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周大宝问道。其实这个问题完全是没有必要,这些年他一直在坐牢,能对马白怎么样。
“大哥对我,那是没的说。”马白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回答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往高处抬人家。混江湖也好,还是做其他行业也好,总是要与别人打交道的。如何说话,也是一种学问。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也有人情世故。
“很好。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最信任的人。既然你也这样认为,那下一步的事情就好办了。”周大宝说道。
“大哥,你尽管放心。有什么需要我的,你尽管说。”马白提前把所有的事情都答应了下来。其实这也是一种话术。该办的事,还是要办的,不办怎么可能得到回报。不该办的事,还是不能办的。这不取决于个人意志,马白知道自己的斤两,也不会把自己白白牺牲掉。
“那就好。大哥我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事先说明,你就是取一件东西回来。没有任何的风险。事成之后,大哥必有重谢。”
“这……,”马白有些犹豫。他就怕这种事情发生,如果有危险,摆在明处,那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周明说没有危险,这就有些自相矛盾了。没有危险,还用特意让自己出头,他自己为什么不去办。
“这事除了我以外,谁办都没有问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周大宝说道。
“明白了。”明不明白,其实也不重要了,马白决定还是要拼一次。
郑平到了董华的通知,明天在市中心光明路,周大宝会出现。
“这个位置,就算是遇到他,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呀。”郑平摇了摇头。市中心位置,那可是闹市区。唐州属于中型城市,市中心每天至少人流量数以十万计。在这样的地区,你怎么可能有什么举动呀。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对方也在提防我们。我会想办法为你创造条件的。”董华说道。
很快到了第二天,董华打来电话,让郑平他们到位。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你只管提供信息就好了。”郑平说道。到位是不可能了,张柏辉他们已经在看守所了,怎么可能到位。
“地点选在城中心的一处工地。你们在那里尽管可以做任何事,不用怕别人打扰。”
唐州市中心小学建筑工地,工人正在施工。这处工程已经被返工三次了。原本公家的工程就是这样,托点关系把工程拿到手里。然后偷工减料,建筑商从来就怕以后会出什么问题。一个是概率太小,可能还没等出问题,新的翻修工程就又来了。
就算是万一有了问题,那也不怕。找个替死鬼,再花点钱摆平就可以了。法律意识,这种东西,在那个时候的建筑行业几乎是零。他们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钱和关系。
“大家听清楚了,老板吩咐了,今天中午安排大家出去吃顿好的。所有人都有份。”工头吩咐一声。
“看门的也走?要是有人偷材料怎么办。”这时有人提出了意见。工地上就是这样,你看没有用的东西,其实价值还是非常大的。不说那些建筑材料,就是一些剩下的余料,也是有人要的。这要是没有人看管的话,不需要一天时间,就能被人整体搬走。
“叫你去,你就去。剩下的事情你别管。”工头一听就知道这人是不懂事的那种。老板是什么人,那可是扣得不能再扣的人呀。他能花钱安排所有人吃饭。你看他自己去大酒店,或者安排上层、客户他们去,那没有任何问题。花多少钱,人家也不心疼。毕竟这钱不白花,安排谁也不白安排。
至于说工地里的工人吗,那就不一样了。这都是给了工钱的。说是弱势群体,你钱要是给不到位,人家根本一天也不多干。在他们身上花多少钱,那是根据工作量算的。跟他们谈感情没有用,花了也是白花。
也正是因为太了解老板的性格,工头才知道这次老板的举动有多么反常。以老板的性格,他毕竟有什么大的企图。工头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老板要偷运一批建筑材料。毕竟唐州市中心小学的工程是市教育局的工程。一些建筑材料是由教育局指定供应商完成的。
而这些材料,在质量上也存在较大问题。工程多次返工,建筑商也对材料问题提出了一定指责。这倒不是说建筑商心怀正义,而是要摆脱自己的责任。
想来这次把所有人调走,建筑商少不得换一批质量更差的材料来。中间再赚取一些利益吧。猜想归猜想,这事与工头并无关系。自己只是下面的施工人,管好自己负责的就好。别的事不能管,也管不了。
所有人都离开后,工地一处不起眼的小门闪过一道身影。穿过堆放的材料,进入建筑主体。到了二层时,郑平早就等在那里。
“你是谁?”郑平一愣,对方不是周大宝。按照计划,周大宝出现后,是要收网的。结果来人却是另外一个人。
“周哥让我来的。他说让我取一样东西。”来人正是马白,他是替周大宝取东西的。
“这可不行。东西不是给你的。除非周大宝本人,别人谁也不能拿走。”郑平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袋子。
“周哥说让我拿,就是让我拿。你要是不满意,可以找周哥说。”马白看郑平长得文静,就没有当回事,直接走了过来。
“你再走一步试试。”郑平掏出一把手枪。这支手枪很逼真,是张保乐专门给他准备的。
“枪虽然是假的,但你放心,你的周边我们准备了射手。有人对你不利,我们马上开枪。”张保乐说道。这次行动的首要目标不是抓到周大宝,而是保证郑平的安全。周大宝这次抓不到,早晚也会归案。郑平要是出事,张保乐、秦绪都没有办法交代。
“你……”马白见枪以后,就没敢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