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方,咱们这么整,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公子昭有些担心,“万一惹怒了神明……”
“我呸!”方即墨不屑一顾道,“这世界有个屁的神明。”
话说到一半,方即墨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他怎么忘了,自己可是有系统的。
这个世界连系统都有,有神明……额,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吧?
呸呸呸!
方即墨连忙将自己这种想法打散。
身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一个信仰社会主义的有志青年,什么神不神,鬼不鬼的,就算真有神明来了,老子也要按着他的头,教他唱《国际歌》。
“可是,总觉的这么坑蒙拐骗,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公子昭还是有些担心。
他志在夺嫡,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如果被人冠上一个假借神明的名义骗财的帽子,那他名声臭了,将来还怎么治理宁国?
“呵呵。”方即墨笑了,“你以为,我为什么把金额定的这么高?
不就是为了不让那些普通人掺和这事儿?
你想想南境的这些老士族,哪个不是压榨百姓,才积累了今天的财富和地位?让他们出点血,这是应该的。
更何况,如果是为了一己私欲,那么这么做不厚道。
可是咱们筹钱,是为了宁国子民,这就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谁还能说什么??”
“嗯,有道理。”
听完方即墨一阵忽悠,公子昭算是彻底放心了。
既然有了想法,那么二人毫不犹豫,立刻就找来河州郡守向英。
向英也早就听说了河神之事,如今要为河神盖庙,他又不需要出钱,自然立刻就给二人批了一块地。
方即墨很快就联络了工匠,开土动工。
山岚、南川甚至江州的有钱人,听说二公子给河神盖了庙,都纷纷往河州而来。
趁着河神庙还没建好,方即墨将河神向广大河州百姓开放。
钱多钱少,是个心意,看着给就行。
此事传开,一连数日,上门求河神保佑的络绎不绝。
单单只是香火钱,便赚了个盆满钵满。
公子昭根本不敢想,这以后河神庙要是建起来了,那得有多赚钱。
方即墨见第一步有了成效,立刻开始了第二步的计划。
如今,河神的名头是打出去了,可是这样还不够,还得有口碑!
咱们河神,那必须服务到位!
一个姑娘上门求姻缘,方即墨就派人去一旁偷听,知道这姑娘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立刻就去安排。
他手下上万兄弟。
什么类型的找不到?
年纪大的,年纪小的,帅的,痞的,高大的,矮小的,霸气的,温柔的。
总有一款适合你。
于是,那几日,那位姑娘就走了一条街,竟然邂逅了七八个心仪的男子,最后,还真就成了。
一对夫妻膝下无子,求河神赐福。
方即墨知道了,立刻安排手下的高手,每天偷偷往夫妻俩的饭菜里加了些“万艾可”。
这个年头,“万艾可”可不便宜,方即墨也是下了血本。
丈夫吃完饭,总感觉这几天有使不完的力气,晚上加班加点,果然,一个月后就传出了喜讯。
这是后话。
总之,在方即墨的各种骚操作下,河神的口碑也迅速的建立了起来。
如今在河州,家家拜河神,人人信河神。
谁敢说河神半个不字,怕是要被人群起而殴之。
眼看着自己的第二步已经基本达到,方即墨又开始了他的第三步。
赋予公子昭神性。
自古以来,皆有君权神授之说,就连大炎王朝的天子,也是如此。
他们给自己身上施加一层神性,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地位,来巩固他们的统治。
公子昭要夺嫡,要从长公子那里取得优势,并不容易。
因此,他要借助河神之事,为公子昭赋予一层神性的光环,让南境的子民,敬畏公子昭,如同敬畏神明。
方法不需要多高明,越简单,往往效果越好。
“你们几个,都弄好了吗?”
方即墨面前站着几个穿着长袍的男子,他们都是河州一带有名的说书先生。
“我准备好了,太子师。”
“嗯,你先说。”
“好,我就给太子师您讲一个,二公子三打白骨精的故事!”
说罢,那男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述了起来。
方即墨听完,甚是满意,又将目光投向了下一个。
“呵呵,我给太子师讲的这个,是二公子倒拔垂杨柳!”
“我讲的这个是,二公子拜月走煞星……”
几个说书先生,吹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若不是知道这是他们胡编滥造,恐怕还真以为是他们亲眼所见。
方即墨相信,一旦这几个说声先生开始干活儿,那么很快,公子昭就会成为神话传说的一部分。
甚至在数百年后,还真有可能成为人们口中信仰的神明也说不定。
光有几个说书先生,方即墨还是觉得不稳妥。
他又发动自己的那些手下,有意无意的散播一些消息。
什么有人听到二公子和河神对话啦。
有说什么二公子是天人下凡啊之类的。
反正就是一通吹,怎么不靠谱怎么来。
世人就是这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很快,坊间传言便一发不可收拾。
公子昭迅速的成为了神的代言人,他们坚信,是河神请来了公子昭,拯救他们于匪患,让他们重新回归平静的生活。
……
就在方即墨大搞特搞的时候,王轻侯也回到了江州郡王路飞的山寨之中。
“轻侯?你怎么回来了?!”
王路飞看着自己的弟弟忽然出现在面前,面带几分惊讶之色。
“我不是让你去诈降吗?”
“没必要了。”王轻侯摇头道。
“什么没必要了?你在说什么?”王路飞听了,顿时面色一沉。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殷天成死了,谷良岩也死了。”
“什么?!”
王路飞豁地坐起身来。
难怪这几日河州一直没有消息。
这两个家伙,竟然就这么死了?
“怎么死的?”王路飞不敢置信的问道。
“殷天成我不知道,大概是被方即墨的手下杀死的吧,至于谷良岩……是我杀的。”
“什么?!”
听完王轻侯的话,王路飞彻底震惊了。
自己的弟弟,杀了谷良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