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完毕,副将挑了四名武艺高强之人,陪着高仙芝走入监军府中。
进入内厅,只见李纯阳端坐在上位,神色冷漠。
高仙芝虽然听过李纯阳的大名,但并不识得,上前拱手行礼:“高仙芝见过使臣!”
李纯阳也不搭理高仙芝,回头对着边令诚点了点头,边令诚拿出皇帝敕书,大声说道:“高仙芝听宣!”
高仙芝赶紧跪下。边令诚宣读了李隆基的敕书,听到敕书中斥责自己克扣军士粮饷赏赐,要斩杀自己,高仙芝终于忍不住了。
“我高仙芝在前线拼死杀敌,败退到潼关之内,说我迎敌不利,临阵退逃,这一点我承认。但说我克扣军饷,这却从何说起!”
边令诚喝斥道:“高仙芝,皇上多次催促你出关迎敌,你却坚守不出。如今你的部下举报你贪污粮饷,克扣皇上给士兵的赏赐,这可是大罪啊!”
高仙芝眉头紧皱,大声反驳道:“坚守不出乃是根据战场形势而定,我绝无半点不轨之心。至于克扣粮饷更是子虚乌有,你们如此恶意诬陷,也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是哪个举报的我,我可以与他当面对质!”
边令诚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鸷,说道:“高仙芝,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证据我自会呈报皇上,岂是你几句狡辩就能推脱的?皇上对你委以重任,你却如此辜负圣恩,今日之事,你罪责难逃!”
高仙芝心中愤懑不已,双眼圆睁,怒视着边令诚,大声说道:“边令诚,我多次违背你的想法,你这是公报私仇。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何曾有过贪污克扣之举?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指责于我!”
边令诚不为所动,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们立刻上前几步,将高仙芝等人围在中间。
“高仙芝,证据确凿,你再怎么争辩也无济于事,把高仙芝给我拿下。那些士兵,此事与你们无关,如果你们不想被高仙芝牵连,赶紧都退下!”
此时那名副将再也忍耐不住,拿出哨子吹响,尖锐的哨声瞬间划破了内厅的寂静。
就在哨声响起的刹那,府外的随从们听到信号,立刻呐喊着向府中冲来。听到外面杀声四起,边令诚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高仙芝在外面会埋伏下士兵。
“高将军,有这样的小人,皇上岂能还会信任于你,这样的国家根本不值得咱们为他卖命,这就反了吧!”
说罢,副将与其他四人都抽出佩剑,就要与厅内的士兵厮杀。
边令诚吓得浑身颤抖。“你们……你们这是要谋反吗?来人,给我挡住他们!”
一时间,监军府内的士兵们与高仙芝的随从们对峙起来,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高仙芝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但他绝不想看到自己的部下因为自己而陷入绝境,大声喊道:“兄弟们,不要冲动!我高仙芝一人做事一人当!”
而他的几名部下却齐声喊道:“将军,我们誓死追随您!咱们一起杀了这个死太监!”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李纯阳突然站起身来,抽出佩剑走上前向,一剑向着那副将刺去。副将伸剑格挡,李纯阳手腕一转,剑尖反转,抵在了那名副将的喉咙之上。
“都住手!”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厅内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都集中在了李纯阳身上。
李纯阳缓缓转过头,望着高仙芝说道:“高将军,我久闻你的威名,也知道你在战场上的功绩。只是事已至此,皇上圣命难违,你让你的随从放下武器,全部退出监军府,刚才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就算死,你也是大唐的忠臣,如果你有异心,想趁机反出大唐,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说罢,李纯阳剑尖轻送,刺入那名副将的喉咙,然后拔出。鲜血立时飙出,那名副将瞪大了眼睛,捂着喉咙,抽搐着倒在地上。
高仙芝看着那名副将被李纯阳刺死,悲愤若名。这名副将武艺高强,战场上杀敌无数,是自己军中的左膀右臂,却在一招之内就被李纯阳刺死,李纯阳的武功显然高出众人很多。
高仙芝心灰意冷,对着其他随从人员说道:“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放下武器,一切听从使臣安排。”
那几名随从犹豫着要不要放下武器。高仙芝大声喝道:“放下武器!”
这一声喝斥,让那几名随从放下了武器。
李纯阳看着那几人说道:“你们出去告诉外面的人,全部回到军营待命,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再去追究!”
几个人低着头离开了监军府,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喧嚣也随之消失。
李纯阳转头看着高仙芝说道:“高将军,我敬你为人,你自行了断吧!”
高仙芝一声不吱,拿起佩剑,抹向脖子,鲜血溅出,高仙芝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边令诚长出了一口气,对于高仙芝,他一直很是忌惮,如果高仙芝真要反抗,就凭使臣带来的这几千人,根本无法抵御,好在一切都解决了。
他刚想奉承李纯阳几句,李纯阳却冷冷说道:“你把潼关的地形图送到我房间来!”
李纯阳说完,看都没看边令诚一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边令诚差人把潼关的地图送到了李纯阳的房间。李纯阳展开地图,仔细地看着。
傍晚时分,李纯阳吃过晚饭,召见边令诚。
“今天晚上,我要借着夜色掩护,出城实际勘察一下潼关地形,为皇上制定一份详细的作战方略,你去安排一下。”
边令城一听李纯阳要出城,赶紧劝道:“将军,城外全是叛军,现在出城,只怕不安全,将军不必自己亲自犯险!”
李纯阳说道:“不亲自看一看,怎么知道具体情况,如果皇上问起,难道让我胡说吗,这欺君之罪,我是承担不起,边监军一直在皇上身边侍候,这点道理不会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