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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含舞趴着休息,一边等着墨麒肆回来,一边和苗玉蝶说说话。

苗玉蝶始终一脸慈爱地看着顾含舞,目光温柔极了。

她突然想到,以前她和严知节在一起的时候,严知节就曾说过,等他们结婚了,就要一个孩子。

一个就够了。

男孩女孩都可以。

但他希望是个女孩。

他可以教她画画,也会每年为她画一幅画,为他们一家三口画一幅画,记录她的成长,记录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她和严知节或许真的会有一个女儿。

应该,也差不多这么大了吧……

他们的女儿,或许也会长成一个招人喜欢的小姑娘,和眼前这个小姑娘一样……

轻轻叹了一口气,苗玉蝶看顾含舞的眼神越发柔和。

听到她的叹气声,顾含舞抬起头看向她。

“苗教主,你怎么了?”她问。

“嗯?”

“你刚刚叹气了,是担心严大哥他们吗?”

苗玉蝶怔了一瞬,后轻笑着回答:“没有,许是你听错了。”

“诶?”

顾含舞歪歪头,有些怀疑自己。

是她听错了吗?

难道她已经累到产生幻听了?

“哦……”

她重新趴下,小声嘟囔着安慰道:“苗教主不用担心,严大哥他们会没事的。”

如果严希繁不肯给他们解蛊,她也会救他们的,一定会的!

她可是寒玉莲,用处可大了,肯定能救下他们!

不过顾含舞感觉自己好累好困啊……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特别特别的累……

夫君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都等到快睡着了……

听着顾含舞的安慰,苗玉蝶又笑了笑。

“嗯,他们会没事的。”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她又说。

“我叫顾含舞。”

“那我可以叫你含含吗?”苗玉蝶又问。

顾含舞点点头:“可以的。”

“好乖……”

苗玉蝶没忍住,又摸了摸顾含舞的头。

顾含舞朝她眯眼笑了笑。

见她脸色还是不太好,苗玉蝶有些担心。

“我带你去隔壁休息一会,好不好?”她放轻声音问道。

顾含舞抬起头,摇了摇。

“不要,我要在这里等夫君。”

苗玉蝶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穿着单薄的顾含舞。

好在这里是地下石窟,倒也没什么风。

不过这小姑娘穿的属实是少了点儿。

思考了一会,苗玉蝶又问:“那你冷不冷?怎么穿的这么少,可别着凉了。”

顾含舞又摇了摇头。

“我不冷。我不怕冷,也不会着凉生病的!”

她可是寒玉莲,这点冷不算什么。

然而话音刚落,她就打了个喷嚏。

白白立马直起身子看着她。

苗玉蝶和严知节也不约而同转头看向顾含舞。

顾含舞:……

苗玉蝶轻笑:“走吧,我带你去休息会。天气冷,在这趴着更容易着凉了。你要是着凉生病了,墨长官不得心疼坏。”

顾含舞坐直起来。

“那我不趴着了。”

她得在这守着。

虽然有夫君的阵法,大概率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但万一呢。

夫君在为给严希荣他们解蛊而想办法,那她就替夫君守好他们。

在夫君回来之前,她不会让严希荣他们再出什么事的!

苗玉蝶又劝了几句,顾含舞都坚持要在这边等墨麒肆回来,她也就没再劝了。

这小姑娘看着软软萌萌的,倒是看不出还挺执着。

“那你先别趴着了,如果实在困,就去隔壁休息。”她轻声道。

顾含舞乖巧点头:“知道啦。”

她坐直起来,慢慢挪到苗玉蝶身边。

白白爬起来,重新盘到顾含舞手上。

顾含舞摸着它,看看苗玉蝶身边的严知节,犹豫了一会,开口问:“严叔叔他……没有办法恢复吗?”

苗玉蝶轻叹,抬手抚上严知节的脸。

她看向他,眸光深情,又带着无尽的哀伤。

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回答道:“阿节这辈子,大概只能一直这样了……”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顾含舞又问。

“有是有,但也等于没有,药引太难找了。”苗玉蝶回道。

“我在古书中看过恢复蛊毒人的办法,但所需的那味药材,据记载,在几万年前就已绝迹。”

顾含舞垂眸。

这味药材,就是指寒玉莲吧。

她想帮苗玉蝶,但又想到墨麒肆叮嘱过很多次,让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再三思量,最后顾含舞还是没说什么。

“阿姊那边或许会有别的办法,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兴许还会牺牲那个孩子……”苗玉蝶又说。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阿节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轻轻拍拍苗玉蝶的肩膀,顾含舞安慰道:“苗教主不要担心,严叔叔会恢复的!”

大不了,她到时候偷偷取下一片花瓣送给她。

反正也只需要一片花瓣而已。

她有九片花瓣,少了一片,也没什么关系。

苗玉蝶轻笑着捏捏顾含舞的脸:“那就借你吉言了。”

顾含舞朝她笑笑,后又歪歪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严希繁做了那么多坏事,如果牺牲掉她一个坏人,可以救回严叔叔,你为什么不那么做呢?”她不解问道。

“傻孩子……”

苗玉蝶摸摸顾含舞的头,柔声说:“你还小,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懂。”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正与邪,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她的确做了坏事,但她是部队的人,也曾经对我们的国家做过贡献,她曾经的功劳,我们不能抹去。”

“人的确都是会变的,她现在变得心狠手辣,连一同长大的哥哥都能下手残害,可见她本性的确不算好。”

“但不管怎么样,她也曾经做过不少好事。”

“且,她到底是部队的人,该如何处置她,不该由我们来决定,也轮不到我们决定。”

顾含舞一知半解。

她晃晃脑袋,开口道:“苗教主说的这些我不太懂,爹爹娘亲没有这么教过我,夫君也没教。”

听到顾含舞的称呼,苗玉蝶又愣了一瞬。

这小姑娘的称呼怎么都是古时的称呼。

不过也挺可爱的。

“那你爹爹娘亲和你夫君是怎么教你的呢?”她问。

“嗯……”

顾含舞想了好一会,才回答:“爹爹说,谁敢欺负我,就直接打回去。”

其实他教的是谁敢欺负她,就直接把对方吃了。

不过顾含舞还记着墨麒肆告诉她的,得隐瞒身份,所以才换了个说法。

“娘亲说,不可以害人,要力所能及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但若是有人想害我,也不必顾虑其他,总归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夫君说……嗯……”

又想了好一会,顾含舞再次开口:“夫君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把天捅破了也没关系,有他在。”

听完顾含舞所说,苗玉蝶沉默着。

怎么听起来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又好像没有哪里不对……

她正想开口说话,严希荣几人就突然出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