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环球汇是边舒集团投资建设的大型综合性商场。
顶楼有榕城市最大的室内滑冰场。
不仅在本市有名，每年都有外地游客慕名而来。
能在这儿工作当然也很好。
只不过王茜应聘的是派遣制，正式员工要么研究生，要么重点大学的高材生。
王茜在校成绩一般，顶多在边舒旗下销售门店当个店员。
想去总部是不可能的。
江阳看穿她的想法，语调更冷，“你是觉得反正也是房丽华自杀，那现场有几个人在无所谓，并不会影响案件结果是吗？”
“难道不是吗？”
王茜抿唇，“李乘要升职，不能有负面新闻。崔雪家里管的很严，如果被捅出她知三当三，肯定少不了一顿抽。”
“房老师都死了，没必要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不是吗？”
她试图说服江阳。
但解释的再多，也只能暴露出她内心的自私，和唯利是图。
几分钟前还口口声声称赞房丽华，夸人家是好老师，自责被动当三。
然而一旦触及自己利益，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一个边舒集团总部的正式编，就能将她打回原形。
难怪罪恶雷达上，王茜显示的是白色小点。
这一类人有个通病，基本不会触及法律，但道德层面多多少少有缺陷。
属于大事儿不犯，小事儿不断的类型。
真正的好人，罪恶雷达上是绿色的。
江阳戏谑的盯着王茜，哼笑道：“你不会以为自己很善良吧？两面三刀，说的就是你！房丽华竟然在关键时刻让你去天台，我看她一点都不冷静，简直蠢透了。”
王茜涉嫌作伪证，被警局拘留。
离开审讯室时，郭进捶胸顿足，胸闷的要死，“妈的！亏我刚才还同情了王茜一下！我真该死！”
“她和崔雪不愧是好姐妹，一丘之貉！欺骗我的感情！”
江阳交代他：“继续联系崔雪，你辛苦点跑一趟交管大队，查一查她和李乘的出行记录，顺便把他们一个月来的路线调出来。我去跟肖队申请逮捕令，房丽华的案子疑点太多，我怀疑她不是自杀。”
崔雪老家在贵省，不过她大学毕业后留在榕城市租了房，就在临江区。
张建柏带人去过，房里狗叫声不断，中气十足的，但始终没人开门。
没有搜查令，警方不能强行破门而入。
崔雪租的是老式公房，没有电梯，没有监控。
门卫也是摆设，一问三不知。
左右邻里是租客，相互之间关系冷淡。
愣是没问出什么来。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联系不上。
再加上找不到人的李乘，整件案子充满了违和感。
“阳哥你是说，房丽华是李乘和崔雪推下楼的？那，是失手？”
三人之间的纠葛，争吵起来确实可能失了分寸。
“不过从王茜的口供上看，并不能说明什么。”
在监控室听了全程的老卓忽然开口，“法医那里还没有进一步的发现，证据不够起诉的。”
江阳很轻的笑了一下。
只要这两人进入罪恶雷达的范围，事情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
江阳亲自联系了边舒集团的两位老总，边祟和杨舒予。
双方在边瑞怡案接触颇多，得知自己公司有员工和一桩命案有关，立马让人调出了李乘所有工作信息。
“江警官，李乘确实登记了要去贵省安昌市出差，不过原定下个月才去，他部门领导也是早上才收到的短信。”
“人已经在飞机上，就压着没说。”
边祟特意跑了趟警局，把相关资料送来。
办完正事，他没打扰警局办案，简单和江阳寒暄两句就走了。
“靠！这小子不会是畏罪潜逃吧？”
徐飞瞪眼。
“航空公司的乘客名单呢？”
江阳看向张建柏，对方正好挂断电话。
“刚问清楚了，登机信息里没有李乘的名字！”
“那他还在市里？！”
这下大家都惊讶了。
江阳立刻发动大伙儿核实今天所有航班和高铁的乘客名单，尤其是房丽华死亡后的时段。
整个警局灯火通明，谁都没提下班的事儿。
没多会儿，郭进调到监控，江阳八倍速反反复复盯着看到夜里十二点，终于有了眉目。
他暂停录像，指着画面中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道，“他是李乘。”
“蛤？”
徐飞探头，不可思议道：“阳哥，你这眼睛咋长的？能不能教教我？！”
江阳说的“女人”，留着黑长直，身材高挑瘦削，踩着细高跟一身职业套装。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男的。
郭进狐疑，“额，哪儿像李乘了？”
“是他。我的眼睛不会出错。”
“走了，逮人去。”
江阳很肯定。
任何伪装都瞒不过他的三岁画老。
大伙儿虽然迷糊，但都信任他。
三分钟整装完毕，四辆警车驶入夜色，直奔安定区！
通合新村门卫正打瞌睡，被警察薅起来时仍在犯迷糊，忙不迭的开门放人进去。
“嚯，咋来那么多？”
“领头的好像是……江警官？！”
门卫精神一振再也睡不着，心痒难耐之下索性跟过去瞧热闹。
“老卓，张建柏，林宇守住楼下，其他人跟我上去！”
江阳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噔噔噔”直上五楼一脚踹开502的房门。
“哐当”一声巨响，把李乘惊醒。
没等他爬起来，江阳已经揪住他衣领把人重重摔在地上。
“警察不许动！抱头蹲下！”
“经查证，你和一起坠楼案有关，现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江阳单腿压在李乘后背，系统提示适时地飘过。
【李乘，29岁，涉嫌两起命案，和原配争吵时故意将人推下天台，致使其死亡。案发后杀害目击者崔雪，并将其尸体剁碎喂狗……】
“什么坠楼？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房丽华是自杀的，干嘛抓我！”
李乘用力挣扎，甚至试图用后脑勺撞江阳。
“跟我装傻？”
江阳扯着他头发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伪装成女的干嘛？躲在郊区体验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