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只都跟着姜小花学习拳法。
刘明本来只想听李元之讲书，却被刘光硬是拉过来。
“娘说了，强身健体，你总不能以后比小妹还弱吧？”
姜小花也笑说，“李先生等会儿还要跟你们上课的。”
“小明就算不想习武，跟着学几招，强健体魄也是好的。”
刘明想想很有道理，便同意了以后一起学。
小苗苗自不必说，姜小花决定教孩子们习武的起因，就是这小丫头。
古代社会男女不平等，女孩子生来不易。
姜小花让苗苗读书，是希望她学会自己思考，掌握自己的命运。
让苗苗习武，则是希望她有自保之力，不必做那柔柔弱弱的闺中女子。
后来，姜小花又发现刘光颇有些习武的天分。
所以她的习武课程主要是为刘光和苗苗开设的。
刘勇和刘明对习武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姜小花也不强求，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姜小花教完了拳法动作，说，“你们先练着，我去做饭。”
她走两步，又看向小苗苗和刘光，“尤其是你们俩，晚点还要练基本功的！”
小苗苗握拳，眼神炯炯，“噢！！”
刘光满面红光，大声说，“练什么都可以，叫苦叫累我就不是刘光！”
天知道他有多高兴！
从小他就盼望着习武、练功，当大将军。
可是一直没人跟他教，他只能自己用扫帚、树棍、石头自己瞎练。
现在好了，他真的有人教了，他真的开始习武了！
乌龙抓了几只兔子回来。
姜小花做了红烧兔肉，又煮了一锅稠稠的粟米粥。
久违的谷物香气，让全家都吃的很欢畅。
乌龙吃完了一大盆烧兔肉，又眼巴巴瞅着几个人喝粥。
它看着看着，嘴角甚至挂下了亮晶晶的一条线。
小苗苗惊呼，“乌龙流口水了！”
姜小花扭头看去，有些无奈，“没想到你也要吃这个啊。”
可是锅里的粥几乎已经没了。
姜小花只能把锅底刮了刮，刮出最后半碗给了乌龙。
也许是因为跟人类生活的久了。
乌龙变得越来越通人性，它现在不止爱吃肉。
只要是人爱吃的，它全都想要尝尝。
乌龙两三下就吃完了粟米粥，还把碗给舔干净了。
看来它对粟米粥的味道还算满意。
大青的晚饭就好解决多了，地上的枯草就能作为它的食物。
刘勇惦记大青辛苦，又向姜小花要了两把粟米，作为给大青的营养补充。
临睡前，刘明在篝火边念念有词的小声背书，刘光扎马步，小苗苗练拳。
刘勇看着弟弟妹妹们，过了一会儿，眼神有些黯然地垂下头去。
李元之往火堆里扔了几根树枝，似是不经意地问：
“想什么呢，小小年纪的就心事重重，这可不行。”
刘勇迟疑了片刻，出于对李先生的信任，还是说，“大家好像都知道自己长大以后想做怎样的人。”
“唯有我这个当大哥的，什么都没想好……”
“没想好？”李元之笑了笑，“那就别着急去想。”
“你才走过多少路，见过多少人啊？急什么。”
“这么走着走着，也许就在前面，”他抬手往前方一指，动作极尽洒脱。
“某个时刻，你忽然就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了。”
刘勇多了几分期待，“真的么？”
“真的。”李元之眼神轻轻飘向远处，姜小花正在专心摆弄一块玛瑙石。
李元之眼中笼起淡淡的暖意，说，“比如我，我就找到了。”
姜小花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抬眸望去，“李元之你过来，帮我看看这块石头怎么雕比较好？”
李元之得到召唤，开开心心挪到姜小花身边坐下。
“你真要自己做雕刻啊？”
姜小花点头，“我想趁着夜间得空，这几天做个手把件出来。”
“再往前走就是南关郡，在这种大城池内，南红玛瑙应该能卖出好价钱。”
前世，她跟着爷爷学过刻章，雕刻的手艺没问题。
可她对雕刻的审美却没什么把握，更不了解这个时代古人喜欢怎样的图案。
这些还需要李元之从旁相助。
李元之拿起石头，握在手中拧眉思索。
过了一会儿，他眉心舒展，“这块玛瑙颜色有深有浅。”
“正好可以利用它自然的俏色，雕一幅山间迎客松。”
轮到姜小花皱眉了，“迎客松，还要在山间？这也太难了吧。”
“你要说雕个十二生肖什么的，我还比较有把握……”
李元之笑道，“不用苦恼，待我将图案线条画上去。”
“都用阳雕的刀法，你只需照着雕便是了。”
“太好了！”姜小花欢喜之余，脱口而出，“李元之，你真是越来越有用了，万一你不在我身边了，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原来，他在她心目中这么重要吗？
李元之努力收敛嘴角翘起的弧度，“那我就不走了，就在你身边呆着，如何？”
姜小花回眸，笑的风光霁月，“我不是早就答应你了吗。”
“你想留多久留多久，有我的饭吃就有你的。不过……”
她摸着下巴，表情转为凝重，“你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要还是仅仅包吃包住，我也太没良心了。”
正当李元之满心期待她会说什么时。
姜小花抬起头，下定决心，“等我卖了玛瑙，就给你发工钱！”
李元之脸上的笑容垮下去，内心有些失落。
“只是发工钱啊。”
姜小花以为他在讨价还价，想了想说，“以后，根据咱们家的总收入，和你个人表现，我还给你不定期的，涨工钱！”
李元之：“……”
姜小花歪头疑惑，“你不高兴吗？”
李元之：“……高兴。”
半夜很冷，夜空云层密布，不见星月。
全家人围着火堆睡下，每人怀里还捂着热水囊。
睡梦中，姜小花感觉越来越冷。
她翻了个身，本能地往温暖的地方靠了靠。
有什么暖呼呼的东西盖到她身上，她舒服地抿了抿唇，继续熟睡。
西北风一阵紧似一阵，似乎有什么东西轻飘飘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