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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十分,集体活动时间,夜阑人静,一声清透云阙。大家饭后散步回来,在一层的大厅里,众说纷纭,自从发现了坛子重见天日后,我就沉默少语了起来。我害怕灾难继续上演。

习清寒跟我父母,成峰他们,娓娓道来了曾经他打探到的一个故事,也提到了他最不愿意提及的白洁。

听闻,在我老家的村子里,八十年代末曾经发生的一个怪事。那个时候,村子里有一户人家,于家,他家是做民间扎彩的,也做一些元宵节的彩灯。一家三口人,老人,儿子和儿媳妇,生意一直不错,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孩子。也去过各个医院,更去拜过神佛。都不起作用,两口子也没有了什么办法,一个雨季到来,大雨连天的下,都快成为了自然灾害,于家的老人披着斗笠外出看棚子里的蔬菜,棚子都快坍塌了,收拾中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坛子,里边有一个几岁的孩子,是个女孩。她应该就是于凤凰。

老人把坛子和那个女孩都带回家,他认为这是上天的恩赐,于是就朝着那个坛子许愿,希望让坛子可以保佑他家里人顺风顺水,并且承诺对这个孩子视同己出。结果,转天就风和日丽了,天气大好,他家里的蔬菜棚安然无恙了,坍塌的地方,自动还原。跟别人家的对比,简直就好像有一个金钟罩保护一样。

老人家开心的不要不要的,把圣神的坛子放到了家里大衣柜最高的位置,供奉起来,他发现,这个孩子也无家可归了,就去派出所做了登记收养手续,坛子上都是凤凰,而且是九十九只,就给她取名为于凤凰。

可是,好景不长,于凤凰十几岁的时候,养母通过吃药终于怀孕了,他们两口子竟然背着老人把于凤凰送到了亲属家里去寄养,老人知道后非常生气,让他们去接孩子回来,凤凰赐予的孙女是不能在别人家的。

送走于凤凰的当天晚上,意外就降临了,倾盆大雨,他们夫妻二人去棚子里弄蔬菜,结果,棚子当场坍塌,棚子的分量是不可能砸死人的,他们夫妻二人死的非常蹊跷,被棚子里自己使用的工具穿透了心脏,相继死于非命。警方调查取证的时候,也可以证实,排除了他杀。警方把坍塌蔬菜棚里的一个坛子给了老人,他当场就傻眼了,他明明没有看到他们夫妻二人带着凤凰坛子出去,这个坛子又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呢?诡异的挪动?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死于意外,而且是这种不可能死的死法,纯属意外和巧合。

老人从见到儿子儿媳尸体和凤凰坛子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迷信的他开始接于凤凰回来,并且开始大量的制作凤凰彩扎灯。为了能够获得这个古坛的原谅,他开始教于凤凰制作彩灯,年纪轻轻的于凤凰,对于扎彩的工作,从小就非常精通。也成为了出色的民间扎彩艺人。

爷爷在临终之前告诉过她,父母死于意外的真相,还告诉她,衣柜上的坛子不能换位置,最好也不要让它见血,它会有神秘的诅咒等等。说是传说,也算是一个可以查证的事实吧。

习清寒还说,白洁一开始想做访问,也想给于凤凰做一个凤凰坛子的专访,只是于凤凰急于找自己的亲生母亲。白洁通过信息错误的判断了于凤凰和习清寒母亲是一家人。

听过之后,大家一片唏嘘。我父母和许春花,王小美纷纷上楼去休息了,楼下就剩下了我,成峰,习清寒和王小帅。

成峰并不友好的扔给习清寒一瓶矿泉水。

“你在这个案子上,挺上心啊?”

习清寒愤愤的告诉他。

“成峰你少阴阳怪气,对了,我忘记了,这些你肯定都知道。你跟人家扎彩铺子主人,睡前故事的时候,就听过吧?”

成峰迈着他的大长腿就直奔习清寒而去,以我和王小帅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了习清寒一拳,虽然不重,但也有点过分了。

王小帅上前去,把成峰和习清寒拉开。

他们看着一言不发的我,成峰过来,蹲在我旁边,忽闪忽闪他的大眼睛。

“飞鸾你怎么了?你别害怕,我以一人之力保护你。”

我看了看成峰。本来想跟他计较一下打人的问题,还是算了。我实在不想说话。一句不想说。

听了习清寒这个睡前故事,还真的会导致我辗转反侧了。

夜阑人静,后半夜了,我从房间里出来,我房间里是熟睡的王小美。隔壁是成峰王小帅习清寒。至于他们是怎么个布局睡下的,我不得而知。我带着秋月的骨灰下楼。这个招待所我颇有感情。

入冬的寒气已经把这里浸染了,虽然没有我们城市那么冷,夜晚独行,也是需要穿上棉服的。我抱着坛子,走出了招待所。

明天,我就要彻底的跟秋月天人永隔了,哪怕是让我守着骨灰,我还能够视为,他还在我身边,明天骨灰下葬,我就只剩下了记忆中的他。

秋月,姐姐带你转一圈,让你再看看苏州的夜景。

有人发动车的声音。迷离夜色中的习清寒,一身笔挺西装,一件黑色长款修身皮衣,让整个人不但有神秘感,更有成年人少有的独特魅力。

“飞鸾上车,带你和秋月一起走。”

我打开车门,很少有机会,能够和习清寒单独出来。

“飞鸾,你饭后一直不语,怎么了?”

我如实回答他。

“清寒,我父母灵堂里,突然出现了那个坛子。你叫我,怎么开口啊?你故事讲的精彩绝伦,可坛子又挪动了位置,又会出现命案了吧!我想起来,就觉得恐怖。”

习清寒单手扶方向盘,一只手抱了我一下。然后迅速认真开车。

“飞鸾,我一直都在啊。我保护你,再说,你根本不是胆小的女生,怎么有点反常呢?”

不是我反常,我确实是怕了,我也真的彻底服了,整个白洁死亡的案件里,已经把除了我以外的家里人都搭进去了,煤气中毒的事件把我身份验证的一清二楚,从那里拉开的序幕就开始没完没了的调查,牵扯这个,扯皮那个,有时候想起来,真的烦烦的了,也够够的了,再来一遍真的让我受不了了。说实话,如果那个坛子不是警方必须的证物,我真的很想把它当场摔碎。我怕它凤凰的诅咒吗?笑话,我虽然冒失,但我不怕死,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都豁出去了。世事无常,我都习惯了大风大浪。什么岁月静好?又什么花好圆月,通通不属于我于飞鸾,就连垂手可得的新感情,都会在前任的一句对不起你是我软肋中碰壁。我还有什么?我还剩下了什么?我害怕习清寒又涉及一个新的嫌疑人角色,我害怕成峰王小帅又摇身一变成为了不安全的卧底,我害怕王小美又因为一个事件选择错路。

重现的古坛成为了鬼坛。并且出现在我家的老宅中,我怎能熟视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