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原来你在这里。”
一个声音将方即墨的思绪拉了回来,回头看去,只见捧着一个手炉的公子胜,正一脸贱兮兮的笑着向自己走来。
“胜公子,找方某何事?”
这个小子,不去安排通关事宜,跑来找自己做什么?
寂怀真看了公子胜一眼,转身回到车内。
自从上次得知公子胜这小子暗中坑了方即墨一次后,寂怀真再看此人,便总是觉得对方一定又在暗地里算计着什么,搞不好什么时候就又背叛一次。
此人太过阴险,不值得信任,他懒得和对方照面、周旋。
可是方即墨却好似全不在意,每每遇到这公子胜,总是笑脸相迎,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两人依旧是合作无间的好伙伴。
“有两个人,你一定要见一见。”公子胜一脸神秘的说道。
“嗯?何人?”方即墨不解。
“自然是这定军关的守将。”公子胜笑道,“定军关的守将,名叫季冲。”
方即墨听了,恍然大悟。
原来是定军关的守将,那确实要见一见。
这定军关乃是两国交界之地,未来宁渊互市,便要在这里开展。如果与这位季冲打好关系,将来必会省去许多麻烦。
有公子胜带路,方即墨一路通行无阻,很快便进入到定军关内。
方即墨一路走,一路看,将这定军关的布局默默记在心中。他发现,这定军关无论对渊国,还是对宁国,都是一处堪称完美的屏障。将来从渊国手中夺得这座关隘,只需略加改建,便会成为宁国北方之壁。
正想着,两人已经来到了大堂。
方即墨定睛一看,只见大堂中央,赫然坐着一个身材魁梧,腰与肩膀差不多粗的彪悍女子。
“额……”
方即墨一时无语。
难道,这定军关的守将,竟然是个女子?
“季夫人?!您怎在此?”此刻,公子胜也是一脸懵逼。
听到那公子胜如此说,这位相貌惊人的女士显然并非季冲,而是季冲的夫人。
“胜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季夫人见到公子胜,顿时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还请公子为我做主!”
“这……”
公子胜与方即墨呆头鹅般的你眼望我眼,都不知道这位季夫人到底耍什么花样。
那季夫人见状,连忙给公子胜跪下,公子胜大惊,连忙上前欲扶,可那季夫人的身体,又岂是他扶得动,急的他连忙大声追问,到底发生了何事,何至于此?
季夫人看了一眼一旁的方即墨,似是有些犹豫。
“夫人放心,这位是鬼谷方先生,他的才智,远超本公子数倍,夫人若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这位方先生也一定可以帮夫人参详一番。”公子胜向季夫人介绍道。
“鬼谷的方先生?!”季夫人听到公子胜如此说,眼中似是闪过一道光芒,“可是在那离国,名扬天下的方先生?”
“正是!”公子胜连忙答道,“夫人还不快起来?”
季夫人听罢,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此刻也不跪了,立刻站起身来。
“您真是方先生?您可一定要帮帮我。”
“夫人,有话好好说。”方即墨对于这位心宽体胖的夫人有些害怕。
对方那大体格,要是向他冲过来,他如何抵挡得住。
早知道,就该拉着寂怀真前辈和景逸一起的,哎。
“季冲将军人呢?”见季夫人站起身,公子胜的心松了下来,问道。
“别提那死鬼了。”季夫人说着,眼眶又红了。
得,看来这又是一桩难解的家务事。
“夫人,有事不妨坐下来,慢慢说,若方某有帮得上忙的地方,自当尽力而为。”
方即墨打得一手好算盘。
只要自己能帮这位季夫人解决麻烦,那么将来在这定军关开展互市,就一定能够得到季夫人的支持,这是好事。
“哎,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季夫人一边抹着泪,一边向二人说起往事来。
原来,那季夫人本是这定军关守将之女,与那季冲自幼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二人早早就定下了婚事,并于数月之前完婚。
成亲以后,季冲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这定军关的守将,而季夫人则安心做起了他的贤内助。
原本夫妻二人生活也算是和谐美满,加上宁渊两国又无战事,这日子过得倒也是滋润。
可是,自从那季冲的堂哥来了以后,一切都不同了。
那季冲的堂哥,名叫季植,乃一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因为受不了渊国的苦寒,所以假借游学之名,去了离国。到了离国之后,不思进取,整日流连烟花之地,终于在某一天,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失手伤了人。因为害怕离国追究,又不敢逃回家里,遂来了这定军关暂避风头。
岂料,这一避,就是整整一个月。
那季植,乃好酒之人,不可一日无酒,不可一日不醉。于是,整日的拉着季冲陪他饮酒作乐。那季冲与季植从小感情甚好,不忍拒绝。于是,二人便醉生梦死,愈发荒唐无度。
“可怜我那夫君,大好男儿,就要毁在那季植的手上。”季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泣不成声。
“既然如此,那夫人为何不直接将那季植赶走?”方即墨与公子胜皆是不解。
季夫人摇头道,“冲哥儿是个重情义之人,兄弟蒙难,他绝不会不管不顾,可是再这样下去,他就废了。这一个月中放着政事不管,若传回渊国朝中,怕是要不了多久,渊国公便会撤了他的职,甚至还可能追究他的渎职之罪。”
方即墨二人听了,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方兄,你可有办法?”公子胜苦恼的摇头道。
“胜公子出面,此事岂非轻而易举?”方即墨看向公子胜道。
“这……方兄有所不知。”公子胜的脸色略显尴尬,道,“那季冲,是出了名的讲义气,就算是我以公子的身份去压他,他也绝对不可能就范,若是把他逼急了,将来这宁渊互市,说不定他还会从中使绊子。”
方即墨听了,顿时觉得头大。
这事儿可不好办啊。
季冲这么讲义气,又不能得罪,还要将人赶走,当真是个麻烦事儿。
不过,此事虽然难办,却并非是不能办。
方即墨脑子一转,便有了办法:“夫人,方某却有一法,可保夫人心想事成。”
“方先生此话当真?!”季夫人听了,顿时大喜,此刻已然将方先生视为了救命恩人。
“夫人只需这么做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