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再来到沈燃和薛念房间外的时候,薛念早就已经穿戴整齐。
此时他刚打开房门,正准备往外走。
谢长宁赶紧迎上前。
扬声叫了一句“少将军”。
薛念先回过身关上房门,这才“嗯”了一声,笑道:“怎么了?”
谢长宁立刻把发现戎狄先锋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薛念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已经知道了,先到帅帐去。”
谢长宁下意识往紧闭的房门里瞥了一眼:“陛下呢?陛下不一起去么?”
薛念停下脚步。
他回过头,看了谢长宁一眼,淡淡的道:“陛下日理万机,本该高座明堂,如今御驾亲征已是不该,些许小事何须再麻烦他。怎么?是觉得你家少将军没本事退敌吗?”
这目光并不冷冽。
可谢长宁被他目光扫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忽然间就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这次从戎狄回来之后。
这个男人仿佛变得更成熟了,连眉梢眼角都带上了无形的威严。
谢长宁“啊”了一声,连连摆手:“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薛念微微一笑:“那就走吧。”
谢长宁乖乖点了点头:“好。”
两人一路来到帅帐外。
赵元琅正在外头等着,见薛念和谢长宁过来,抿唇道:“少将军终于舍得起来了?”
薛念仿佛根本没听出赵元琅话里隐隐带着的嘲讽意味,笑容洋溢的跟他打了个招呼:“是啊,一夜好眠,神清气爽。”
说完,转身进帐。
赵元琅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侧目看向旁边的谢长宁,轻声问道:“长宁,你有没有觉得,他今天有什么地方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
“没有吧。”
谢长宁愣了下,愣愣道:“我看少将军还是跟以前一样英俊潇洒啊。”
“我不是说长相,我是说感觉。”
赵元琅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算了,当我没说,有些东西,就算现在告诉你,你也不懂,先回去吧。”
话音落下,他也转身进了帅帐。
微风吹过脸颊。
谢长宁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往回走。他一边走,一边还嘟嘟囔囔的小声道:“真是的,说的好像自己什么都懂一样,都把我当小孩,难道你自己年龄很大么——唔——”
因为没留神看路,走出一段距离后蓦地撞在了一个人身上。谢长宁愣了愣,赶紧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江姑娘,你怎么在这?”
不等江月见回答,谢长宁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清自己走到何处后道:“来找陛下吗?”
江月见揉了揉被他撞的有些发疼的肩膀,轻轻“嗯”了一声:“我做了滋补的药膳。”
在戎狄那三年,沈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要说对身体没有任何损害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譬如每逢阴天下雨,他膝盖都会隐隐作痛。因为曾经在雪地里跪了太长时间。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江月见一直在做各种药膳给他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