一幕,我都有点无语了。
这都啥时候了,她还关心这个,如今落到狼窝,就别想着保住啥清白了,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这可不是说,我要对她做什么,我能想象像这样一个女人接下来会面对什么;至少我注意到坐在我俩对面那两个汉子一路上不怀好意上上下下打量着雅典娜,眼角嘴角都透着光。
最终,我跟雅典娜互相绑住彼此的眼睛。
这娘们不知道是力气小,还是故意所为,没将绑在我脸上的黑布勒的那么紧。
我做了一件或许是别人眼里的蠢事,但是我觉得很有必要。
我一抬手,说道:“兄弟,来个人帮忙搭把手。这女人力气有点小,绑在我脸上的黑布有点松,我能看到东西!”
之后,有人上手了。
马勒戈壁的。
那家伙是真的不把我当人啊,死死的拽着黑布,紧了又紧。这黑布缠绕在我脸上,跟个紧箍咒一样,勒的我生疼。
我旁边传来雅典娜的尖叫声,也不知道她是被人占便宜了,还是也经历我身上发生的事情。
那俩人既然扔过来黑布让我们蒙着眼,就说明,有些东西不想让我们看到;可是,他们明明可以自己动手的,却让我跟雅典娜互相绑对方;这是不是试探我们老不老实,我不知道;我也只能姑且将这当做是。
在这种情况下,我脸上的黑布松了,与其等他们发现问题,还不如主动交代;要不然,真当他们发现我脸上的黑布有问题,只怕难免要挨一顿毒打。
就我这小身板,哪受得了他们的拳脚。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跟别人过不去,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犯不着。
在之后,我跟雅典娜就被他们推着后背,示意让我们下车。
他们将我们带到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没出贝宁。
我在心中祈祷着,最好不要出纳迪丹古,如果在纳迪丹古,我还有一线生机,我身后有支撑,如果出了纳迪丹古,我身上这一线生机似乎就不好使了,而要是出了贝宁,那麻烦了,我他妈就真的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我现在到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反正胳膊被一个汉子架着,他领着我往前走。
至于身后的雅典娜,时不时传来啊的尖叫声。
说实在的,那声音,如果是平时没发生啥事,让人听着挺赏心悦目的;但是这会,就吵得人心烦意乱。
她是不是也被人架着胳膊,我不知道;不过她之所以会叫,我估摸着是有人对她动手动脚了吧。
那是一段楼梯,狗日的,架着我胳膊的那孙子也不给提个醒,害我差点摔了个狗啃屎。
“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我还没抱怨啥,架着我的那孙子开始发脾气了。
狗日的,还给了我后脑勺一巴掌。
当时,我肺差点气炸了。
不过,这口气还是被我咽了回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虽然看不到架着我的那哥们是个啥表情,但是如果我敢跟他耍横,亦或者骂他两句;那么,我就不是后脑勺挨了一巴掌这么简单。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得不怂啊。
他们将我们带到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反正,他们让走,我就走,不走也不行;他们让停,我就停。
有人将我脸上的黑布解开了。
猛然出现的光亮,让我的眼睛有些不太舒服。
不远处传来“我的妈呀!别打了!再打就打死我了!”这种杀猪般的叫声。
其实,这声音,我老早就听到了。
估摸着有人被收拾了。
可是,具体情形,我没看到。
现在,看的真真的。
那是一个只穿着三角裤头的汉子,左胳膊纹着青龙,右胳膊纹着白虎,后背一大片,也不知道是哪位仙家,光看着纹身挺拽的;典型一枚社会人啊。
只不过,他身上纹着的青龙也好,白虎也罢,跟着他的确有些委屈了。
那老兄双手抱头,蜷缩一团,五六个大汉冲着他拳打脚踢。
这家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反正被修理的够呛。
惨叫声就是他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