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谢砚北的紧张和在意,纪轻舟心底一甜,忍不住抿唇一笑。
“我好好的,你就别担心我了,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
说完,她微微正色道:“除了替阿姨出气,以及把她之前被骗的那些钱和票拿回来,我还在你大伯家有意外的发现。”
这会彭医生已经有事出诊去了,卫生院里只有他们两人。
确认不会隔墙有耳后,纪轻舟把手放到口袋里,借着衣服的掩护,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根小黄鱼。
“这种样式的小黄鱼金条,大伯家里有一小箱子,上面做的标记看起来应该有些年份了,我越想越不对劲,就全都搬了回来。”
谢砚北接过去一看,表情瞬间也变了。
“这些小黄鱼捡到是要必须上交的。”
想到纪轻舟说这样的小黄鱼谢天瑞家里有满满一箱,他蹙了下眉,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你在大伯家里发现的,可能还不是全部。”
纪轻舟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人商量后,都想要以此为饵,把背后的人引出来。
而现在嫌疑最大的,莫过于跟谢天瑞有过接触的那些人。
事关重大,让纪轻舟放着不要管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她现在有空间金手指,说不定也能从中帮上什么忙。
谢砚北没有想过拦她,却很担心她的安危。
“这件事很危险,你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生怕自己说得不够,让纪轻舟无法明白其中的利害,他还难得多话,把事情的始末详细解释了一遍。
“我受伤之前,还留在部队里时,上面曾受到过一次匿名举报,声称敬信公社附近疑似有敌特活动。”
“但经过调查,一直迟迟未能得到什么后续,这件事也就被暂时搁置下来。现在我怀疑,你找到的那些小黄鱼,可能就是从敌特手中流出去的。”
纪轻舟听得格外认真,跟着频频点头。
“我知道了,你放心,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我不会擅自行动的。”
谢砚北对她乖巧的表现十分满意,冷峻的神色缓和下来。
刚端起放在桌子上的搪瓷杯想要喝口水缓一缓,就见纪轻舟往他跟前凑得更近了,笑眯眯地问他。
“阿砚,你说这么多话,是不是关心我啊?”
谢砚北:“……”
他一陷入了沉默,捏着杯子的手也越来越紧,虽然没有说话,耳廓却浮起一抹肉眼可见的红晕。
纪轻舟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一甜。
努力这么久,谢砚北总算没有之前那么抗拒她,甚至还知道主动表露关心,这可真是个好兆头。
纪轻舟这次重生回来,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对谢砚北好的。
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像上辈子那样,做一对真夫妻。
怕撩拨得太多反而把人逼急了,纪轻舟乖乖退回到了安全距离。
女孩子身上的香气渐渐淡下,谢砚北紧握着的双手才缓缓松开,恢复了正常思考能力。
或许是为了尽早从刚才的气氛中逃离出去,他突然问道:
“那些小黄鱼,你是怎么发现的?”
纪轻舟动作一顿,没办法直说自己昨晚是用药把谢家人弄晕,溜进谢天瑞家搜刮好东西时发现的。
虽说她这么做是出于好心,本意是为了帮婆婆报仇,也没有多拿一分不属于他们的钱。
但问题是这事要是被谢砚北知道了,她很难解释自己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凭借一己之力完成这么高难度操作的。
纪轻舟也只能含糊说道:“我昨天去给妈讨回公道的时候,凑巧发现了这箱子被他们藏起来的小黄鱼,总觉得不对劲,就顺手拿走藏起来了,想找机会给你看看。”
这理由不算特别完美,但谢砚北也没多问。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些小黄鱼你先收好,不要被人看见,以防惹上什么危险。”
纪轻舟连连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谈完了正事,她想起这几天观察到的婆婆的病情,又简单跟谢砚北说了一下。
“阿姨的病情,在医学上叫做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因为对这方面不了解,现在基本都没有引起重视,就算家里长辈偶尔出现记忆退化,也都不当回事。”
“但老年痴呆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除了记忆退化外,还可能会出现语言障碍、遗忘亲朋好友、不记得生活常识、甚至性格大变等症状,需要给他们更多关心才对。”
谢砚北对这方面的事情的确不太了解,听纪轻舟这么一说,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我问过几次,妈总说自己没事,我看她生活能自理,也就没多干涉,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他用力捏着自己的指节,眼神微黯。
“是我疏忽了。”
纪轻舟看他这样格外心疼,连忙安慰道:
“现在病情还没到太严重的地步,我知道该怎么治疗,已经给她针灸过一次,还挺有效果的,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而且她还把家里的饮用水全部换成了灵泉水,在灵泉的效果加持下,他们一家人的身体越来越好。
她自己也不像之前那样,跟个病西施似的,体能好了不少。
谢砚北确认这些事不会累到她,方才点头答应下来。
“好。”
纪轻舟为他们家做了这些事,他却无以为报。
谢砚北只能将她的好一件件记在心里,想着等自己有能力了,再想办法回报她。
对纪轻舟好这件事,不包括在内。
就算她不帮助他,他也会对她好。
下午,在谢砚北的坚持下,没有继续住在卫生院,而是自己拖着伤腿先回了家。
知道他是个性子要强的人,纪轻舟也没坚持护送,而是留下帮着彭医生收拾卫生。
回村的路上,撞见了不少本村外村的人。
虽然这十里八乡都听说过谢砚北在部队负伤残了腿的事,但乍一见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一道道目光叠加起来,本该让人压力倍增。
谢砚北向来不是在意这些的性子,以前也是这样,在部队上抗压能力出众。
只有跟纪轻舟一起,怕影响她,他才会多考虑一些因素。
既然纪轻舟给了他重回部队的希望,他不想辜负她,自然不会再介意任何人的看法。
毕竟日子是他们两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