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轻响。
史丹利手中的咖啡杯掉落在地。
摔碎了。
苦咖啡洒了一地。
张杨不动声色的说道：“阿弥陀佛，碎碎平安。”
内行的史丹利惊醒了过来，吃惊的问道：“你是说......真的有人能设计出一种反量化软件？”
“怎么玩？”
“这不可能！”
张杨便大咧咧的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说着。
张杨向着郑义使了个眼色。
郑义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U盘，向着史丹利递了过去。
史丹利将信将疑，赶忙接过U盘，插到了自己的办公电脑上，然后将里面的软件安装完成。
静谧中。
史丹利眼睛亮了起来。
张杨便轻松的说道：“你看呀，什么是高频量化，无非就是利用软件取代人，因为软件没有感情，又比人快。”
“所以可以一秒钟完成上百次交易。”
“如何反量化？”
张杨微微一笑：“所以我让人设计了这款软件，针对高频量化，在极短的时间内挂上大量假单。”
“我用这些假单来引诱量化软件交易。”
“可是在成交之前，我的软件忽然撤单！”
“因为量化软件的策略大同小异，具有高度的同质化，所以我可以用这些假单，来引诱高频量化做出错误的判断。”
“这些假单根本无法成交，我实际上没有任何损失，却可以诱导量化软件去砸盘或者拉升......”
说着。
张杨比划了起来：“史丹利，你知道怎么让一群狗一直向前跑吗？”
史丹利人傻了。
张杨便轻声说道：“我可以拿着一块肉去引诱这群狗，就在它张嘴想要吃肉的时候，我忽然把肉拿开。”
“狗吃不到肉就会一直追，而我会让它们永远也吃不到这块肉，我想让它们去哪里，它们就得去哪里。”
“我唯一需要做到的是，永远比这群狗跑的快。”
空气忽然一阵安静。
史丹利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叫：“我明白了，我们先在这个国家的股指期货市场下大量空单，然后......”
“然后我们用这种反量化软件，用大量假单诱导所有的量化软件砸盘，砸指数，砸权重股，砸碎一切！”
“噢，mY......God！”
史丹利眼中闪烁起了精光，眼珠子都红了：“上帝......我亲爱的boSS，你可真是个天才！”
张杨不动声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几句劝勉的话：“好好干。”
少一停滞。
张杨凑了过去，发出了魔鬼的低语：“让我们联手干一票大的，这个国家现在是我们的了。”
史丹利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
“哈哈！”
狂笑声中。
张杨微微一笑，又轻声吩咐了几句：“史丹利，所以我们需要买通这个南洋小国的交易所。”
史丹利心领神会，点头如大蒜：“明白，我明白！”
看到了一座金山的费城小伙，将胸膛拍的咣咣作响。
“包在我身上！”
张杨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从35楼的办公室离开。
晚上。
深市的家中。
露台上。
张杨面不改色的泡着脚，郑义却用幽幽的目光看了过来，就像是要在张杨脸上看出一朵花。
张杨只好问道：“你干嘛呀，这样看着我。”
郑义目光囧囧，沉声问道：“这个国家的股市会怎么样？”
张杨随手说道：“和汇率一起下地狱。”
郑义又问道：“就像当年所罗司做的那样？”
张杨便又淡淡的说道：“他已经老了。”
郑义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不管怎么看，张杨设计的这个高频反量化软件，胜率都高达100%，这纯粹是科技与智慧的结合。
是降维打击。
这时张杨拿出了手机，随手给赵乐瑶发了几条信息，让她的玄武投资尽快筹集资金，跟上这一波发财的节奏。
擦了擦脚，把水倒掉了。
这时郑义忽然说道：“定位了。”
张杨便搬了把椅子坐了过来，看着电脑画面上的高空视角，一幢豪宅的游泳池旁边，正在吃晚餐的洋装女人。
出了国。
到了大舅姥爷家的田纪芸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本性毕露了。
“好嘛！”
张杨挠了挠头，感慨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田纪芸这气派也真是没谁了！
左手边一个佣人捧着果盘，右手边一个佣人拿着毛巾，毕恭毕敬的在一旁弯腰站着。
还有还有一个佣人跪在田总面前给她捏脚。
“前呼后拥啊！”
张杨算开眼了，赞叹道：“不就是游个泳，吃个晚饭吗，用得着三个佣人伺候，就这还得跪着伺候她？”
“现形了，不演了。”
郑义鄙夷的发出了一声冷哼：“我说怎么那么多公子小姐喜欢往国外跑，敢情是嫌弃咱们这不让养丫鬟了呗？”
张杨笑了笑：“咱们这不让干的事情可多了呢，毕竟太不自由了，耽误他们作威作福了。”
“出去玩还得花钱，花钱人家还不一定愿意，下属只能骂又不能打，还得担心违反纪律......”
几声嘲讽。
张杨便拿起手机便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
张杨随口问道：“田总，忙着呢？”
田纪芸略带几分骄纵的说道：“有事吗？”
张杨便随口说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了？”
闲聊了几句。
田纪芸便有些不耐烦了，随便找了个借口挂掉了电话，然后在丫鬟的服侍下继续吃晚餐。
郑义看不下去了，把卫星监控画面关掉了。
从郑义牙缝里憋出了几个字：“中国人中的败类！”
张杨却幽幽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中国人？”
郑义一下子便愣住了。
很快如梦方醒。
郑义赶忙拿起了鼠标查资料。
“她的生母！”
被张杨一句话点醒了，郑义翻出了田纪芸生母的资料，认真的查看了起来。
张杨却又淡淡的说道：“别费劲了，查不出什么的。”
可郑义十分固执，认真的盯着履历看了半天。
还是没发现问题。
郑义便只好沉声说道：“看起来没问题，她生母的履历很完美。”
张杨便轻声说道：“完美就是最大的问题，生在那个年代的人，怎么可能有一份完美的履历。”
“难道她的人生没有任何波折？”
郑义眼中精光一闪，很快便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她也混了。”
张杨不再多言。
郑义轻轻一巴掌拍在腿上，悻悻的说道：“我真是头猪。”
张杨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不能怪你。”
“从公元1840到1949，长达109年时间，整整一个多世纪的漫长岁月里，鬼才知道混了多少。”
“你以为人家是出国，没准是回家呢。”
郑义沉默了。
两个人同时看向了不远处的湖面。
夜正浓。
一阵微风吹过，泛起了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