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商集团的顶楼依旧空荡荡,老总们还是不知所踪。
当张杨从电梯里走出来,隔着很远,就能听到走廊尽头的第二间办公室里,此时正在爆发着激烈的争吵。
走廊上。
几个清一色的女员工吓得不敢靠近,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是在见到张杨的时候才轻声打了个招呼。
“张董好。”
张杨摆了摆手,快步向着田纪芸的办公室走去。
站在了门口。
背靠着门。
张杨双手插在白西装的裤子口袋里,不动声色的看着正在大发雷霆的田纪芸,还有一言不发的斯文男人。
田纪芸站着,男人坐着。
两个人刚刚才大吵了一架,办公室里到处都是乱扔的杂物。
一个青花瓷的茶杯也摔碎了。
原本......
田纪芸的气势有点弱。
可张杨一来,田纪芸立刻就有了底气,抓起桌子上的电话便狠狠砸了过去,将男人砸的慌忙闪躲。
女人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你还有脸来见我,还有脸提钱?”
“狗东西!”
“你要是活腻了,我可以成全你!”
也不知为何。
张杨一来,往门口这么一站,男人的气势也顿时弱了几分,不敢正视张杨森冷的目光。
似乎心有余悸。
接着田纪芸的情绪彻底爆发,抓起桌子上的文件夹,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她老公终于招架不住了。
一声冷哼。
斯文的男人站了起来,沉着脸走了出去。
男人跟张杨擦肩而过的时候。
张杨没动。
男人的气势又矮了一截,只好将身体侧了过来,硬着头皮从一侧钻了过去,看来是真的怕了。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打开了。
斯文的男人钻了进去。
张扬眉头微皱,在心中盘算了起来,这个光鲜亮丽却虚有其表的怂货,在他的家族到底算第几代了。
从清末开始算起......
时间跨度大概是一百五六十年。
已经是第六代了。
终究还是没落了呀。
一声轻叹,摇了摇头。
张杨走到了田纪芸身边,随口劝解了一句:“消消气。”
田纪芸科技感十足的脸上,阴郁的神色稍稍缓解了一些,然后便狠声说道:“就不应该让他回来!”
张杨一摊手,无辜的说道:“我当时说干脆灭口算了,你偏不要,非要放他一条生路。”
“这可不能怪我。”
话说完。
田纪芸眉头立刻皱起,狠狠瞪了过来:“你在说什么鬼话!”
张杨又是一摊手,便轻声细语的安抚了起来:“好了,别皱着个眉头了,看起来像个小老太婆。”
“本来就不年轻了......”
张杨的话还没说完,田纪芸已经气到杏目圆睁。
胸口剧烈起伏着。
田纪芸就像是炸了毛的波斯猫,狠狠说道:“你再说一次!”
看着她雪白的牙齿咬着嘴唇。
张杨闭上嘴,不说了。
田纪芸本来想发作一番,骂上几句,可是看着张杨年轻帅气的脸,却最终还是泄气了。
从美夫人红润的唇角溢出了一声冷哼。
田纪芸咬牙切齿了一阵,却终究还是把骂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看着她很臭的脸色,因为愤怒略微泛红的脸,张杨忽然惊奇的发现,她跟她老公刚才的样子还真像。
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这时田纪芸的电话响了。
张杨看着她接起电话,耐着性子说道:“知道了,爸,我马上回家。”
挂上了电话。
田纪芸又看了张杨一眼,便踩着高跟鞋急匆匆走了出去。
人去楼空。
又过了一会儿。
田纪芸的女秘书才快步走了进来,向着张杨打了个招呼,然后弯下腰,把散落在地上的各种文件夹捡了起来。
沉寂中。
张杨也弯下腰,捡起来打碎的青花瓷杯子。
“可惜了。”
好端端的青花瓷就这么摔碎了。
小心翼翼的把碎片收集了起来,张杨向着田纪芸的秘书叮嘱了一声:“小心点,别扎到手。”
漂亮的秘书轻轻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张董。”
张杨又帮着她捡起了几个文件夹,搁在了桌子上,才信步从这间顶楼的办公室里走了出去。
“不用急......慢慢整理。”
张杨洒脱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田总今天应该不会回来了。”
女秘书赶忙又轻柔的答应了一声:“嗯。”
十分钟后。
38楼。
张杨悠闲的坐到了沙发上。
正在假装整理桌子的秦月立刻跑了过来,小声问道:“怎么样了啊?”
张杨翘起了二郎腿,看着她这一脸八卦的样子,含糊着说道:“吵起来了呗,还能怎么样?”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秦月又好奇问道:“会怎么样,他们会离婚吗?”
张杨淡定的说道:“也许会,离婚......其实就是资产重组,能不能离的成,就要看他们两家的捆绑有多深了。”
秦月想了想,瞬间明白了过来,眼睛亮了起来。
“结婚就是资产整合,离婚就是资产重组。”
“有道理呀!”
说着。
秦月忽然忸怩了起来,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杨淡然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
秦月又纠结了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轻声说道:“老板,你和田总是怎么回事儿呀,你们两个......”
张杨立刻便敲了她一记栗子。
“别瞎说呀!”
张杨警告了起来:“我跟田总清清白白的,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月捂着额头,委屈巴巴的轻叫了一声:“哦!”
揉了揉额头。
秦月眼睛眨了眨,很快又忍不住揣测起来:“老板,田总和她老公两家人吵架,闹离婚,全公司上下躲都来不及呢。”
“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往里面凑,莫非......你也想从这场资产重组里面分一杯羹?”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呀!”
秦月正在起劲的嘀咕着。
张杨便眼睛一瞪又敲了过去,可这次秦月已经学乖了,提前一步躲开了,还抓起一个文件夹挡住了额头。
“你真是.......”
张杨小声训斥了起来:“好端端的姑娘家硬是学坏了。”
“这都是跟谁学的呀,满脑子阴谋论!”
秦月嘿嘿一笑,俏皮的做了个鬼脸,却很快又愁眉苦脸起来,发出了一声轻叹。
“哎!”
“风波诡谲呀!”
秦月看着张杨,就像是看着一个在刀尖上刀舞的舞者,虽然技艺高超,却随时都面临着自伤的巨大风险。
她忽然想起了那句投资学的名言。
风险越大,回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