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王铁一直在发愣。
曹志忍不住说：“集团公司这群官老爷，根本就不了解实际情况，就会瞎指挥。”
“不让停高档瓷，他们也一样卖不出去。只会指责我们！”
王铁被曹志打乱了思路，回过神来。
拿起手机打给设备部经理：“老王，我是王铁。”
“你马上了解一下，我们现在如果建一条釉中烤花窑，需要多长时间？”
“要快！场地？就是拆掉一条最老的一号釉上烤花窑，然后在这个场地上建一条釉中燃气烤花窑。”
“你算一下工期，然后告诉我。”
王铁放下电话，对刘建平说：“建平，你打电话问一下陈总，新车间那条烤花窑能承受的最高温度是多少？”
“我印象里这条窑应该是可以烤釉中的。”
刘建平电话里很快得到了陈总的确认，可以烤釉中。
王铁对穆青和刘建平说：“你们两个马上着手做这件事。”
“启动新车间烤花窑实验，我这边会跟陈总和梁总事先打招呼。”
“二彩车间也要准备再建一条釉中烤花窑。”
王铁跟他们两人讲完，然后问曹志：“目前有明确意向，跟我们合作釉中彩的客人，一共有几家？”
“现在都是什么情况？”
曹志回答：“一共有四家。”
“其中有一家已经进入打样阶段。”
“还有一家价格基本确认了，但还没有最后确认器型花纸。”
“另外两家都报了价，还没最后确认，这两天我会再跟他们联系。”
王铁点点头，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讲给大家听：“真要实现加彩产品转型，至少要在二彩车间有一条烤花窑，否则太不方便了。”
“即使新车间能帮上忙，短期内可以，长期，这么长拉运路程，破损都受不了。”
听王铁这样讲，穆青说：“如果确定建窑，应该早一点，现在有点晚了，JpS的订单恐怕赶不上了。”
王铁点点头说：“这事怨我了，我一直都在犹豫，一直都在等订单。”
“怕万一没有订单，窑就白建了，钱也白花了。”
“现在我们的资金实在太紧张了。”
“这样，我们两条腿走路，穆青和建平两人尽快实验新车间烤花窑。”
“我这边催设备部新窑的事情。”
“如果能够赶上新窑，就用新窑。”
“赶不上新窑，就只能靠你们实验的新车间烤花窑了。”
穆青很奇怪，为什么不能用烧普通瓷的辊道窑烧釉中彩？
本来都已经在这条窑实验没问题了，现在又要重新去实验一条新窑。
一方面怕出现问题耽误了交货期，另一方面，万一新车间的烤花窑真的不行该怎么办？
看王铁不再提这件事情，穆青忍不住就再提起：“王总，我觉得现在最有把握的，就是用燃气辊道窑生产。”
“样板就是在这条窑做出来。”
“在广州时，您也特别要求我们一定要在这条窑实验，宁可停掉现有生产。”
“我理解这样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将来能在这条窑大生产釉中彩准备的。”
“现在一切都具备了，反而抛弃了这个方案，要重新执行新的方案，这为什么？”
王铁看着穆青，无奈地笑笑：“因为你这个方案最后的结果，要停掉现在高档瓷的生产。”
“停产高档瓷我当不了家，要集团公司同意，这梁总没有说错。”
穆青想起梁亚静讲过，他这个方案肯定不可行，也是因为需要停掉高档瓷生产。
他不明白，高档瓷目前根本就没有订单，为什么就不能停？
不是讲以销定产吗？销售都没有，还要生产？
穆青不理解，就想再问一下王总。
这时，王总冲他摆摆手：“你别问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懒得讲。”
“你如果真的感兴趣，一会儿你问曹志，他都知道。”
穆青见王铁无奈的样子，不好再问。
然后大家又一起商量了一些具体细节，王铁就起身离开了。
穆青和刘建平就拉着曹志问，到底怎么回事？
曹志看着他俩说：“你们两个好奇心怎么这么强？”
“王总不愿意跟你们讲，我也不愿意，你们俩赶紧去新车间实验新烤花窑吧！”
曹志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刘建平一把拉住曹志：“曹志，我们没办法王总，你觉得我们也没办法你吗？”
一边说着，一边一手拉着曹志的一只胳膊，另一手掐住曹志的后脖子，把他按倒在桌子上。
曹志身材矮小，刘建平一米八的大个，就跟掐着一只小鸡一样。
曹志脸贴在桌子上，不得不求饶：“我说，我说，建平，你放开我！”
刘建平一边放开曹志，一边说：“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曹志坐下来，刚想把实情跟他们两个讲出来，刘建平就收到陈总电话，让他马上去烧成车间。
燃气辊道窑出问题了，让他过去帮忙看看。