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拖着南华子向一处偏僻的地方走去。南华子大声叫道:“救命啊,你说过不杀我的……”
过得片刻,就听见南华子如杀猪般的惨叫声传了过来,惨叫声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柳如烟憋在心头已久的怒火终于化成种种折磨人的手段,全部用在了南华子的身上。
李纯阳听到南华子的惨叫声,想想柳如烟的遭遇,心里暗想,“女人果真是得罪不起,否则后果真的很严重!”
南霁云对李纯阳说道:“兄弟,我带你去见张县令!”
李纯阳是朝中三品大员,地位要远高于七品知县张巡,但在雍丘,张巡是守城主官,出于尊重李纯阳便跟着南霁云和雷万春来到了县衙。
早有卫兵进去通知了张巡,张巡听说朝中武威军大将军到了,赶紧迎出县衙。
见到李纯阳,张巡躬身行礼。
“真源县令张巡见过李将军!”
李纯阳回礼,“张县令不必如此多礼,你带军守卫雍丘,挡住了南下的叛军,我是十分佩服的!”
“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张巡把李纯阳让进了县衙,众人寒暄了几句后,李纯阳问道:“叛军围困这里多久了!”
“已快一个月了!”
李纯阳想了想说道:“不知县里的粮食够支撑多久的!”
南霁云说道:“兄弟你有所不知,雍丘县粮食到很充足,支撑半年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连日战,军中箭矢缺得厉害!”
古代守城士兵,居高临下,箭矢是最有效杀伤敌人的武器。雍丘能够坚守月余,也全仗着箭精弓强。只是没有了箭矢,下一步就要直面叛军肉搏了。
雍丘守军才四千多人,而城外的叛军三万多人,如果真的变成肉搏战,那对守军就是极其不利的。
李纯阳沉思片刻,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弄来箭矢!”
张巡和南霁云一听李纯阳有办法,都很兴奋。
“兄弟快快说来,如果你能帮我们解决箭矢的问题,那哥哥可是太谢谢你了!”
李纯阳一笑道:“只需这般如此……”
夜里子时,叛军围城军队都进入了梦乡,一队巡逻队伍从城下走过。一个眼尖的士兵突然看到城墙之上隐隐的有黑影在移动。
那名士兵以为自己的眼花,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仔细地向墙上望去,这一望不要紧,只吓得他目瞪口呆。
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滑下来无数唐军。那名士兵赶紧敲响手中的铜锣,大声叫道:“有人偷袭大营!有人偷袭大营……”
因为已是半夜,士兵的报警声和敲锣声远远的传了出去。
叛军部队都是精锐之师,虽然是在睡梦中,听到警报之声响起,反应仍很迅捷。片刻之后,一队队士兵冲出营房,看着城墙上滑下来的唐军,开始拉弓搭箭,远远的射向那队滑下来偷袭的唐军。
一名叛军将领看着城墙上滑下来的士兵纷纷中箭,不由得有些得意。
这张巡老儿虽说守城严密,可今天却犯了这种小儿科的错误,从城墙上溜下来的唐军,上不得,下不来,岂不是成了活靶子。
转眼之间,城墙上的那些唐军都被射成了刺猬,个个浑身是箭,都不再动弹。
叛军见全歼了想要偷营的唐军,再没有人下来,也都收兵回营。只留下满墙的尸体。
过了半个多时辰,那些唐军尸体被绳索吊了上去。城上几百人突然同时喊道:“谢谢令狐将军送箭!”
令狐潮本来就已受了重伤,听到唐军偷营被全歼的消息,还算有些高兴,待到听到城上唐军的齐声叫喊,不由得一愣。
片刻之后,令狐潮暗叫一声:“不好,又上张巡那只老狐狸的当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亲兵来报,刚才从城墙上吊下来的那批偷营的唐军,全部都是用稻草扎的假人,只不过外面穿上了唐军的衣服,黑暗中看来,跟活人没有什么区别。
令狐潮听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妈的,把那个报假警的人,给我砍了脑袋!”
白白损失了十万支羽箭令狐潮并不心疼,最关键的城上的那些守军本来已经油尽灯枯,这十万支箭送上去,等于为守军续上了命。
“传我命令,再有人从城墙上下来,一定要观望清楚再射!”
卫兵转身出去传达令狐潮的命令。
南霁云在城墙上,看着草人身上的箭,大喜过望。
“兄弟,当年诸葛孔明草船借箭,你是草人借箭,你的智谋绝不在诸葛孔明之下啊,这七万多支箭可解决了大问题!”
李纯阳看着那些草人,笑而不语,片刻之后,他伏在南霁云耳边又耳语一番。
南霁云听后,赞到,“兄弟你这连环之计可谓是奇妙,我这就去向张县令禀告!”
南霁云把箭支分配到各个守城部队,自己下城径直奔县衙而去。李纯阳望着远处的敌营,有些狡黠地笑了起来。
“你又憋什么坏招呢?”
柳如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亲眼见证了李纯阳为守城部队借来大量箭支,不由得有些佩服李纯阳。
这小子诡计多端,机变百出,绝对是个奇才。
“我在想,那个令狐潮今天晚上会不会睡不好觉!”
到了第二日子时,张巡带着南霁云、雷万春等人上了城墙之上,就见李纯阳也在墙头,一身盔甲明亮,身背一只铁胎长弓,腰间跨着一柄长刀。
南霁云见状,对李纯阳说道:“兄弟,我们去偷营,你在城墙上为哥哥我观望压阵,就不必亲自下城了!”
李纯阳却道:“南大哥这是哪里话,既然主意是我出的,我自然得亲自上阵了。再说了,这些日子来,被他们欺负得紧了,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正好跟大哥一起下城杀敌!”
张巡说道:“李将军不必亲自犯险,就由南兄弟和雷兄弟二人带队下去杀敌!”
张巡害怕李纯阳亲自下城偷营,再有什么闪失,毕竟他是朝廷三品大员,如果受伤或死在他这里,他也不好向朝廷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