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我们正在搜索一名危险嫌疑人。我看这辆车还是查一下吧。这样咱们大家都放心。”董小梅说道。
按照线报,谢方应当就在这辆车上。这也是董小梅专门等在这里的原因。谢方出现在东元市的线报已经从多条线传到省市、梅远市局。可以说,这件事是已经可以确定的了。
为了防止这个消息是故意转移视线,长济那边开始内紧外松,并且把一部分力量转移到了东元市。东元市的各个路口,都有专案小组的人,他们在当地公安的配合下,秘密对过往车辆进行排查。就在刚刚,董小梅得到最新的消息,谢方藏在一辆货车里,从她的方向出城。这辆车开往月东省,运的货物是蔬菜。
“这有必要吗?”张队有些犹豫。他知道董小梅的意思,对于是否阻拦,他没有拿定主意。老九就是在这条线上专门运输违禁品的,这一点张队是知道的。问题是,老九会不会帮助谢方逃走,那就不好说的。违禁品这个东西,就看你是怎么理解了。某种角度来说,运人与运货其实区别并不大。
“我看还是有必要的。”董小梅说道。这辆车肯定是不能放过的。线报报对了时间和线路,那么这个线报的可信性就非常高。检查的必要性也就非常大。
“谢方会走铁路?车站被严密监控,难道乔栓会冒这个险?”郑平有些不理解牛森是怎么想的。
“你觉得谢方会把自己的安全交给乔栓吗?”牛森反问道。
“这不太可能。谢方是一个很自负的人。”郑平肯定地说道。谢方这个人虽然是后期才进入视线。不过,对于这个人,郑平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对于谢方的经历,还有性格,郑平研究得还是非常透彻的。
“他逃出了长济市的包围。我相信,在东元市,他一定也会选择自己突破封锁。”牛森也认为谢方是个自负的人。这种人是不会选择把安危交给别人的。
“他自己走。这恐怕很难,到处都是关卡。他又没有出逃的准备,外面又没有人接应。”郑平摇了摇头。对于牛森的话不太认可。
谢方再自负,能力也是有限的。这次出逃完全是临时决定,没有充足的准备。外逃这种事,往往不仅需要自己能够逃避追捕,还需要外面有人接应提供帮助。为一个被通缉的人提供帮助,普通老百姓肯定是不敢的。剩下的,也就是这些走黑道的人。乔栓与谢方有着特殊的关联,他为谢方提供帮助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要是别人,这件事或许是难事。对于谢方却是不会。因为他就在铁路系统工作。在铁路系统,他有着非常深厚的关系。而且对于铁路系统的情况比较了解,钻空子也好钻。”牛森的分析还真对。谢方逃出长济,也正是利用了外界对于铁路系统工作情况的不了解。
“那他为什么一定会在车站上车?”郑平还是不理解。
“东元市的情况与长济市是不一样的。长济市是省会,城市规模比较大。铁路线在城市穿梭,有很多路线,也有很多可以上车的地方。东元市就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郑平问道。
“东元市的城市规模连长济市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再加上东元市火车站本来就位于郊区,如果不从车站上车,市区内就没有太好的机会了。”牛森明显也是对东元市的铁路情况研究过。
“可是在车站上车,很可能会被抓。这可是重要的交通站所,不要说是现在,就是平时要求也是非常严格的。”郑平还是觉得从火车站出逃是件非常冒险的事情。
“那你怎么看?”牛森反问道。
“我是这么看的。”郑平想了想说道,“谢方专门逃到东元市,无非就是奔着乔栓而来的。因为他知道乔栓手里掌握着外逃的门路。既然有安全的选择,他为什么要冒险?”
“当然,你刚刚说了谢方是一个自负的人。”郑平接着分析道,“我觉得他要是自负的人,就应该对自己能够掌握乔栓感到自信。而不是怀疑自己的决定。”
“你说得有道理。”牛森点了点头。
“不过,谢方到东元市后一连串的行为,暴露了他真实的目的。”牛森赞同郑平的想法,不过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他的行为。”郑平没想到谢方到了东元市后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他向东元市的各路大哥收钱,这事你不觉得奇怪吗?”牛森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要出逃,当然要走之前收些钱。”郑平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可奇怪的。因为,仓皇出逃下,谢方身上没有带钱。在这种情况下,在东元捞一笔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捞钱很正常。已经被通缉了,还这么高调,就非常不正常了。”牛森一句话也让郑平认识了问题所在。
“他是想主动暴露自己。”郑平说道。
“说得对。收钱只是一个名头。以谢方的关系,就是于丰或者乔栓都可以给他提供资金。正常情况下,他应当避免出面,让警方保持以长济为主追捕方案。这不更利于他出逃吗?”牛森的话的确是有道理。
“可是他却要集中一大批人,当着这些人的面嚣张行事。一点没有被追捕的紧迫感,这的确不正常。只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郑平接过牛森的话,不过他看不出谢方有着什么样的打算。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从乔栓这条线上走。他只是希望让警方盯住乔栓,而自己趁机跑路。”牛森说道。
“这是为什么呢。警方本来在长济,还没有注意东元市。他本来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呀。”郑平觉得谢方是在多此一举。
“这你不懂了。”牛森笑了。他毕竟当过兵,从军事的角度来理解谢方的想法是不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