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要不是谢砚北嫉妒我,想压我一头,故意来抢,你这个亲生女儿估计到现在都还没人要呢!”
“沈云卿也就是长得还行,工作体面一点而已,但也二十好几了。”
“她不嫁给我,在家就要变成老姑娘了,到时候就更没人要了!”
沈念先忍无可忍,一把薅住江贺的衣领,照着他的面中当场给了一拳。
江贺当场被打得向后一仰,喷涌而出的鼻血在空中划出一个鲜红的弧度,又糊了他一脸。
江贺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鼻子,气急败坏地瞪大眼。
“你个老东西,竟然敢打我!你给我等着!”
“等我把你两个女儿在白云村的时候是怎么勾引我的事说出去,你看还有没有人敢要她们!”
“到时候沈云卿没人要了,回来找我,你看我怎么虐待她!到时候……”
纪敬山也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了江贺的膝盖上。
这段路虽是水泥地面,地上却也有不少邻居栽花铺地时散落的小石子。
江贺膝盖剧痛,根本站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石子仿佛撞进了肉里。
顿时,江贺“嗷”的一嗓子,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他缓了缓,一边挣扎着要爬起来,一边怒瞪着两位爸爸,嘴里不干不净地骂。
“你们两个老东西,竟然敢打我,我……我跟你们没完!”
他挣扎着起来,抬手要打纪敬山。
沈念先当即抓住他的手腕。
江贺想动另一只手,又被纪敬山先发制人,薅住头发。
三方一顿拉扯,场面一片混乱。
孙冬梅一看儿子吃了亏,当即就想上前帮忙。
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曹韵芝和孟兰亭一左一右地架住。
两位妈妈一边摁着孙冬梅,一边担忧地冲那边喊。
“老纪,老沈,你们可别伤到自己啊!”
纪清婉则伸着脑袋看。
整个爸爸都是文化人,刚才那一拳一脚已经是极限了,接下来还得看她!
纪清婉盯了半天,看见些空隙,便撸撸袖子,见缝插针地冲进去。
“狗东西,本姑娘请你吃一顿血沫肉丝儿!”
他仿佛发了疯的大狸猫,亮出指甲就在他脸上一顿抓挠。
沈云卿也看得热血上头,回忆起之前江贺做的龌龊事和刚刚说的那些话。
她顿时也忍不住了,学着纪清婉的样子冲了上去,又踹又打,又撕又薅。
纪轻舟看得起劲,也想帮忙,却被两位妈妈拉了回来。
“轻舟,你还怀着孕呢,别伤到自己。”
她想想也是,只好忍了忍,在一旁观战。
不一会,江贺就满脸血道,头发被薅得满地都是,胳膊上也青一块紫一块。
和他买来的那堆烂苹果烂梨没什么区别。
江贺被揍得从头皮到脚趾头,哪哪都疼,嗷嗷乱叫。
那动静,宛若村头杀猪。
纪轻舟在旁边笑个不停。
不少邻居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大为震惊。
她们都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和纪家人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了。
知道这一家人都很有涵养,从不和人闹红脸,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根本没人见过他们动手打人的样子。
就连最爱传八卦的刘大妈都摇头啧啧。
“连老纪都动手打人了,这江家的得干了多让人生气的事儿啊?”
“是啊,里面那两个姑娘是清婉和云卿吧?怎么连她们都动手了?这江贺杀人放火了不成?”
几个大妈大嫂好奇地凑过来,隔着栏杆喊。
“轻舟丫头,你们家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纪轻舟正愁不知道怎么帮忙,这下顿时找到了方向。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白云村村委宣传委员的口吻,加了点委屈,抬高声音。
“刘大妈,您可不知道,这个江贺简直不是个东西……”
纪清婉正好也打累了,退出来休息。
她一听见在说下乡的事,顿时又打起精神,跑到这边添柴加火。
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没一会,江贺那唯利是图,不怀好意,心思恶毒,拈花惹草,还自以为是的嘴脸变得格外生动鲜明。
简直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强盗听上去还可恶。
邻居们越听越愤慨,刘大妈带头,一人啐了江贺一口。
“呸!什么东西,看着人模人样的,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混蛋!连只狗都不如!”
“就是!这三个姑娘可是我们看着长起来的,一般男孩都配不上她们,这癞蛤蟆居然还痴心妄想!”
要不是拦着,一位大妈差点抄起鞋底子一人给江贺一下。
听完这些话,就连原本还在挣扎的孙冬梅都震惊得忘记挣扎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家儿子在乡下的时候还干过这些事……
但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孙冬梅知道,这些事江贺不是干不出来。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儿子的名声就这么被败坏了。
孙冬梅猛地挣开两位妈妈的桎梏,冲到纪轻舟面前,恶狠狠地指着她鼻子。
“你胡说八道!你这都是造谣污蔑!我儿子才不是这样的!”
“我看你就是想嫁给我儿子没嫁成,故意说这些话来败坏他的名声!”
话落,纪轻舟甚至不用反驳,几位大妈先不屑地哼了一声。
“在这放什么臭屁呢!轻舟嫁的丈夫可比你儿子强多了!”
“人家长得帅,人品又好,还是部队的团长,立过那么多功劳,连电视都上过,你儿子连人家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还好意思说?!”
“就你儿子这样的,也不知道是谁瞎了眼能看上他!”
纪轻舟倒是突然想起来一人。
“刘大妈,还真有人能看得上他。”
刘大妈愣了一下:“啊?”
纪轻舟笑起来,又把之前吴寡妇和那头母猪是怎样追着江贺满村子跑,疯狂示爱的事,绘声绘色讲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玉佩的部分。
“大妈大嫂们你们想想,这要不是江贺整天拈花惹草,勾引过人家,人家怎么可能那么疯狂地对他示爱!”
“人家吴寡妇也不容易,没了老公,一个人过,也就是养猪挣了点小钱。”
“江贺估计就是看上了人家的钱,惹了人家还不负责,多坏良心啊!”
周围的邻居听了,差点没集体笑喷。
“扑哧,还有这种事儿呢?”
“是啊,吴寡妇也是孤身多年,说不定现在还对江贺念念不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