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对了,接下来,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如果有人回答正确,我可以考虑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如果有人戳穿谎言,那么我也可以考虑给他一条生路。”
方即墨说话间,身穿渊国奔狼军具装铠甲的宁军士兵,已经将身前的老士族和锦瑟等人团团围住。
只要他一声令下,那么周围的骑兵,就会将他们踏成肉泥。
“第一个问题,谁能告诉我,大王是怎么死的?”
众人错愕。
没想到,方即墨竟然当着云京百姓的面儿,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我说我说。”
一个老士族官员迫切的站了出来。
“嗯?”
锦瑟瞪了那人一眼,后者被瞪的浑身发毛,可是此刻性命攸关,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是锦瑟公主害死大王的!”
那老士族官员好像深怕锦瑟杀人灭口,不顾一切的喊了出来。
全场哗然。
云京城的百姓,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女人。
虎毒不食子,狼凶不吃父,这锦瑟,竟然害死了宁王!
“玛德,畜生!”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你害死了大王,老子和你拼了!”
短暂的错愕之后,是愤怒。
宁王在云京百姓的心目中,那是一代贤王,是这天下间,最好的统治者。
可如今这样一个贤王,竟是死在自己女儿的手上,这简直天理难容!
“打死她!打死她!”
云京百姓彻底的怒了,不少人直接捡起路上的小石头,向着锦瑟砸去。
“哎哟,别砸我!”
“锦瑟在那边,你们砸我作甚??”
愤怒的人群,哪里有什么准头可言,丢出的石头全都砸在了周围老士族官员的头上,将他们砸得头破血流。
“停手!”
方即墨抬起手来,周遭百姓给他面子,纷纷停手。
“哼。”
锦瑟冷哼一声。
她知道,方即墨之所以要当众问出这种问题,就是要她身败名裂。
可她锦瑟是什么人,她在乎这些?
“第二个问题,安国君和一众变法派的官员们去哪儿了?”
“我来说我来说!”
“你闭嘴,是我先举手的!”
“都给我滚开,哪里轮得到你们!”
就在方即墨提出第二个问题的时候,老士族官员们,竟是为了争抢名额内讧了起来。
“都给我消停点!”
方即墨一声低喝,那三人立刻闭嘴。
“你说。”
方即墨指着其中一人。
“好,好,我说我说。”被点到的老士族一阵狂喜,“安国君,已经被锦瑟害死,尸体就在云岚宫里,至于其他变法派的官员,全都被锦瑟下了狱,等待秋后问斩。”
方即墨呆滞。
所有人都呆滞。
安国君……死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片刻后,方即墨上前一步,将手中太玄刀架在了那名老士族的脖颈上。
“我说我说……”
那老士族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他说的是真的?”
方即墨看向其他人。
“是真的……”
“当日,在锦瑟的逼迫下,安国君自碎天灵而死……”其他人连忙答道。
“你……该死!”
方即墨情绪终于有些失控。
他没料到,当日收到安国君的来信,此后竟是永别。
“哼!”
锦瑟依旧是冷哼一声,对于方即墨的威胁,毫不在意。
“第三个问题……”方即墨略作调息,稳定了一下情绪,看向锦瑟,“就凭你的脑子,干不成这么多的事情,究竟是谁在背后为你出谋划策?”
“哼哼,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锦瑟笑道,“就是你鬼谷的大师兄,赵元!”
“大师兄……”
方即墨手微微一抖,脑中浮现出赵元的样貌。
他已经许久没有想起大师兄这号人了。
当年鬼谷一别,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和大师兄有所交集,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出山了!
等等!
方即墨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鬼谷十年一开,未到开谷之日,鬼谷弟子不可擅离。
既然如此,大师兄是怎么离开鬼谷的?
这其中,难不成有纵横子的算计?
若是如此,那纵横子将他们这些鬼谷弟子当成什么?
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吗?
他摇了摇头,努力不去往这个方面想。
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并无任何实证。
而且以他对纵横子的了解,对方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可是,他越是想要忽视,却越是难以将这个想法掐死。
他真的了解纵横子吗?
他真的知道纵横子在谋算什么吗?
纵横子和寂怀真一样,同样拥有一个天下第一的头衔!
天下第一智者!
能与文太公、儒圣并列的人物,真的是自己能够看穿的吗?
“老方,不要想太多。”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将方即墨的思绪拽了回来。
“老景……”
“不要中了对方的算计,她就是想要扰乱你的思维。”景逸说道,“纵横子老前辈何等人物,你若是有疑虑,将来亲自去问他就好了,我相信,以纵横子前辈的风度,不会欺瞒于你。”
“嗯。”方即墨点点头。
景逸说的对。
自己真有疑虑,直接去问纵横子就好,不需要在这里胡思乱想。
不,不用去问纵横子,直接问赵元不就好了?
“赵元现在哪里?”方即墨又问。
众老士族呆头鹅般你眼望我眼。
“今天一大早就没见过他……”
“难不成,这货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跑了?”
“玛德,我就知道这货不可信任!”
老士族找不到赵元,竟开始对其辱骂起来。
“都给我闭嘴!”方即墨并不想看这些老士族表演,对身旁一个四境武者道,“有劳诸位,封锁云京城各个城门,任何人不得离开,稍后我会画一幅画像,劳烦诸位帮忙将人找出来。”
“您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那四境武者领了命令,和其他几人一起迅速的离开了北门。
方即墨看向锦瑟。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锦瑟面色难看,提出了自己最后的疑惑。
“你是怎么躲过探查的?宁军,怎么可能忽然变成了渊军?要知道,我的人可是前后仔细探查过,甚至连呈季都有露过脸,怎么可能是伪装的!?”
“很简单,因为他们中许多人,真的是渊军。”
方即墨随手召来一个军士,后者确实是地地道道的渊国士兵。
他们的习惯和口音,都是地地道道的渊军风格,探子如何查探,也不可能把真的当成假的。
“那呈季呢?”
“公主殿下,呈季在此。”
军队里,呈季探出脑袋,对锦瑟挥了挥手。
“我现在也是寂寞侯麾下。”
“……”
锦瑟彻底无语。
对方处心积虑,连呈季都是方即墨的手下,她如何能不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