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
江川大喜，一瞬间湖中所有的水韵爆发，湖面浪花翻滚。
无数的水流凝聚在一起，形成四面高高的水墙。
那落在水面的黑影想要一飞冲天，从高空逃走。
他快，而水更加的快。
水墙汹涌眨眼间合拢，瞬间形成一个密闭空间，将那团黑影暂时的包围在中间。
“快，我只能禁锢他十几秒钟！”
江川大喝一声。
周易知道他没有开玩笑，因为那黑色的东西，犹如章鱼一般迸发出无数的黑色气体，疯狂的侵蚀着。
那透明翻过的水，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浑浊。
周易从下降的水位冲出，水花疯狂四涌。
来到高空，非常直接了断的下坠。
那无数的水墙触碰到禁域，失去了支撑它们的力量，开始溃散。
这时，整片天空就像下午暴雨一般的，无数水珠倾泄而下。
那黑色的气体似乎感觉到自己处于危险的处境，开始疯狂的扭动，身体急剧降落。
他想要快，江川偏不让他如愿。
下方的水形成一个高大的水台，阻拦着他的离去。
有着江川的阻拦，周易呼吸间就追上黑影。
在禁域当中，那黑影没有了挣扎的力量，平稳的落在水面。
此刻的他，就像落在岸上的鱼，一动不动的。
周易使用金光符飞行在空中，远离河神庙。
就刚刚的接触，已经让岸边的水韵忽然减少，要不是他速度够快，现在那河神庙已经没了保护。
江川落在水中，处在禁域的他自然无法使用法。
只能自由游泳的靠近黑影。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江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没有看出他是什么。
周易悬浮在空中，有些奇怪的盯着那黑影。
在他的眼中，在这黑色气体中间的物体是没有躯体的。
没有肉体，没有灵魂，只有一团不断涌动的……
意志！
怎么说呢，他就好像是一团规则，一团乱麻的数据。
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谁知道江川就像是见鬼一般的疯狂远离那黑气。
赶忙爬到岸边，将所有的水清理干净，这才松口气。
“你知道是什么了？”周易问道。
“大概，也许，可能，猜到了。”江川神色复杂，也很纠结，以及一丝隐藏得极深的忌惮。
“祂可以跟我一样掌控水韵，我开始以为他是以为不敢见人的邪修，现在听到你这么一说，我有个大道的想法。”
江川越说越是肯定。
“是啥？”
“上一代的江川河神！”
“啥？”
“河神不是老天册封或者人道供奉出来的吗？
不管怎么样，都需要有形体，这……祂完全是一团意识形态啊！”
周易越说越觉得离谱了。
“你说的那是以前。
这片河在我之前就自己没有河神了，我怀疑在长久的空窗期，江川河这片区域自己孕育出河神。”
“他不同于其他的由人供奉，或者天地册封的，更像是天生地养的。”
周易几乎脱口而出的一个名词：“先天神袛？”
江川肯定的说道：“对，但是因为现在这片天地已经无法孕育出完整的先天神灵，这出现的就只是一团雏形，一个意识形态。”
“但，只要能够掌控整个江川河，让两岸的生灵不用遭受水患即可。”
江川说完之后，两个人都变得沉默了。
这种猜测，让他们感觉到不可思议。
如果真的是神，那祂为什么舍弃神位，为什么变得黑化，被污染，为什么现在又要夺回江川河神权柄？
“要不，让祂自己说说？”
“怎么让祂说话？”江川也是问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已经问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无边的沉默。
“不知道，你是鬼啊，一个崇祯年代就出现的鬼，不应该知道吗？”周易夸张的问道。
“我应该知道？”
“不应该吗？”
“应该吗？”
“不……”
“好了！”
白薇的声音从布袋当中传出，此时的她如果不是处于禁域当中无法出来，高低要给这一人一鬼一巴掌。
“没用的秀才，还没有我的鬼有用。”周易吐槽着。
此时，一道古老的音节从布袋当中传出。
江川听着，皱着眉头，小声嘀咕着：“怎么有点儿像雅言？”
原本一动不动像自己没有生命的黑气在听到雅言后，忽然就动起来。
那黑气转动一个方向，体表的气体在空气中挥舞，出现字体。
白薇又是继续说着，紧接着又对周易说道：“让我出去，我看不到字。”
周易闻言，把布袋直接扔到岸边，白薇从里面飘出来，在看到黑气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杀意。
旁边的江川立刻感觉有点儿冷，拉开一些距离。
那黑影见着白薇出来，空中的黑气组成一个个字体。
周易见着总感觉那么熟悉，但就是不认识。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白薇问道。
“黑暗，侵蚀。”
“你好好的神，怎么就不做了。知道当初为了让你孕育出来，这片天地付出多少代价吗？”白薇不像在责怪，更像是在担忧。
这就看得一旁的两个莫名其妙的。
难道这俩认识？
江川一想到自己当初还想娶白薇，就打着一股冷颤，望着周易的眼神全是可怜。
“保护，生灵。”
看到这四个字的白薇沉默了，她没有想过祂离开是为了这个。
“我快，完全腐蚀……”
“你在什么地方被腐蚀的？”白薇问道。
“深…渊？黑暗空间？”
忽然原本平静的黑气忽然颤动起来，那像云朵一般的身躯飘忽不定，像是在极力寻找记忆，又像不想回想起那一段过往。
“杀！杀！杀！”
“神，也会死！神，也会被遗忘！我的出现不应该如此！”
猛然间，那黑气狂暴起来，身上气体被鼓动的四处蔓延。
可黑色蔓延越是广泛，那就越是稀薄。
这毕竟不是法。
“你说了什么，祂怎么就发狂了？”
周易问道。
“哎，和你们猜的一样，江川河上一代的神，不过已经被黑暗空间腐蚀。
祂似乎记不起来那段记忆，不知道那黑暗空间在什么地方。
有可能是深渊。”
“用金色符文把祂封印吧，不应该就这么死了。”
白薇默默的叹口气，心里想着神也会死，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回到布袋前，饱含希望的看了周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